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讨论谁能抛弃战士的荣耀,更能将恶毒发挥到极致,那么必然还是金乌的两位养子。苏日勒和克逐渐开始厌恶哈尔巴拉和海日古,不过在鸟羽叛徒一事上,恶人还需恶人磨,部落的做法只是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作为叛徒,就要为自己的卑劣行径接受更为龌龊的报应。他能够猜到经此一役,鸟羽的人口将会减半,届时曾作为强盛支埠的辉煌将不复存在。或许扎昆·诃伦也会死在战乱中,他很高兴自己最终只需要迎接狼族这一个敌人。
“浇水!”阿尔斯楞大吼一声。
一个待命的战士将桶中的水泼向泛红的轮面,白汽蒸腾。“再来!”战士领命,不一会儿只剩下五个空桶。
“瞧瞧,荒弃卜筹轮的这段时日里可发生了不少大事。”狂狮重新执掌起远眺的力量,将目光从鸟羽聚落方向转去以北之地:“狼族似乎仍然驻扎在龙丘,他们竟然停止了进攻。”
“狼子心野,他们一定会在休整后再次盯上有南陆原人的地域。”
“恐怕狼族盯上的不止原人,伏燧。”
“苏日勒和克。”领袖凝视无嗣,纠正他的措辞。
“狼族突袭了龙丘,那位叫桀尤的蛇人首领一定记得。”胡和鲁依旧在意那份珍贵的友谊:“我们大可以与蛇人联盟。”至少在他看来,茫茫大地上,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够沟通的种族。
“也许他们尚未获知这些消息。”苏日勒和克道:“使者曾说过蛇人已经放弃了所有拥抱冥冥的力量,他们没有能力知道千里外的惨案。”
“静观其变罢,我们不急于将火焰烧向泛地,我们应该等狼族自投罗网。”胡和鲁的这一提议获得众人的支持,包括领袖在内,都不免认同。部落原人熟知渤野的一切,等狼族来到这里,作为主人,还有何惧?“老友,你看到了什么,为何始终沉默不语。”他有些奇怪,阿拉图德·长风的眉头依旧不展。
“那股庞大的寒意消失了。”
苏日勒和克的目光质询着众金乌。“什么寒意?”他紧扣他们躲闪的眼睛。
“我们去祈山见了毕颅,它告诉我们有一股寒冷的力量自北边而起。”意料之中,胡和鲁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平静得仿佛是没有欺瞒领袖的无辜者。
这群为野望与统治而冷血精明的金乌!苏日勒和克震惊万分。所有金乌都不该在全员未齐的情况下与毕颅私下见面,哪怕只有一人缺席的会面也被视为坏了规矩。尽管自己也曾破例,但是作为领袖,应该藏有不足为人道的秘密。如今金乌的做法完全是架空的恶行,胡和鲁的平静是一种伪装,他知道,然而这种伪装,更像是正大光明篡权的象征,绝非密谋的龌行。
谩骂么,斥责么?或许对扎昆及以下的原人子民有良效,可眼前是一众阿拉图德。
领袖苏日勒和克靠近卜筹轮,灼热的气息扑上熊肋骨制成的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