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看完情报之后,龚都的嘴角因为兴奋而微微的翘起,他从那绢布的字里行间直接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怎么说?”毛顺淡淡的问道。这情报他也看过,只是看过之后,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出那不安的所在,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
“敌人的兵力还是这么少啊。原本他们只有一千的兵马,眼下说是增兵了,也只增加了一千五,还是远远的不如我们。这一战我想我们是赢定了。”龚都极富自信的笑了起来,以极其雄壮的声音说出了他内心高兴的原因。
“赢定了?未必吧?不知怎么的,我心中总有些不安。”毛顺见龚都那骄傲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来:“我看二爷还是要小心一些,对面的敌人可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刚刚得到了另一份关于他们的最新情报,不知二爷对此可有兴趣?”
“另一份情报?”龚都听毛顺这么一说,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又去翻人家的陈年旧事了吗?”
“那也算是一种情报啊。我们完全可以从敌人过去的经历去推断对方现在个性的。”毛顺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小声的抗辩了一下,见龚都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只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再次问道:“二爷愿意听么?”
“既然你如此地建议,那么我就听听你着陈腔滥调吧。”龚都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很勉强的答应下来。
和他兄长刘辟对毛顺事事佩服不同,龚都只佩服其在军事计谋思考的一方面。
对于打仗以外的东西,他不理解,也丝毫看不上眼。尤其对于毛顺用心收集的那些关于各个地区人物的往事,他更是嗤之以鼻。
“那些已经过去的东西对我们有什么用?你有这闲功夫,倒不如好好的给我去查查我们潜在地敌人有什么异动没有。”好几次,龚都都这样大声的呵斥毛顺。
然而这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对于毛顺的这个举动,龚都的义兄刘辟在后面支持的紧。
“李晟字子旭,汝南人,大儒司马徽之徒,早年不祥,言为诸葛玄之义子,李膺公之孙。去年其二十,加冠,被荆州牧刘表提为西阳县令。因西阳乱,领兵两千五前往妇人。当时盘踞西阳的有张武、陈孙、刘吉、周延等五千人。李晟与之交战,对峙三月刘吉、周延亡,张武、陈孙与之议和。刘表以李晟有功,加封其为别部司马,领江夏北疆四县。”
既然龚都愿意听,毛顺便将李晟过去的情况告诉了龚都。他知道龚都是极其厌恶长篇大论,故只是简单的略说了一些,却把李晟最重要的一点“功绩”——以两千五百人与张武、陈孙等地五千人对抗,并迫使张武、陈孙不得不与之议和的事情,重点的提了出来。
“看来这人很有些本事啊。”因为毛顺重点介绍的缘故,对李晟有些了解的龚都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以两千五百兵力就能迫使张武、陈孙与之议和,这就够厉害了。我不如他啊。”
他叹息着,因为他明白,自己和义兄刘辟这几年拿张武、陈孙二人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此次若不是张武、陈孙二人自行决定到南边去发展,只怕自己这边还无法向现在这样号令汝南所有的黄巾军了。
“……所以你想啊!对于这么一个敌人有那么容易对付的吗?”见龚都对李晟有些重视了,毛顺便迅速的凑上这么一句来。他是希望龚都能够完全正视对方的。因为他心中的不安告诉他,在李晟那边一系列的行动中肯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东西,而这个被忽略的部分则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失败的种因。
“话不能这么说。”龚都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张武、陈孙与李晟交战的时候,已经是在西阳了,那里离汝南虽近,但终究还是异地,处理起各种事情来怎么也是没有汝南方便的,这与我们今日的情况是不能比的。”
“而且在那个时候,张武、陈孙军与李晟所部的对比是二比一,双方之间的差距也没有现在我们同李晟所部差距那么大。这使得李晟所发出的计谋对那时的张武、陈孙有用。可是现在,在兵力存在如此大差距地情况下,对方的计谋终究也只是挠痒痒一般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对于胜利的归属龚都依旧执着。
因为兵力的差距摆在那儿,他并不认为对方军队能有以一当十的水平。
见龚都还是如此的固执,毛顺颇有些无言了,但他还是想劝说一下。
“二爷还是只认为对方仅有这么一千五百的兵力么?听说,只去年接管西阳之后,李晟便大肆募兵,操练人马。根据我们对西阳实力的估计,西阳至少养得起八千人。这已经和我们眼下的兵力差不多了。就算李晟为了领地的安全不可能派出全部的八千人,但他出兵四千到六千还是可以的。”
毛顺为了说服龚都,稍稍的把李晟的实力夸大了一些。他知道龚都对战斗以外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便将情况一点一点的说得十分清楚。然而这么清楚地一说,他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二爷,若是李晟使用潜兵之计那又将如何?”
“潜兵?”龚都出闻之言不自然的扬了扬眉头。
“也就是用一部分兵力作为明处的力量来迷惑我们,而暗中调集了更多的兵力潜藏起来。当我们以为对方明面上的兵力就是他们全部实力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对方暗处的兵力便突然暴起给我们以致命的一击。”毛顺见龚都有些不理解便详细的解释道。
“果然是犀利的计谋。”龚都骇然的点了点,眉头紧紧的皱起,他开始重视这样的可能了:“你认为对方有可能会用这一招?”
“是的。”毛顺种种的点了点头:“对方的李晟可是非常之人,他用这一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汝南多山,也多小道,若他们真的有心隐藏的话,我们也不晓得他们究竟会藏在哪里。”
“嗯。那有解决的办法吗?”龚都觉得麻烦了。对于对方有可能潜藏在黑暗之中,他总觉得头痛无比。因为那是未知,而人对未知总是有几分恐惧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要想办法把他们隐藏的兵力试探出来就可以了。”毛顺想了想说道。
“怎么试探?”龚都急切的追问。
“让曪信、富波、原鹿三处的人马加快集合的速度就可以了。他们也都是响应了大爷的号召的队伍。”毛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说道。
“曪信、富波、原鹿三地?”龚都稍稍的琢磨了一下随即会意过来:“这三个地方都位于淮水以东,与安阳并没有直接的道路相连。其兵力若是要到安阳来集合的话,那绝对要先经过新息这一关。只要把他们逼得紧了,他们便不得不迅速的朝新息前进,这样一来也就不得不面对新息的军队了。”
“只要让这三县的人马和新息的打三一仗,那多少也可以明白一些敌方的实力。怎么说这三个县也有三千多人,其实力也不是新息的一千五可以抗衡的。”想到这里,龚都也笑了起来:“军师你打得就是这个算盘吧。”
“确实如此。”毛顺承认了,他小声的说出这么做的另一个理由:“反正除曪信以外的两只兵马对我们可是不服的紧那。”
“那是,那是。”龚都连连点头,“也该给这些家伙一点苦头尝尝了。”他迅速的吩咐毛顺:“军师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好的。”毛顺答应的十分迅速。
于是,一份份饱含着催促的命令不断往曪信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