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来客栈,姚蒸蒸一行六人被店小二安排在中间的位置。店小二表示最近来的客官有点多,然后只剩下两间房间了。元春、春夏两人相视一眼,表示双方都没有意见。
言城和看向两个大汉,一脸惊叹道:“难道瘦弱的我,今晚只得跟着两位胖老兄挤一下了。先说好,我睡床!”
两位大汉没有声音,沉默无语。姚蒸蒸看着这一行六人,似乎意见也不是很大。于是也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元春把她放了下来,坐在凳子上。
她招呼着其他人也跟着坐下,然后对店小二说道:“把你们这的拿手好菜,给我们上个十盘。米饭也来个六大碗!”
言城一听很是欢心,笑着道:“不愧是珍珍,还是你了解我们大家。我这一路都饿的前脯贴后背了,终于可以放开口大吃一顿了。”
春夏也随声附和着:“好棒啊!小姐,可以吃饭了,好开心。”
元春说:“我想吃大鱼大肉,加白米饭,要狠狠吃个饱。”
姚蒸蒸给元春竖起了个大拇指,说道:“咱们想法一致,不得不为你点个赞!”
一众人坐着有说有笑,而这一众人中就只有两个大汉,时常沉默寡语的。他们很少说话,姚蒸蒸以为他们面生不好意思说。或者说这个异世的等级观念,让他们实在是不好开口。也或者他们本来就是那种不喜欢说话的人。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就把菜陆续摆放在了桌子上。清蒸鸭腿,红烧黑骨鸡,小黄花菜等等,可谓是香气扑鼻,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姚蒸蒸看着这么些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的美食。这出们在外的,如今又远在流云国,谁又知道她是呼啸山庄的二千金?她于是放开了那些俗人礼仪,招呼着:“大家伙,尽情地痛快吃吧!”
她说完,率先夹了一个卤味鸡爪啃着。这味道似乎不错,她首先把这些菜挨个个尝了一遍,然后再挑着好吃的夹第二次。而言城似乎也毫不留情,一个劲地似乎比她还吃得快。
没过一会玩儿言城的一大碗饭就见底了,姚蒸蒸看着她自己还有大半碗的饭,忍不住说道:“狼吞虎咽也不过如此吧!言城。”
这速度简直可以去参加吃饭比赛了,同样是三个男子。人家那两个大汉碗里还有半碗饭呢?而言城已经吃光了!这是一个什么速度?
言城则是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吃完还有重大要事去做!”
姚蒸蒸猜测道:“是去当美少女的跟班?等着看人家的冷眼神无视你?”
言城轻哼一声:“这种没着落的事情,本少侠才懒得去做。”
姚蒸蒸问道:“那你是干嘛?言城,该不会是去饭后百步走,方能活到九十九?”
言城表示:“珍珍,你真是想的多,吃的也不少。”
他挨近姚蒸蒸,朝她耳朵小声地说着:“我要去抢床铺,去晚了,两个大汉把床铺给抢占了。那到时候可不可以睡你哪哇?”
姚蒸蒸觉得不对言城行动点什么,他似乎什么大不敬的话都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她狠狠地捏了言城一下,言城一吃痛,就跟着讨好道:“这不是开完笑的吗?我就是去睡大街,也不敢上你房间睡觉的。
这一顿饭菜吃的相当的饱,这茶余饭后,吃饱喝足的这客栈之人,就开始谈天道北地扯开了话匣子。临近姚蒸蒸的那桌一个中年人说着:“明天又是绥远的一年一度的六阴节,听说祭祀的六个少女已经准备好了。“
那中年人旁的一个年轻人吃了一惊:“这么快啊!每年这个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二个没有找齐。看来这次动作挺快的!”
春夏一脸懵懂地问姚蒸蒸:“小姐,什么是六阴节啊?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姚蒸蒸摇了下头,随即把眼神向桌上的人来来回回扫了三遍。见大家伙都是一脸疑惑,不知东西的感觉。
她则是感觉这个节日,有点像河伯娶亲一样,有点阴森和恐怖在里面。言城却是笑了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见他站起身,挥手拍了下刚刚那中年人的肩膀说道:“兄台,请问什么是六阴节?”
邻座的那个年轻人一脸得意地说道:“这个都不知道,一定是外乡人吧!”
他打量了一下言城,随即自豪地说道:“这个六阴节呢?就是我们绥远传统的一个祭司山神的节日。在这一天要由六名处子之女的血,祭司山神,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绥远的平安吉祥”
姚蒸蒸此时已经坐立不动了,因为已经震惊地意识已经在漂流了。这和她刚才的感觉差不多,这里竟然在做着河伯娶亲的傻事情。而这种傻事情,似乎比河伯娶亲还要翻倍!
那个年轻人说,每年到六阴节,就会找绥远六个至阴的未婚少女,然后用她们一身的鲜血来祭祀山神。这被选中的六个至阴之女,应该感到无比的光荣和家族荣誉感。
姚蒸蒸看着那年轻人一张一合的嘴,那嘴里吐出的却是这世上极其残忍的事情。每年的祭祀是以那六名少女的鲜血流尽而告终,如此残酷的祭祀,活活地看着生命就一点点的消失。
这是多么愚昧而又残忍的祭祀方法,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正值青春芳华的少女,被选中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言城则是当着他们的面来了一句:“这么愚昧的祭祀方法,拿人祭祀,真是一种残忍的方式。”
中年人一笑,反驳道:“年轻人,你还年轻。对面这些天灾人祸,一场山体滑坡就能瞬间淹没很多房屋。山神一发怒,很快就能让几十上百家的村民房屋瞬间淹没。这么多条人命,就这样活生生地掩埋在了地下。这六名少女能解救这么多人的性命,理应死得其所!”
姚蒸蒸实在忍不住了,她没有站起来,就坐的地方大声向了邻桌质问道:“你们怎么能确定这六名少女,就能讨得山神欢喜,让绥远免受灾难?”
中年人和年轻人向那个声音的源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中年人则是意味深长地笑道:“年年都是这样祭祀,这山神好多年都不见发怒了。想必是山神看到了我们的诚意,愿意保护我们绥远的一方百姓。”
言城回到了座位上,拉了下姚蒸蒸的衣袖小声地说道:“珍珍,我们出门在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绥远的习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
姚蒸蒸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怒气和震撼,这个绥远简直不把人命当命看待。那些青春正茂的少女,难道就应该这样被活生生地杀死吗?更残忍的是,还不是一刀穿心脏而过,很快了结。
这个用作祭祀的少女要割腕自杀,然后看着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的流逝。这样慢慢地忍受疼痛的折磨,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尽而亡……
春夏已经被这个祭祀吓得浑身在发抖了,她带着颤抖的身子庆幸地说道:“幸好我们生长在凤凰城中,没有这么可怕的祭祀!”
她说完后,赶紧拍了拍她那起伏不定的心跳。元春则是轻哼道:“也就一个愚民镇这般的,无所顾忌,想杀就杀。”
可能是元春的声音过于愤怒,从而大声。很快邻座的几个人就揭竿而起,气势汹汹朝着姚蒸蒸这桌走来,那中年人大声怒道:“你们竟然敢对我们的山神不敬,辱骂我们镇。我看你们三个少女,用来祭祀山神正好!”
姚蒸蒸做了一个人数对比,他们一共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汉子。而她们这一行六个人,除去她这个瘫痪的人,也就五个人。正好可以来个一对一的打斗。
然而这还不行,还要把春夏和元春排除去,因为她们两个不会一点武功。如今是三对五,有言城在,她们应该会赢的!这么残忍的习俗,她真想好好打醒这些愚蠢的人。
可是还没有等她喊开打,就听到言城笑嘻嘻地说道:误会!大哥,纯属误会啊!我们都是说玩笑话,你们继续吃你们的。不够的话,添菜我结账。”
姚蒸蒸立马问道:“言城,你哪来的钱?”
他在干什么?干嘛这样卑躬屈膝的模样。她们一行二个大汉,一个中等武艺人,难道就打不过这几个大汉吗?言城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言城左右使劲地朝着姚蒸蒸眨眼睛,姚蒸蒸看到,把视线往这大堂里扫视了一番。只见围绕着她所坐的几桌,这些男男女女陆续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著拳头,似乎她若是再敢侮辱一下他们祭祀,以及他们绥远人。
他们一个个随时都可能围上来,把她们凑得个落花流水,面目全非。姚蒸蒸心惊了下,他们这是准备打群架的仗势啊!
出门在外,果真不能太义愤填膺了,在她还没有能力保护她身边的人之前。
等等,她刚刚眼睛朝大堂的那一晃之中,似乎看到了那个她思念中的身影。她刚刚没有看错,是流凌翼!然而在他身边,坐着那个楚楚动人的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