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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恋的最长时间(1)

也许应该忘记,可是那是心底存在长久的温暖——这个人!

没想到今天见到了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很久没去想中学时代那么久远的事了。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而今晚的人和事,让那些记忆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清然的心情无法平静,她倒了杯青稞酒,像米汁般白色半透明淡淡甜甜的低度酒。看着酒瓶越看越好看,她想起晚上拍卖时看到的古朴的明清珍贵瓷器,相比之下这个酒瓶也相当别致,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夜已深外面一片寂静,昏黄的路灯照着空荡荡的路,仿佛世睡了。清然看着窗外的几棵树,想起这条路以前的样子和自己以前的样子。

坐在床边,清然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想起那枚曾经被她珍藏了很久的校徽。

大半夜的,她开始翻箱倒柜,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找来找去却怎么都找不到。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找不到心里觉得很不安,就好像丢失了那段人生一般。

清然在箱子底部翻找出了以前的摘抄本,她打开看到上面抄录了各种当时流行的歌词,还记下了很多星座算命的内容。还记得当时她拿计算器算他们名字笔画的差值,林清然、齐欣明,三十一减二十二等于九是相知相恋。现在她又不禁算了一遍,想起当年自己算完后,一个人默默地在心里得意大笑的样子。

那些爱着的忧郁歌词,那时的心情,一切一切仿佛都找了回来。又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孩,坐在田径场旁边的树丛里数着槐树叶,验算着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第一遍数到喜欢,整个人便会兴高采烈。又拿起第二根树叶再“验算”一遍,想再给自己点信心,可是却受到打击灰心失望。于是她对自己说没事没事,以第一遍为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捡起地上的槐花,一片片地撕下,直到最后一片。

从秋天的树叶,数到春天的花瓣……

终于在意想不到的小盒子里找到了过去的校徽,看到它就像看到那时的自己。

找到了校徽清然才终于舒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下来。

她想,那时的自己,那时的一切都好美,不忍心回忆。

清然手里攥着校徽,抱着一堆过去的回忆,带着一丝丝的满足睡去。

心情曼妙又惆怅。虽然过去许多年没有他的音信,但清然时常会想起他。

遇到不错的对象或谈论爱情时,清然都会想起他。

然而从认识第一天起,从来不敢想他和自己会相识。

周一上班时,路过齐欣明的公司,林清然想伸头看看,又怕被发现,于是慢慢地走过去,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门口。短短的距离像是走出了几光年的感觉,每一秒都那么珍贵。

在办公室里坐下,清然拿出他的名片看来看去,他的手机号早被她存储在自己的手机里了。

他们公司网站最近访问量暴增,都是清然点击的。上面有他的简短介绍……清然已经把整个网站看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有他的电话号码,却想不出打电话的理由,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他会给我打电话吗?发短信也行啊,怎么才能给他打电话呢?

一时无计可施,她只得打消念头。然后像十年前的某个阶段—样,清然强行按下浮躁的心情,认真对着电脑看起资料。

却不时地望着门外,觉得也许他会路过。

不知不觉早已内心雀跃,一连几天听到风吹草动就会向外张望等他路过。

可惜都没有如愿,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失落。清然拿着笔在空白打印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又顺手画了一个心形,顿时惊奇不已,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

清然想起以前上课时,她也总是在走神的时候在本子的角落里写他的名字,然后又悄悄翻过去以免被同学发现。无意识之中,那段时间世界上写得最好看的两个字,不是她自己的名字而是他的名字。

如今,又在重复以前的行为,真是对自己无语。若有若无的,苦闷时就会浮上心头的排解方式,想他一会儿心情就会好一些。

她对欣明只是远远望着欣赏的淡淡心情,并不想要恋爱,可是又无法停止这份淡淡心情的流露。

清然看着打印纸上写得满满的名字和心正准备划去,电话铃声响起。

“好的,周五我过去签约。”清然对对方说道。

清然放下电话对李晓莹说道:“太好了!上个月谈的一家公司同意跟我们签约了,我们起码一年不用担心公司的生存问题了。”

“这都隔了多久才想起来啊,我还以为没希望了呢。”李晓莹说道。

清然高兴地说:“是啊,不管怎样现在能签就好。”

李晓莹坐在电脑前开心不已。“我们这次一定要好好加油,再去多接几个片子。”

公司里正苦闷的三个人顿时充满了希望,受到很大的鼓舞。清然看了看桌上的纸,想到欣明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才可以更好地面对他。

“周五下午还要出发去旅行,周五这么多事,一定要一切顺利啊。”她对晓莹说着心里也在祈祷着。

周五的上午,林清然带着打包好的行李来到公司,按照计划下午出发去旅游。

她路过欣明公司门口时,又快速地用眼睛搜索了一遍,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又可以见到他了,充满期待的心情,工作也很有动力。本来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她昨天晚上就在家熬夜做好了,打算今天稍微整理好再去签约,然后就是期待中的旅行。

虽然一通忙碌下来很累,但心甘情愿地累着。

早早如约来到这家公司,没想到负责签约的总经理不在,她焦急地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度秒如年。

“我可能去不了了,有重要的合同要签。”清然在无所事事的等待中给俞逸发去短信。

“回来再签或者找别人替你。”俞逸回复道。

“她们不了解情况来不及了。”清然回复完后心想,集合的时间快要到了,总不能这么重要的事不签去旅游吧。

可是旅游……她想,告诉自己应该清醒点,连生存都成问题了,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想到几个共同奋斗的同事兼好友,自己要坚守责任,她叹了口气,心里觉得这种状态很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什么都不想去想,能签好约就行。

自己本来就是应该按照原来的程序生活,其他的事情不应该心存幻想。

有些幸福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也不指望会属于自己。虽然想法心酸,但不失为躲避难受的方法。

她做好了去不成的心理准备,心里也就踏实了。

熬到中午对方公司的总经理回来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拖拖拉拉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总算和她签好了合同。

清然拿着合同走出大门,不管怎样合同总算签下来了,时间也还来得及,费劲力气终于可以如愿了。

她高兴的赶紧回到公司,拿起行李就往楼下跑。

这时她发现自己竟是这样高兴,心底里是这么想去旅行。

林清然坐上集合的黑色豪华轿车终于松了口气,熬了一晚又精神紧张了一上午,她就在车上睡了起来。

没想到一睁眼却被送到了私人飞机前,抱着怀中的小背包她惊讶不已。

“去这么远的地方?”

“放心。不会舍得把你卖了。坐车需要十几小时,飞机节约时间。”叶远辉开心地笑道。

林清然冲远辉笑了笑,不经意间目光撞到齐欣明,她立刻躲闪掉,收敛笑容低着头看手机时间。

跟着大家走上私人飞机,林清然一边打量飞机内部,一边望着齐欣明的背影,他一路上不太说话,林清然不敢看他。只有在他背后,才好意思一直看他。

两次看到他都是穿着正装非常优雅,而这次穿的是休闲装,依然很帅却略有不同,显得放松而阳光。

上了飞机,林清然发现李镇云也在飞机上,还有两个年轻男子和两个女孩。

“你们也去啊?”

“是啊,人多热闹!远辉最喜欢热闹了。”

“是啊。我也喜欢。”

虽然远远的后排还有空位,但是大家都扎堆坐在前面,只有齐欣明身边空着,她想坐到后排去又觉得太刻意。她一边放包一边拖延时间犹豫着,直到飞机要起飞才无奈地坐在他旁边。她的头始终扭向人多的一边,很感兴趣地听大家聊天。

飞机起飞后,大家闲聊起来。叶远辉问:“你们女生好像都很喜欢研究星座,大家都什么星座啊?我是巨蟹座。”

“我是摩羯。”

“我是金牛。”

“我是射手座!”

“我是獅子座。”

“我是双子座。”俞逸说道。

“双子座不是最近过生日吗?”叶远辉问道。

“是啊,就是今天。”俞逸回答。

“喔!生日快乐!”林清然说。

“光顾着准备出游都忘记准备礼物了。”林清然说道。

“远辉,你不像巨蟹,你像獅子座。自负的家伙!”李镇云说道。

飞了一个小时,又坐了一会儿车,不到天黑就到了一座江南水乡,这里山清水秀。清然一路上眼睛看着窗外,可心思却都在欣明身上,几乎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这座度假村景区。

景区里古建筑错落有致,民居宅院沿溪而建,清澈的小溪,弯曲的拱桥,一派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

一下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小桥边的一处古代民居,虽然是新建的房子但韵味十足,竹影参差、碧水清流、飞泉流瀑,古香古色,别有天地。到达驻地,叶远辉让大伙先安顿下来,然后自己开车去谈事情。

拖着行李箱的俞逸望着远去的汽车说道:“叶董真的是很忙啊,连出来玩都这么匆忙。据说平时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忙事情。”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他很闲啊……我还说他看来当老板就是好呀,比起我们这种整天加班的人,没事就可以到处溜达,没事就来找我闲扯。”清然自言自语道。

“连我这样跟生意无关的朋友都能照顾到,确实会比较忙吧。果然很不一样,年纪轻轻就能成功是有勤奋成分的!”

为了避免太过于关注欣明,清然就当作他不存在,很放松地和大家聊着天。只要不和他说话,清然就很正常,不会紧张也不会短路。

林清然走进房间,一个古代的雕花木床映入眼帘,若隐若现般朦胧的床幔轻轻柔柔,明清风格的雕花桌椅和梳妆台,窗户都是雕花格子的,整个房间布置得古朴典雅。她四处转了一下,放下背包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清然整理好后走出房间,来到装饰得古香古色的楼下大堂。“你要去哪?”齐欣明叫住她。

“我想帮俞逸买个蛋糕庆祝生日。”清然一边用手拽拽衣服,—边笑着说。

“师傅,您知道附近哪有卖生日蛋糕的吗?”清然看到一位穿着厨师服装的中年男人路过上前问道。

“没有,要去附近的县城买,我们这是个村子。虽然现在厨房已经能做菜了,但设备还不齐全,蛋糕做不了。以后大酒店建好后就会有的。”

“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去县城吧,你们是总部来的客人吧,可惜车都被开走了,我的摩托车借你们吧。”

欣明点点头对清然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会骑吗?”清然看着欣明。

“会,走吧。”欣明微微一笑,接过钥匙走出大门。

清然坐在他的身后捏着他的衣服,又保持一定距离,不好意思直接去紧紧抱住他,怕他看穿自己的心事。

一路上骑着摩托车沿着盘山道行驶,沿途明清民居高低错落,古徽州的黛瓦白墙,清澈的溪流,稻田耕种的水牛,洒满阳光的树林,风光优美婉约。

仿佛时间穿过了十年甚至几百年,身心在现在也在过去。

这片山脉如同诞生之初般宁静,千年后的人与千年前的人看到的山水天地是一样的,没有改变的地方是最恒久的。

消失了过去,也迷落了未来,全都溶解在这恒久不变的天地间,瞬间也变得永恒。

清然和欣明飞驶在这千年古镇的路上,风轻轻地吹着头发,眼前的一切都那么返璞归真,仿佛是一场穿越时空的相遇。

清然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时而望着欣明的背影,手放在他的腰部,脸冲着他的后背。上午还在办公室进行日常平淡的工作,在现代都市的熙熙攘攘中争分夺秒。下午就到了这里,时空转换太快,有点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仿佛忘记自己是谁,只知道心中满是甜美的情绪。怎么会和刚认识的他到了一个奇特陌生的地方。

清然的心里暖融融的,.这一切美得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似曾相识,仿佛已经见过眼前的一切,和千年前一样没有改变过。也许千年前我们就曾这样相遇,他穿长衫骑着马带我躲避追杀……

清然又习惯性地幻想到无限遥远的外太空去了。

路边两旁的景色逐渐变化,公路弯曲宽阔,视野空旷,阵阵清新的风带着淡淡的花草香。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身体离他很近,心也想靠近他更多一些……

突然路口窜出一只羊,齐欣明紧急刹车减速,胡思乱想的林清然猝防不及,整个脸顿时都贴在他的后背上。

林清然脸色通红很尴尬,车一稳定立刻挣扎着恢复原状,生怕他误会自己。

欣明重新发动摩托车准备启动,又侧头问道:“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清然怕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大红脸,赶紧低着头说:“没事没事。”

欣明把手向背后伸去,拉到清然的胳膊环抱住他的腰。

“抱紧点吧。”欣明说道。嗡嗡的发动机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清然听到了却左右为难,双手伸开做环抱状演示了一下,心里砰砰乱跳又缩了回来,还是不好意思。跑出几百米后,决定还是维持原状,继续捏着他的衣服。她固执地认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他发现自己的“心虚”。

这家蛋糕店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方,周围都是很现代的建筑,高楼和密集的广告招牌,让人一下子又回归到现代。

清然心境也从前半生的思绪中收回,变回了原来具有细碎而简单人生轨迹的自己。

站在蛋糕店的柜台前,他俩共同选中了一款带有玫瑰花的漂亮蛋糕。

林清然随手翻着蛋糕图册。

“哈哈,机器猫!这个不错!”欣明说道。

林清然仔细地看了看图上机器猫头的蓝色蛋糕说:“很可爱,你喜欢机器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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