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山贼,净干些抢人的勾当!”
这一边玉白给虎 台阶,即墨喜然却嘲讽的开口。玉白回头给即墨喜然眼神示意,无奈受伤的皇子殿下脾气涨了,压根看不见玉白。
“你身为皇子,还不是空有身份,却也学着偷潜他人地盘!”虎 不服气的回击,两个大男人唇枪舌战,步步不让,把玉白弄得傻了眼。天知道,她是怎么认识这么两个奇葩的。
“玉白!”
正在玉白思考着要不要出声让他俩闭嘴的时候,门口处响起 裳颤抖的声音。
玉白循声望去,只见 裳衣衫皱乱,且满脸倦容,鼻子一酸,她抬步便朝 裳跑过去。
两姐妹紧紧相拥,哭作一团,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最后虎 终于同意放人,还和 裳单独谈了许久。玉白好奇于他们说了什么, 裳却守口如瓶,半句也不透露。
虎 送他们出山时,路过煞气集聚之地,不禁对玉白叹道,“要说起来,你当真好本事,这煞气可是经过我百年功力得以维持,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这都是小意思,我的灵符便能做到了。”玉白得意的笑,从怀中拿出灵符来在虎 眼前一晃,虎 摇头,哼了哼,“就凭这个,别开玩笑了,或许你们有高人相助,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咦?你说我的灵符不行?”皱皱眉,玉白拿着灵符左右摆弄了一下,就听 裳说:“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一路上, 裳好像都不开心,玉白和即墨喜然都知道,她是因为皇上的决定而伤了心。玉白想要安慰,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即墨喜然小声劝她,让她不要多言,说 裳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回到别院的时候,即墨锦然特意让人送来上好的药品给 裳压惊, 裳竟也能仪态大方的谢恩,反倒是玉白一直板着脸。
两姐妹一起躺在床上, 裳挽着玉白手臂,轻轻说,“玉白,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和喜然。”
玉白笑笑,转过身,抱着 裳,“你不要伤心, 裳,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嗯,我知道。” 裳点点头,却在玉白看不见的地方暗了瞳眸。这一切,有朝一日,她必要那人付出代价。
陪着 裳,等她睡着,天已经黑了。玉白悄悄起身,去即墨喜然那里看了他,听太医说他没大碍,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别院。
推开/房门,她瞥了一眼前方,便见到安然坐在小塌上看书的青衣男子。咬咬牙,她冷哼一声,“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你倒是悠闲啊。”踱到殷折颜身边,玉白夺下他手中的书扔在地上,想了一下,还在上面狠狠踩了两脚才罢。
“戚玉白,你这是何故?”殷折颜嘴角一勾,意味不明。
玉白几乎气炸,在原地跺了两下脚,狠狠道:“你说去救 裳的,可如今呢?人是我和喜然救回来的!殷折颜,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是冷血的吗!”
殷折颜挑眉冷笑,“戚玉白,这便是你想说的全部吗?”他又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便往门口走。
若她再狠点心,就应该把手边的烛盏朝他的后脑勺砸过去。咬牙再咬牙,她快步上去,拉住他的后衣摆。
“殷折颜,说不过你就想走!”
“说?我与你有何好说?”他一挥手,玉白便被掌风击退。这一天,她打了太多次,当真没心情,也太累了。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左不过就是去找戚青画。
说起戚青画,出事到现在,她都没见过,想来是他护的极好吧。
背后的人突然就安静下来,殷折颜心里一悸,身体先于意识的转过身,眼前的人,眸底青黑,神情倦怠,就那么怔楞楞的站在原地。
殷折颜忽然就烦躁起来,再一次身体先于意识,已经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床铺。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他冷血,可若不是他护她,或者是他们,就凭她和即墨喜然,能够顺利进入煞气那么重的虎山涧吗!
若不是他在暗处护她,她怎可能毫发未伤。其实她和即墨喜然早就被发现了,在老三出手偷袭躲在屋檐上的他们的时候,是他先化了老三那一掌,将危害降到了最低,却便宜了即墨喜然出手救她。
乖乖的缩在被子下面,刚刚的气势已经去了大半,她突然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只能用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若说没有嫌隙,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怎样,玉白总想听殷折颜解释,他没有去,他骗了她,是为什么,这样她才能死心。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每每她对他生气,绝望,甚是要死心的时候,就像是刚才,他为什么突然不走了,他为什么要做一些让她重新燃起希望的事,一而再再而三,他到底想干什么。
“戚玉白,难道你一直这样吗?”殷折颜微嗤一声,皱了眉,修长的指戳在她脸颊上,“毛毛躁躁的脾气?”
“戚玉白就是这样,要淑女,你找戚青画去!”
这厮,要不就说她是妒妇,要不就说她脾气不好,横竖他是看她不顺眼不是!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平常,玉白又这样提起戚青画,他必然要怒了的,今个儿却只是蹙了下眉头,而后浅浅的笑声传出。
这有什么好笑的?玉白撇嘴,在心中暗骂他,正准备转身不理他,冷不防她的下颌突然被冰凉的两指捏住。
在牙关被挑开的时候,玉白脑子一空。带着沉木香气息的冰冽滑进她的口腔,溢满胸腹。她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他的肩,又羞又恼。
待他终于放开气喘吁吁的她,她便一拳擂在他胸口,“殷折颜,话还没说完呢,你上嘴做什么!”
“戚玉白,这是对你的惩罚,惩罚你白长了一双眼,却看不清人。”
“殷折颜,你说我看不清,可你又何曾想让我看清过?”她双手推拒在他肩上,这时两个人,四目相视,有种东西,似乎变得不同了。
叹息一声,殷折颜翻身将玉白搂在身上,轻拍着她的背,“戚玉白,我问你,那个答案,你可还想知道?”
她在他身上,轻轻歪着头,视线所及之处正撞进他狭长幽深的丹凤双眸,她看的痴了,竟盯着他眼角影影绰绰的那颗泪痣发起呆来。
刚才他说了什么,问她可还想知道那个答案吗。他欠她的那个答案。
“你又在发什么愣!”殷折颜索性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两指捏住她的下颌,他的力道不重,却在她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留下两道印子。
玉白发呆归发呆,被弄疼了马上呲牙咧嘴起来,一掌拍在他手背,她解救了自己可怜的下巴,带着那可笑的印子抬起头瞪他。
殷折颜眸光一促,不及防的时候已经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
温热的唇在她唇上碾转,他试图挑开她的牙关,却被她拒之门外。
“你烦不烦,一个劲儿亲什么亲!”她恼了,推开他,两手爬上他的头,调皮的她扯开他的发带,黑发霎时落下来,披在他肩头。
这个妖孽!她在心里狠狠的想,又一手捏上他的耳垂,为什么这厮长了一张倾城的面孔,比起那些大明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戚玉白,难道你想为夫君绾发吗?”他淡淡道,垂眸看着她手中他的发带。
“不想,也不会。”玉白说着,把发带扔回他怀里,从他膝上哼哧哼哧的爬下来,就势一滚,滑进被褥。
今天她太累了,浑身筋骨都是硬的。
她又忘记他想给她答案的事了吗?
殷折颜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褥里的小女人,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其实,她一直是在逃避吧。不是不想知道,是怕知道。她就这么确定他给的答案,会令她失望吗?
“戚玉白,既然你现在不想知道,那么便等一日,你亲自来问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殷折颜的声音传来,低低沉沉的。
“哦。”玉白点点头,便又蜷缩起身子,眼皮开始打架了。
月星微疏,四更已过,也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了。轻轻下床熄了烛盏,殷折颜却没有返回床/上/,而是出了门。
就在隔壁房间,青色身影一闪,启了墙壁画像后的机关。
深暗的密室深处,一扇石门紧闭。待殷折颜的脚步走至门口,那门突然缓缓而开。
门内,青烛数盏,亮如白昼。不远处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人是冷冽,另外三人具都用黑色披风遮面,捂得严实。
殷折颜走上前,朝其中一人拱手,道:“舅父安好。”
“见你一面,如此之难,舅父岂能安好!”
那人语中嘲讽,掀了披风,披风下,虽是中年男子的面孔,却难掩英朗潇洒。
“我和你表兄、表妹冒险前来,你倒是多番推辞不见,是否是和舅父生疏了。”男子话落,另两人也跟着露了面。
一人20岁出头,英挺不凡,另一人是个妙龄少女,听得父亲的话,她嘟起嘴,跑到殷折颜身边,“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些,过完年,我就16岁了!”
“釉晴是高了不少。”殷折颜难得露出温柔笑意,伸手拍了拍蓝釉晴的头。
蓝釉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回头看着父亲。
蓝明韬点点头,又道:“听说你来了锦山,釉晴这丫头就吵着要来见你了。”说完话,蓝明韬见殷折颜眉眼又柔了些,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幽光。
他是江南蓝家长子,却没有受到父亲的重用。与他这个儿子相比,蓝老爷子更喜欢殷折颜的母亲蓝心霓。要不是蓝心霓不顾蓝老爷子心愿执意嫁入皇宫,他也不会顺理成章的成为蓝家的当家。
可蓝家到他蓝明韬手里的时候,已经成为一个空壳子,这些年若不是蓝心霓明里暗里的辅助,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