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受秦始皇之命,赴东海寻觅仙山灵药,最终到达日本,造就了中日交往的一段佳话,这早已不是传说,而是史实。
由于年代久远,史录散佚,更因为缺乏交流和宣传,使得徐福与象山的关系,长期不为外界关注。2007年我县成立徐福研究会以后,通过深入研究,不仅使徐福曾隐迹象山两年的史实更加清晰,而且使徐福在象山留下的文化印记也逐渐受到重视。
(一)徐福曾隐迹象山史料确凿而丰富
徐福等方士为秦始皇寻觅仙山灵药始于公元前219年(始皇二十八年)。由于仙山无踪、灵药难求,更兼所费甚厚,使得秦始皇甚为恼火。方士队伍也发生分化,有的逃亡,有的被诛。唯有徐福胆识超人,技高一筹,竟敢在秦始皇面前谎称自己已到过蓬莱仙境、见过起死回生之药,只是索要此药需童男童女及良种百工以交换。应该说此时的徐福已心萌异志,有觅地自存之念。也正是在此以后,徐福带着庞大的船队南下江浙,来到了象山。因见彭姥村后山如伏象、石屋天成,村前海如明镜、风光旖旎,以为蓬岛已至。于是在山麓筑观掘井,以图长远。
徐福在象山筑观掘井,遗迹尚存。唐大中二年(公元848年)象山重修蓬莱观时,曾立“蓬莱观碑”。这一唐代古碑开头便言及“此秦徐福尝游止之。药灶残踪,丹井泉在,观名焉自福。”唐代象山修观立碑之事,宋《宝庆四明志》曾收录有关记述。此碑明代后一度失落,清乾隆三十四年(公元1769年)掘土再现。直至光绪年间,还藏在象山“蓬莱轩”中。
徐福在象山留居,曾见于北宋刘攽《彭城集》西谷记残碑:“象山绝处海上……旧说徐福……道海过此。”北宋象山县令林旦更赋诗“采药瀛洲去,扁舟竟不还”。宋《宝庆四明志》、元《延祐四明志》均明确记载:“蓬莱观,秦徐福、南梁陶弘景皆隐于此。”明清以后,有关徐福和象山的诗文就更多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历史文献还记载了象山“大雷山秦始皇庙”。众所周知,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在位时间不长,积怨却不少,偏僻的象山何以为他建庙?应该说这与徐福一行人来象脱不了干系。
2007年,象山不仅成立了徐福研究会,更以“徐福东渡传说”为名申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并在《宁波日报》公示,说明我们的研究得到了各级领导的认可。
(二)象山是徐福东渡的转折点
徐福在中国沿海寻觅仙山灵药,飘荡了八、九年之久,仅浙江一省,舟山、海盐、余杭、慈溪、镇海、鄞县、象山等地都留下过他的踪迹。但据我们所知,目前唯有象山有确切的资料记载是他的“隐迹”之处。
所谓“隐迹”,就是徐福找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住了下来。徐福为何要“隐迹”象山?我们认为,一方面他可能要静下心来好好炼丹,以完成他为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之药的历史使命,从而达到他邀功争宠的初衷。另一方面,也为自己一旦找不到灵丹妙药,寻一个安身避难之处。
如果说徐福当初向秦始皇自告奋勇寻觅仙山灵丹是他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人生诉求,那么他求施三千童男童女、百工良种已是在求取两全之策。徐福在象山“隐迹”,开始了他从寻药到炼丹的转变,意义不可谓不大。而秦始皇南巡会稽、贸县,车辇声直逼象山,使他隐迹蓬莱的两全之计彻底破灭了。隐迹象山不行了,于是徐福选择远渡东瀛。徐福第三次向秦始皇提要求,索善射者捕杀大鲛鱼,就是为他远涉深海埋下伏笔。
徐福从“求仙邀宠”到“东渡避难“,不仅是他认识上的一大顿悟,更是他正视现实所找到的唯一出路。因为仙山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长生不老之药更是子虚乌有,而凶残暴戾的秦始皇喜怒无常,徐福的灭族之灾近在咫尺。即使秦朝灭亡,刘项问鼎,以徐福曾为秦始皇宠幸、靡费钱财、臧害细民的“历史反革命”身份,也终将难逃厄运(参见《史记·淮南衡山列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徐福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三)象山的徐福研究将进一步加强中日情谊
象山的徐福研究起步较晚,但在历史文献中,关于徐福曾隐迹、游止于象山的记载,远非他县所能及。我县的徐福研究及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在2008年1月30日《宁波日报》公示,足见其内容已被国家文化部采信。
徐福是中日韩之间的第一位友好使者,他把当时最先进的中国文化带到了日本、韩国,促进了东北亚社会经济的巨大飞跃,值得中日韩人民共同敬仰。
徐福在象山隐迹达两年之久(公元前212—前210年),文化遗存甚多。如徐福当年泊船的“拢船境”,炼丹的蓬莱观、丹井,游止的天然石屋,西沪港畔的秦始皇庙等,至今遗迹尚存。而象山县治“丹城”,本身就是老百姓口耳相传的徐福、陶弘景的“炼丹之城”。
象山县徐福研究会将在2008年正式出版《徐福东渡传说》,并在北京举行徐福研究新闻发布会。我们一方面积极开展徐福研究考察交流活动,一方面努力做好现存历史遗迹的保护工作,并拟建象山徐福公园。我们还将利用象山文化网平台对徐福研究进行宣传,以扩大影响。
据说2007年日本前首相羽田孜到中国慈溪参访时曾提及要顺道访问象山。2008年10月,日本佐贺县徐福会、日中友好协会将联合举办纪念徐福东渡2218年的“徐福国际研讨会”,我们深信,随着象山县徐福研究工作的深入,徐福遗迹的保护和开发会进一步完善,象山和佐贺之间的中日情谊将进一步加强,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也必将进一步发展。
(本文为2008年日本佐贺第20届国际徐福文化研讨会交流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