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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像仙女的姑娘

薛诗举仅仅五十开外的年纪,头发就白成了一片,别人都说他为大盛皇朝鞠躬尽瘁累的头发都白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心脏供血不足,仅仅还有三、四年可活。在这些年里,他找遍了大盛皇朝,还是找不到他需要的一味药“永香连”。这味药是他从一个仙人笔记中知道的,是个专治心脏的一个丹方里的一味药,那个丹方叫“养心丹”,共有十味配药,药引却是“永香连”。薛诗举周游列国,找齐了十味配药,就缺这个药引。他现在就盼着大盛皇朝使用皇权之力给他搜集到这味药,作为交换,他要每周教导皇家私塾的学生们炼丹技能。

薛诗举已经早早起来,正在文案上奋笔疾书,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着趁自己死之前写一部炼丹心得,一方面为了青史有名,另一方面为了自己的炼丹技术有个传承,好不辱没了祖宗。薛诗举由于心脏有病,不愿意连累别人,又沉迷于炼丹、找药,因此终身未娶,没有子嗣。

家仆薛贵也有四十开外年纪,干净利落,端着食盒进来放到桌上:“老爷,饭做好了,你趁热吃吧!”随后端过来一个洗手盆。

薛诗举是个十分随和的人,他的心脏也不允许他冲动烦躁,他又写了两个字,就停了笔,在薛贵端来的水盆里,洗漱了一下,说:“嗯,薛贵啊,你去准备一下,今天该我的课了。”

薛贵说:“回老爷,今天一早就把学具都准备好了,丹炉和配药,今天教的是辟谷丹的炼制过程,丹方和教案也都准备了几份,课考的材料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薛诗举坐好,吃了口饭,说:“嗯,好,这几个学生里是有几个好苗子的,比如那个西门若晴,天份极高,又生在丹药世家,前途无量。还有东宫殿下,博闻强记,炼丹手法老练娴熟。那个王天涯也不错,机智灵敏,反应迅速,可惜我也没几年好活了,看不见他们丹术大成的那天了!”

薛贵看薛诗举勾起了伤感事,赶紧将话题岔开:“老爷,车马已经备好了,飞舟也有,老爷今天怎么去啊?”

薛诗举正想的伤心,低声说:“今天走走吧!多看看故土,看一天少一天啊!”

王天涯骑着流星到了朱雀学院门口,正门还没开,就牵着马顺着围墙来到角门,和门童打了个招呼进去了。今天来的比较早,学院里还没什么学生,刚进来就看见西门若晴和她的丫鬟香浓从青鸾飞舟上下来。这种飞舟是大盛皇族的皇家作坊“御宝阁”的招牌产品,价值连城。不过却有价无市,一是因为成本太高,制作困难,需要仙师往上面雕刻阵法。二是因为生产出来的大都运往前线去了。

这种飞舟说是飞舟,其实是浮舟,最多升起离地面一米,使用漂浮术、疾行术、变形术合三为一,用阵法刻在模型小木舟上。把小木舟用变形术放大,然后用漂浮术漂浮到离地一米左右,用疾行术来控制前进后退。飞舟上设有灵槽,槽内插入的能量源是一种叫灵币的东西。这种灵币是从灵石中提取出能量,再把能量积蓄到一个生铁做成的圆饼中,这种圆饼拇指大小,厚薄适宜,方便携带,这几年,已经成为仙邦大陆的主流能量源。

西门若晴的丫鬟香浓把灵币从飞舟上取下,飞舟瞬间缩小成一个巴掌大的小木船模型,她收起模型。看见王天涯,忙问:“天涯少爷,小六儿怎么没来啊?昨天他还许给我一个风筝呢。”

“小六儿今天有事!是不是专门给你买风筝去了,这个臭小子,还瞒着我,回去打断他的腿。”王天涯边说边把马栓到拴马桩上,转过身一拱手说:“西门姑娘早!”

西门若晴体态娇小,模样机灵聪敏,今天穿着件谈紫色的裙子,打扮的得体端庄,回礼:“王公子今天可真早!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鼻青脸肿的,又打架了吧,说说听听,我最喜欢听大侠打大盗的故事了!呵呵!”

香浓却接着刚才王天涯打断王六腿的话茬插话了:“天涯少爷,可不能平白无故打下人啊,这样可不好,我家小姐就从来不打我,越不打我我就越是忠心耿耿,是吧,小姐?”

西门若晴狡黠一笑,说:“放心吧,香浓,你天涯少爷才舍不得打小六儿呢,我猜想着——是不是小六儿就是大侠打大盗故事里那个被打断腿的那个!哈哈!”

香浓一想也是,着急了:“天涯少爷,你都鼻青脸肿的,小六儿是不是更惨!”

王天涯表情恨恨的说:“是啊,没天理啊,少爷都鼻青脸肿的,可是小六儿浑身上下一根汗毛都没少,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回头我打断他的腿,这个下人怎么当的!”

香浓仅仅十三四岁,天性纯洁,标准的素衣丫鬟打扮,只是胸前发育的很丰满,她不知道两个人在逗她开心,急坏了,转身拉着西门若晴的手,神情沮丧,说:“小姐,我是不是多嘴害了小六儿,他真可怜,平白无故就要被打断了腿!”

“谁的腿被打断了,害的香浓这么伤心?香浓快告诉我,我给你报仇!”一个小白胖子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

众人一起拱手见礼:“三殿下早!”

胖子穿一身银色罗袍,油光满面,眼睛被肉挤得睁不开,皮肤白皙,看上去很是和善,和王天涯差不多年纪。他摆摆手,说:“都免礼!香浓,怎么回事?”

香浓耷拉着大眼睛,攥着衣角,看着地面:“三殿下,也没什么,就是天涯少爷的下人叫小六儿的,天涯少爷要打断他的腿!小六儿——小六儿其实挺可怜的!”

胖子看看王天涯,走到他跟前,表情一脸正气,拍拍他的肩膀:“天涯,你能忍到今天我真是低估你了,我早看那个小六儿腿长的比我的细,早想着敲断他呢!”

王天涯满头大汗,说:“三殿下,照你这么说天下间是个人的腿都该敲断吧!”

胖子哈哈一笑,说:“说的也是,不过,对待下人千万不要太客气,省的主仆颠倒!当然,香浓除外,嘿嘿!”说罢抬头看了西门若晴一眼:“西门姑娘是丹道世家,今天上薛仙人的课,又要被夸了吧!”说完也不待众人回答,哈哈大笑着转身进了学堂。

朱雀学院里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逐渐多了起来。由于朱雀学院学费极高,每个月三百贯,一般的土豪是上不起的。只有那些王公贵族、豪门显贵的子弟才能在这上学,为确保安全,所有的学生身份必须经过层层落实的。学院分初等、中等、高等三个级别,每个级别约有学生三十个。王天涯在这里上学八年,临近毕业,已经是上到高等了。

这时,一架巨大的金色符鹤从天际飘来,呼扇着翅膀落到院子中,这种金色的符鹤属于宫廷专用,皇族的象征。除了修真者和皇族,老百姓在皇城里是禁飞的。

符鹤的背上有坐舱,坐舱里面坐着五六个人,坐舱被一个金色的半透明防护罩包裹着,防风避雨还起一定的保护作用。

符鹤停好后,防护罩瞬间消失不见,一个梯子从座舱缓缓降到地上,两个黑衣大汉先出来了,肌肉鼓囊囊的撑着衣服,衣服上绣着金边,又下来一个拿着拂尘的老道,花白的胡子,一下来就四处打量,眼光阴沉沉的,好像看谁都不像好人。紧跟着出来一个穿黄袍的帅气青年,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剑眉朗目,身材修长,衣着讲究,他下来后匆忙转过身伸手虚扶一个少女,嘴里文雅温柔:“冯姑娘,小心脚下!”

少女从符鹤上站起身来,还没下舱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只听她说:“有劳太子殿下了。”声音飘逸婉转,很是好听。少女却不扶青年的手,自己提着衣裙扶梯而下。少女一身白衣,皮肤白嫩,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睛,早晨的雾气还没散去,看上去就像是个朦胧仙境中的仙女。

西门若晴性格大方外向,活泼伶俐,走了几步上前问:“太子殿下,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真是生的好看!是吧,王公子!”这个王公子三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半天没人答应,转过头一看,王天涯和一众男生都快看直了眼,胖子的两个跟班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胖子这时从屋里跑出来,说:“老三参见太子哥哥!”

黄袍青年正是当今太子龙腾,他冲胖子点点头,潇洒的挥挥手:“龙轩来的挺早啊!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该上课上课!冯姑娘,这边请,我给你介绍介绍朱雀学院!然后再去逛逛其他地方!”又转过头对西门若晴说:“若晴!薛老师那里帮我说一声,今天忙,改天我给你介绍冯姑娘啊!”

西门若晴答应了一声。

龙腾转过头看见了王天涯,说:“天涯,崔丁山听说这回伤的可不轻!以后你下手轻点,没轻没重的!”说完和少女并排往前院走去,两个黑衣大汉在前开路,那个老道却跟在身后。

王天涯心中一颤,心想太子还是介入了,答应一声:“是,殿下!”

见龙腾走远,西门若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王天涯,酸溜溜的说:“都看够了没有,尤其是王天涯同学,眼珠子都进去好多虫子了,都不带眨一下的,看见美女走不动道了吗,不如赶紧跟上去,再看仔细些!”

王天涯揉揉眼,真从眼睛里抹出一个虫子来,看着虫子说:“虫子啊虫子,我们都看仙女呢,你老在这起什么哄啊?”

西门若晴气坏了:“王天涯,你敢说我起哄,把我比作虫子?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说完气鼓鼓的提着长裙扭头进屋去了。

王天涯尴尬的四周看看:“喂,大家都盯着我看什么,我说的真是虫子啊!又不是光我一个人看仙女了,大家都有份啊?”

众人纷纷说:“什么仙女啊,没看见?”“那有西门姑娘天生丽质啊!”“其实我就是想挑挑那女子的缺点!”

“肃静!”薛贵抱着几个储物盒,当先进来角门,看见乱糟糟的,大喊一声,转过身去,低头把薛诗举迎了进来。

看见老师来了,全体学生匆匆窜进学堂。学堂很宽敞,雕梁画栋,内有四个巨大的红色柱子,把这个学堂分成个“井”字形,三十多套桌椅整齐的排列在“井”字的正中,桌椅的前方是个宽大的方桌,这是老师用的讲台,讲台后面靠墙的地方是个巨大的白色墙面,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老师用笔墨在上面书写教案,写的满了,一按墙面左下角的机关,一道清洗术发出法术,就把墙面瞬间洗干净了。

“井”字的左面是符箓教学区,右面是炼丹教学区,后面则是炼器教学区。每个教学区都有各自的教学设备和演练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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