其中男人的手,还留恋在她的下巴处磨蹭着不肯离去,微微俯着身的弧度,与她被迫抬起的唇角,刚好构成了一个非常暖昧的姿势。
无欢毫不怀疑,如果她张嘴出声的话,就以她跟他的这种暖昧的角度来说,两人的唇瓣,很有可能会撞在一起。
如同他的声音一般,男人长得很娇嫩,不是女儿家的那种娇,而是男人的一种令人不寒不栗的嫩。
像是,千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白嫩,偏偏的又长着一双淫-光无限的桃色双眼。满身的胭脂俗粉之味,没有半点男人的阳刚之美,却也不曾有半丝女子的娇柔之美,看起来,就像是个……人妖?
无欢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评价这个男人的好。
“物以稀为贵嘛!阎公子可知这是何人?”
落花满脸堆笑的出了声,肥胖的脸皮,因为年老色衰的缘故,扑了一层厚厚的粉。这么一笑一堆之间,隐约可见簌簌的粉粒扑落落的往下掉着。
这女人,差得暗香楼的明月远了去了。
无欢将头扭了开去,静静的看着两人。
阎之安轻‘咦’了一声,又看了看无欢动弹不得的身子,竟也没有为难她,直接站直了身子,与落花相对而立。
“落妈妈,本公子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你这话不说也罢了,你这一说,这小娘子本公子还真是要定了!”怀里一方丝绢掏了出来,轻轻的擦拭着挑过无欢下巴的手指,阎之安娇滴滴的捏着嗓子说着。
无欢一皱眉,有种想呕的感觉。
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妙极!妈妈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落花胖脸一翻,挤得眼睛都快没了,“我就说嘛!这整个北昱皇朝就没有阎公子想要,而又要不到的女人!就算是……就算是那里面的女人,阎公子想要,也是手到擒来的!”
说到‘那里面’时,落花警觉的压低了声音,一脸卑贱的笑意,极为的讨好。
阎之安极为受用的‘嗯’了一声,随后一指无欢,道:“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绝对没有!阎公子尽管放心!这小娘子在送来时,妈妈我已经亲自验过的,肯定是处-子之身!”
“嗯!干得不错!对了,刚刚妈妈想说,她是何人?”丝绢轻按在唇角,阎之安颦眉问着。
“这个……请阎公子附耳过来!”落花犹豫了一下,低声建议着。
“好……凭什么啊?你附身过来!”阎之安‘好’字出口,又突然觉得很掉身份,当下娇声跺脚,轻掩了半面脸,不依着道。
无欢脸色一黑,这比在不夜宫受刑还让人难受啊。
落花肥脸再一抖,厚唇蠕动了几下,终是讪笑着靠了过去……
一男一女,一妖一肥,这视觉效果,冲突得相当的厉害。
看着这两人一个神秘兮兮的说着,一个很是轻浮的听着,无欢莫名的就想起了那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或者,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怪异的撇了撇唇,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暗夜要是与这个阎公子搅和在一起,无欢忍不住的就想乐。
“什么?她是……唔!”
骤然,阎之安猛的一声娇呼,一只胖手急急的捂了上来,阎之安又是支支吾吾的一阵急喘,那淫-色的目光再望向无欢时,却是陡然间绿光万丈,赤-无比。
“阎公子,妈妈我是知道你最喜欢这样的贵人的,所以,这不特地给您留着的吗?”
在阎之安口水的浸-淫之下,便是落花这样见惯风月迎送无数男人的个中老手也生生的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像是,有数百只虫子湿漉漉的扭动在手掌心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打心底里发怵。
忙不迭的将手放了下来,落花赔着笑脸,硬是不着痕迹的压下了想要发狂的洗手的冲动。
由此可见,这阎之安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呵呵,呵呵!”
一连声的傻笑着,阎之安的口水没有了落花的手心帮着遮掩着,终于无所顾忌的淌了下来。也切切实实的坐明了一只流着口水的饿狼的身份。
只是,他的食物,是无欢。
太子的女人啊,他喜欢!
越是高贵的女人,他越是喜欢。又想一想,这个很可能便是未来的国母呢,这要是上了她,还不与那位太子殿下真正的成了亲戚?而且,还是那种戴帽子的亲戚?
无欢面带冷笑的看着两人。
“一帮蠢货!”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蠢?”阎之安媚眼一瞪,挑起了眉,脸上的脂粉掉了些许,手掐着一朵兰花,尾指很是气愤的指着无欢尖声叫着。
这辈子他最恨两件事了:第一,说他不男不女,第二,便是说他蠢!
无欢这是,犯了人家的禁忌了。
“哟!我这说谁呢?这谁就自动的跳出来了!蠢就是蠢啊,蠢得不可救药!”无欢身上有伤,不能花大力气说话,不过聊胜于无的哼哼两声还是能做得到的。
无欢不傻,她以前也只是太相信人了一些,心太好了一些,所以,才会被人给当成笨蛋傻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个心肠很好的杀手,能算个好杀手吗?不是笨蛋也没人信。
这俩人刚刚说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可大致的从两人的脸色以及说话的内容,还是能猜得出来一些的。
“你,你这贱-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房!真真反了你了!”阎之安气得跳脚,一副嗓子越发尖锐得厉害,甚至都带着浓浓的颤音,以至于,说话的这口气倒是不够用了些。
这么憋着劲的拿腔捏调的一番话下来,愣是将粉脸憋得痛红,有种我见忧怜的感觉。
无欢却是不忍的别过了头。
老天啊,可别把人给气死。虽说做人妖很不好,可到底也是稀有品种呢!
话说,这无欢是什么人?那是能把自诩为小诸葛的沐沂霖都能气得吐血的主,区区一个阎之安,又何在话下?简直小菜一碟嘛!
“哟!这么快就又变了?刚刚还是贵人呢!”无欢眼白一翻,很是有点自我嘲讽的说,“你可知道,我除了是贵人,还是什么人?”
落到这步田地,身不能动,路不能跑,耍耍嘴皮子找找乐子还是可以的吧?
是了,无欢现在也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