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梁慕柔,你把话说清楚!”金菲情绪突然紧张起来,抓着我的手,非要让我跟她说个明白。
“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像什么?”我把金菲拉到一边,打算好好给她上一课,“你这样怀疑刑茂这,不相信他那的,你叫他怎么跟你生活?未来的几十年,他要怎么应对你的多疑症?就算爱你,也不敢靠近你!”
“真的是这样的吗?”金菲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还是听进去了。
“当然,难道你自己没往这方面想过吗?”我瞅了眼陷入思绪中的金菲,“你高傲如公主,但是哪有公主整天神叨叨的,总是怀疑这个抢你男人,怀疑那个又背叛你?你这是不自信的表现,知道么?”
可能从来没有人对金菲讲过这些话,所以才导致她想问题总往牛角尖想。
“你好好想想吧,想要挽回你和刑茂的感情,最关键的还是你自己。”我真诚地对金菲说着,“别总踩着别人的伤痛来掩饰自己的伤痕,女人不该为难女人的。”
金菲木讷地愣在原地,我觉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如果她还是想不明白,只能说她的那颗脑袋长脖子上就是凑身高的,一点用都没有。
刑茂今晚也来宴会了,以金菲急躁的性格,肯定会去找刑茂,真心希望他们俩能有个好结局,不要在来妨碍我的生活了。
与此同时,我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初可是盛瑾源给金菲出的主意,让金菲怀个孩子来破坏我和刑茂的婚姻……
现在想想,所有的事,都是盛瑾源开头的。
我恨这个男人,是他破坏了我的生活,但是他却不负责的就这么把我给推开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我,只能独自面对一切。
我心里放不下他,是我自己的事,已经和他无关了。
所以我即将要做的每一件事,也和盛瑾源没有任何关系。
“梁慕柔——”耳边突然传来大喝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向声音的来源地看了过去。
宴会大厅的入口处,一个头裹着纱巾的女人冲了进来,然后就在大家发愣的间隙,她直奔我而来……
“啊——”突然有女人大叫。
在看到冲向我的那个女人时,我也忍不住大叫了。
是李洁。
一个原本应该在监狱里待着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宴会大厅,而且手里还拿这一把三尺长的西瓜刀!!
明晃晃的刀直接从我的头顶劈下来,我出于本能反映的躲闪,西瓜刀砍在了铺着洁白餐布的长餐桌上,力道大得把桌上叠放的香槟酒都给震碎下来了。
周围的人都大声叫尖叫着,却不敢上前来阻止李洁,都畏惧她手里拿着的西瓜刀!
“梁慕柔,我要杀了你!”李洁大声地喊着,拿着刀,又向我扑来。
我被吓得在人群中逃跑,李洁在后面拿着刀乱舞着追我,经这么一闹,原本奢华祥和的酒宴,瞬间爆发起来。
有保安涌进来,但是不敢上前去捉李洁,毕竟那锋利的刀是绝对有致命伤害力的。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干什么!”杜成胜也站在大厅中央怒斥着李洁,然而李洁根本没将他眼里,依旧追着我来。
我所逃到的地方,都成了重灾区,大家都像躲瘟疫一样的躲开。
“妈!”刑茂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妈,你怎么了?妈——”
刑茂冒着生命危险上前去抱住了李洁,但是李洁手里的长刀乱舞着,划伤了刑茂的胳膊,而此刻的李洁并没有去关心自己的儿子,她骤然发现自己踩住了我的裙子,而我正被摔倒在地上。
可能是她觉得此刻是杀我的最好时机吧,什么也不顾的就扬着长刀砍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逃不掉的困境,眼看着银白色的长刀挥落下来,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二十五岁的我,就这么死了在鼎豪。
但是出人意外的是,等待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
睁开眼睛,愕然发现李洁手握着的长刀就在我的头顶上空,而没有让她的手落下来的原因是有人擒住了她的这只手,而擒住她手的人,正是盛瑾源。
我很感谢盛瑾源在这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但是就这么短短的两秒钟时间里,情况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瑾源,小心——”田小慧的声音传入耳朵。
倒在地上的我看不清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一个细节,就只是听到田小慧惨叫了一声,然后她手臂上渗出一条红口子,鲜红的血滴落在我的纱裙上。
“小慧!”盛瑾源松开了李洁,将受伤的田小慧搂在了怀里。
“瑾源,你有没有被伤到?”田小慧在盛瑾源怀里忍痛问道。
盛瑾源心疼不已,将田小慧紧紧搂在了怀里。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失去盛瑾源了。
我也可以为他受伤,但是命运弄人,我没有成为那个牺牲者,所以我注定得不到盛瑾源的同情与爱怜。
“妈——”刑茂也在这个时候冲上来,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不让她伤人。
李洁凶恶地瞪大了眼眸,“茂儿,你放开,我要杀了梁慕柔,为我的孙子报仇!”
我懵圈了。
刑茂没有告诉李洁,金菲怀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是谁么?
只是在国外的一家医院花钱人工受孕而已,根本就不是刑茂的孩子呀!
李洁这仇恨是不是拉得太偏执了?
“妈,够了,不要在做傻事了!”刑茂双臂紧紧地抱着李洁,“回去吧,不要在做傻事了!”
“不!不!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我要为我的孙子报仇!”李洁嘴里念念有词,神志似乎并不是很清醒,“茂儿,你让开,你放开,你让开——”
李洁突然发疯一样的,又拿着长刀乱砍乱舞。
周围的人都躲开了,连田小慧都被盛瑾源带开了。
李洁是真的疯了,疯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拿着刀就砍。
应该说,谁阻碍她杀我,她就连谁一起杀了。
李洁对我的仇恨就有这么大,大到连神志都不清醒,连自己的儿子都伤害了。
“阿茂!阿茂!阿茂——”
金菲也冲了过来,只是大概是她救人的心太急了,冲过来的力道也猛了,所以当她生怕刑茂受伤的时候,却没想过自己也有可能会受到伤害,甚至失去生命……
“菲菲?菲菲?”已经身上多出受了刀伤的刑茂抱起了腹部插着西瓜刀的金菲,整个人都呆了。
“菲菲?菲菲?”
“阿茂,我好疼……”金菲腹部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冒,“阿茂,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你不会死的!”刑茂将金菲紧紧地抱在怀里,“我送你去医院,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只要你在我身边,去哪儿都无所谓,咳咳……”金菲咳了两声,嘴里还喷了一大口血,“阿茂,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这一次,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 不跟你计较了,我再也不怀疑你了,你原谅我以前的坏脾气,好么?阿茂,好么?咳咳……”
“别说话,所有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刑茂的声音很轻,就好像语气一加重,鲜血流动的速度就会加快一样。
李洁失去了西瓜刀,很快就被保安给制止带走了
没过几分钟,救护车也来了。
金菲和刑茂都被送上了救护车,田小慧也让盛瑾源带着去医院了。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恍如做梦一样。
我的裙子上染着的都是血,但没有一滴是我的,整个人都在浑身发抖,太突然,太疯狂了。
简单的纸杯里装着的热水已经冷掉,肩上传来一个力道,“慕柔,我送你回家吧?”
我抬头看着对我说话的乔马斯,木讷地点了点头。
“金菲的情况怎样了?”又一次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腹部扎着一把长刀,那画面一想起就让人浑身发抖。
“听说在路上就已经停止呼吸了……”
我手里握着的纸杯直接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水洒了一地。
“不,不可能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如果那么容易死了,为什么我没有死掉?
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为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李洁已经被关押了,你可以放心,没有人会在伤害你了。”乔马斯关心地说着,“慕柔,对不起,今晚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你是我的舞伴,但是我却只顾着我朋友聊天,把你一个人丢在一边,让你遇到那么危险的事,我真是该死……”
乔马斯用手打着自己,被我阻止了,“别这样,今晚发生的事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
“可是因为我,又出人命了。”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他们一定又会恨我,又会怨我,又会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来弥补他们失去爱人的痛苦。”
我很痛心,为什么偏偏让我夹杂在这之间?
“慕柔,这只是意外,你别想太多了。”乔马斯叹了口气,“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