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小姐的项链好漂亮。”我故意赞美她的粉色钻石项链,硬挤了一个笑容挂在脸上。
女人都喜欢赞美,菲菲在听到我的恭维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光彩了。
“你说这个吗?”她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自己项链上垂着的钻石坠子,“我男朋友说,粉色最适合他的公主了。”
好熟悉的话啊,中午的时候,我才听过。
当时听这话的感觉是好梦幻,少女心被呵护得像吃了蜜一样的甜,现在听这话,真正的好恶心,恶心得简直要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你们认识?”不知道什么时候,盛瑾源也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轻声问了一句。
“瑾源,好久不见。”
菲菲在跟盛瑾源打招呼,而且称呼还很亲切,这到是让我很意外,很意外,很意外。
“好久不见。”盛瑾源嘴角扬起浅魅的微笑,深深地看了菲菲一眼,“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被盛瑾源这么一夸赞,菲菲更是笑颜如花。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盛瑾源站在我和菲菲之间,对我指着菲菲说:“金菲。”
又对着金菲指着我说,“梁慕柔。”
“很高兴认识你。”金菲很大方地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微微抬起下颚,僵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也伸出了右手,“幸会。”
“瑾源,梁小姐不会是你新女朋友吧?”
金菲一开口,我瞬间觉得自己赤脚站在了烧红的刀尖上。
新女朋友?
难道金菲还是盛瑾源的前任?
而更让我在意的是,盛瑾源会对金菲的话持有什么态度,是肯定还是否定?
“菲菲……”
我们都没等到盛瑾源的答案,喊金菲的人大概就是金菲要找的姨妈。
“瑾源,梁小姐,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金菲温婉地笑着,一手提着长裙,一手抓着自己喜爱的手包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而我,傻愣在原地,久久没办法回神。
“想什么呢?”盛瑾源拉了一下我的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我跟在盛瑾源的身后,随着他的牵动离开了宴会大厅。
出了大厅,一股凉风阴面吹来,刺激着我的肌肤,人也跟着清醒了一点。
音乐声渐行渐远,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漫步再幽静的花园走廊里,金菲的面容在我的脑海里迟迟不肯散去。
“你认识金菲?”我问着走在我身边的盛瑾源。
盛瑾源轻笑了一下,而他这声轻笑,我却听出了嘲讽。
“当然认识了,在国外的时候关系还不错。”
我把他说的关系还不错自然而然的就想想成了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向盛瑾源打探金菲的信息。我想知道她和刑茂,到底是什么关系?
金菲口中说的男朋友,是不是刑茂?
“不是很清楚。”盛瑾源的话,差点没把我噎死。
“你们……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这么激动做什么?”盛瑾源幽暗的眼眸瞅着我,“只是很多年前认识的人,她现在是做什么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盛瑾源说得很轻松,但金菲却在我心里异常的沉重。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急于想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撇下盛瑾源,往外面走去。
“等等。”盛瑾源攥住了我的手,“你的项链掉了?”
“掉了就掉了。”我不理睬他,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外走。
越走越急的我最后放开脚步跑了起来,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国会大礼堂。
……
回到刑家,空旷的大厅只有翔嫂在打扫的身影。
“三太太回来了。”翔嫂跟我打招呼。
我叹了口气,嘱咐她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留着明天做。
但翔嫂回了我一句,“不把今天的工作做完,明天只会堆积得更多。”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道理,我和刑茂之间,从最开始的小问题没有及时解决,到现在堆积成了大问题,以至于我都害怕去面对这些问题。
感觉那是一个无底黑洞,我一靠近,就会被吸入这无底黑洞,然后永无天日。
回到房间,从包里拿出被我摘下来的项链,灯光下闪着光的粉色钻石刺目扎心。
我该怎么办?
是装做不知的继续过着这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还是脱离这也许本身就不属于我的身份?
我迷茫了。
我以为我很爱刑茂,但是在盛瑾源面前,刑茂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我以为刑茂也很爱我,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但是就这么结束自己的婚姻,我不甘心。
那个金菲,长得也不怎么样了,看她衣着品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她就能迷住刑茂,而我不能?
看着镜子里自己,说句实在话,我真的长得不算丑。
当初也就是因为外形各方面都还不错,我才能进鼎豪公关部工作,但是现在,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却被别的女人给勾走了。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侮辱!
我才不行那些什么所谓的真爱。
那个金菲的姨妈就是个光明正大的给别人当情妇的女人,那她的外甥女受影响,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突然一股狠劲从我内心深处窜了起来,我不甘心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我想抢回来!
那原本是属于我的,就算是我不要的,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相框,里面镶嵌的是我和刑茂的婚纱照,注视照片半分钟后,我将相框盖在桌上,心中的想法更加的坚定。
……
第二天,我亦如平常一样起床上班,刑茂昨晚又是一夜没回。
早餐的时候,婆婆李洁在得知刑茂昨晚没回家后,对我颇有些歉意。
这个时代,男人一夜不归,将意味着很多的问题。
婆婆是过来人,更明白这里面的一些东西。
但是歉疚只是一点点,婆婆后面说的话,更像是用钝刀在割人的肉。
“自己老公夜不归宿,你这个做妻子的难道不该好好的检讨一下吗?”婆婆语重心长地说着,“要知道你公公在世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说晚上不回家。”
我在心里犯嘀咕:是,我没你那么有本事,看不住自己的老公,让外面的狐狸精给叼走了。
“妈妈也不是想要责怪你,只是女人该温柔的时候,那就得温柔。”婆婆又放软了语气劝慰着我,“你看你,整天都穿着职业套装,又不是没钱买裙子?”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说是职业套装,但也不是那种老土的。
没错,我的衣服颜色都比较偏素雅,但我觉得这也什么问题。
“好吧,去上班吧。”婆婆一脸的愁容。
其实我知道她在愁什么。
她想抱孙子,奈何自己的儿子都不回家,她又不好意思把气全都撒在我的身上,只能叨叨我两句,然后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婆婆今年才四十五岁,讲真,抱孙子,真的还太年轻了。
想起婆婆的年龄,又让我想到了杜成胜。
他们这复杂的关系,一旦你想去捋一下,那绝对的把你缠得一个头两个大。
婆婆对我的叨叨,我都左耳听,右耳出。
早些年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她也总是叨叨我:就知道用钱,养我也没用,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
那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长辈们嘴上天天念着的话,你千万别去在意。
一在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我把所有的思绪都压在心里,开车前往鼎豪。
初夏的早晨,车窗打开,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空气中还带着荷叶的香气。
我调了一下后视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想到了婆婆给我建议。
难道真的是我的衣服不好看?
瞥了眼街边行走的年轻女孩,青翠鲜亮的雪纺连衣裙透着年轻美好的气息,相比我身上穿的米色套装,的确少了那么几分鲜。
也许夺回自己男人的第一步,就是先从外表开始。
早上上班,依旧是例会,例会完后,盛瑾源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我说我工作忙,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比今天之前变得更坚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还被别人给抢走了,我必须穿上盔甲,拿起利剑,捍卫属于自己的领域。
所以我拒绝和盛瑾源工作以外的见面。
可是盛瑾源一句,他要和我讨论一下长租房的预算。
我马上又脱掉盔甲,放下利剑,披上了女人温柔的外衣,前往了他的办公室。
“工作真的很忙?”盛瑾源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目光有些清冷,“我记得我没给你们公关部分配多少工作?”
对他的质疑,我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好的员工呢,不一定非要等到老板分配工作了,自己才去做的。”
盛瑾源笑了笑,“所以我说,鼎豪还是有很多能干又有才华的人。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这个……”
盛瑾源从抽屉里拿了个文件夹放在我面前,“下半年的长租房预算,我已经做好了。想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
这就是他辛苦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方案?
也是刑茂和杜成胜想要得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