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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疯子大师企业家

二十多年前,我师范毕业刚参加工作,在乡村学校教书,那时学校生活单调,还没有电,自然没有电视看,报刊杂志也没有,要了解外面的世界,唯一的途径是听收音机,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都可听到校园外不远处,一女人拍脚拍手在骂人,骂得有节奏,有水平,锐耳动听,是我的欣赏节目,可惜内容听不清楚。后来听说是坤三在发癫,一个教师听疯子吵闹,不是光彩事,就不在意了。

一天放学后,一长得十分标致的女人来到学校,她衣着朴素大方,可面容憔悴,自我介绍是我班上龚玲的母亲,由于家里穷,老公生病没有劳动能力,二个小孩都读书,她是外地人,邻居欺侮她,并暗暗害她,生活十分艰难,上期大女儿还不足十三岁休学在家,趁我们夫妻不在家,被邻居强奸了,还编造谎言,使她一家抬不了头,这在当时的社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个爆炸性的新闻,杀伤力强。所以这期吃最大的苦也送她继续读书。不料这群小孩儿也欺侮她,说着潸然泪下,小孩不愿来学校了,又怕有什么闪失。所以来找我,我听了心里酸酸的,不知什么是好。

开学以来,那些孩子不知叫龚玲什么,她都十分气愤,经常追赶打骂其他同学,其他同学都不同她玩也不愿同桌坐,因她个子高挑,成绩不好,班主任很恼火,也听说几次,因我只是任课老师不在意。我说我和其他老师一起做点工作,使她和同学相处好,消除顾虑好好学习,因此我课余时间与学生一起玩,同他们谈心,教育他们团结同学好好学习,她们在校的关系缓和了,龚玲的成绩也提高了,龚玲还带什么礼物给我记不清楚了,我退给了她。

学生告诉我龚玲的母亲叫坤三癫子,天天骂人的那个女人,我无法想象亲眼所见和听到的是同一个人。

我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听说坤三是神仙伏体,要她来消除妖魔鬼怪,赐福人类,暗地里害她的被她骂死了,儿女学习成绩好,在校表现不错。成了一尊活佛,每天来敬奉的络绎不绝。

十多年前,我一学生考上了研究生,这在当时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几次请我去喝喜酒,盛情难却。他家旁边就修了一个小庙,庙主就是一家父子俩,儿子还辞去了大学毕业分配的工作。庙堂里还有从师坤三大师的字样,后来打听庙主是龚玲母亲几十徒弟中的得力门生,得其真传,香火旺,十里八乡的都来烧香供佛。我想世事真奇怪,佛有这么大的功力,那人类早应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佛兴本身就说明这世道不顺畅,信佛来寻求解脱。

前天我去银行,一位风韵犹存的阔太太,喊我宋老师,称是我学生龚玲的母亲,见过我一面,这我隐约记得,但判若两人,请我到茶馆喝茶,恭敬不如从命,这也能了解这神秘人物。

非常感谢我对她女儿的培育教育,她女儿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成家立业,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几次要来看我,都没有遂愿,她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就叫我听电话,龚玲亲切地称我恩师,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因在外地,回不来,改日再来看我。并叮嘱她母亲一定盛情款待我。

她说她也到城里安家置业,开了这家茶馆,生意清淡恬静,衣食无忧,悠闲自得。常来的都是文人墨客和儒商,她也声名远扬,多次受到政府表彰奖励。称她为企业家,茶馆古朴典雅,张贴着名流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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