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辞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望着窗户的方向,那边正好是东方,太阳刚刚从那边升起来。
他一阵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挣扎着起来,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当他还在发烧的时候,突然听到暮溪夏逃走时候的警报,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推开阻拦自己的女仆。
暮溪夏这个女人,实在是找死!三番两次的想要从这里逃走,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难道今天看到了自己的情郎就这么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感情,一定要和沈宵远双宿双飞吗?
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自己还在电梯里救了她,现在仔细想想也真是不值得,还为她受伤,自己还不如去喂一条狗来的有良心的多。
越想越生气的顾辞晔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旁边的女仆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多说话,手上的毛巾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
她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刚来就遇到这样的状况,尤其是顾辞晔发了这么大的火,虽然不是针对自己,可是仍然很害怕啊。
而且,刚才管家爷爷告诉她了,如果少爷一旦有什么举动,一定要劝着点,不然少爷出事的话,一定会训斥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愈加的害怕,看到顾辞晔虚弱的样子,终于开口说到:“少爷,您还是躺着吧,您还发烧呢,这样对您身体不好……”
说到后来,声音也愈来愈低,接近于无,就算少爷的身体仍然很虚弱,可是她仍然被顾辞晔凌厉的眼神所吓到。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顾辞晔推开女仆的搀扶,从床上下去,走出去一看,屋里早已经慌乱起来。
管家看到顾辞晔起来了,立刻走到他身旁,扶住他,对着身旁的女仆冷冷的说到:“我不是让你看好少爷吗?你就是这么做的?”
女仆委屈的低下头,这件事她也没有办法阻拦,少爷脾气那么倔强,自己不过是一个干活的,怎么可能让少爷听自己的话?
管家爷爷也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女仆不服气的想着,管家早就已经看出她的念头,刚想要出言训斥,却被顾辞晔阻挡。
“现在这件事不重要,暮溪夏又逃走了,有人去追了吗?夜里的看守都是怎么想的!”
沈宵远并未对着管家直接说话,而是对着那些看守说着。
这些人已经在家里呆的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对于暮溪夏来说,只要一点点放松,她就会抓住那个机会,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辞晔恼火极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阵阵的眩晕起来,他紧紧的抓住管家的胳膊,平衡自己的身体,努力的让自己不再那么虚弱,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管家感觉身旁的顾辞晔有些不对,赶紧扶着他坐下,担忧的说到:“少爷,我们肯定会找回她的,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你放心。”
虽然管家这么说,顾辞晔仍然固执的想要亲自去追,可是自己实在是控制不住,眼前一片发黑,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等到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昨晚的不舒适感也逐渐的消去。
等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暮溪夏被抓到了没有?他只记得最后交代管家不要去医院,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难道暮溪夏就这么轻松的从自己的手心里逃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样的事情居然再次发生了。
简直不能原谅!
顾辞晔刚准备下去布置抓暮溪夏回来的相关事宜,却被开门声惊到。
李医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来,这个臭小子,他以为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仔细一看才知道,这小子的身体亏空的很。
也不是说虚弱许多,就是身体素质已经大不如从前,这样还忍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这场又是病又是伤的,让他体内的毒素都排出来。
估计顾辞晔以后的身体以后还会更差的,还好这次暮溪夏也在他身边,帮了他不少的忙,不然的话,估计顾辞晔也不会这么快的就恢复好。
“呀,臭小子,醒了啊,真是难得,我看你以后还乱来吗?”
顾辞晔不耐烦的说到:“别说这些没用的,暮溪夏在那里?”
李医生默默的坐在他身边,轻声说到:“暮溪夏还在房间里啊,昨晚可多亏了她,如果没有她,可能你今天都没能这么快醒过来。”
顾辞晔长长的沉默着,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暮溪夏帮了自己,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
不过这样也并不能够掩饰住她想要逃离自己的事实。
李医生见他没有说话,默默的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到:“顾小子,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当年的那些恩怨也都可以过去了吧。”
顾辞晔沉默着并没有说话,李医生见他可能有些意动,决定继续劝解一下他和暮溪夏之间的关系。
“你想想啊,暮溪夏欠你的都已经还清了,你现在再向她追究什么还有用处吗?逝者已去,我们应该让他安息,更何况,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顾辞晔猛的站起身,脸色狰狞,“她凭什么离开,她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要她以命相偿!”一直在门外听着的暮溪夏无力的顺着墙角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手上的餐盘也无力的放在地上。
其实这次逃走她其实内心是有愧疚的,可是现在看来,原来她还是一开始错误的。
她以为顾辞晔对自己是有感觉的,所以才会救自己的,所以才会一直愧疚自己的离开,如果早知道会这么严重的话,也许一开始自己就不会离开的吧。
可是现在看来,她无比的相信命运的安排,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见证到了现在的一幕。
让她明白,自己天真的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该要觉醒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顾辞晔警觉的喊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