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个大任务,尤其是把张任的家人转到李晟那边,对李晟说服张任更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在明白张任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才之后,一心为李晟着想的法正和张松一直都很上心这件事情的完成。
船已经准备好了吗?这次走得可是一大家子人哦。张松笑问道自己的好友。
放心,我已经让泗水商社秘密调集了两艘平船,都是那种可以载五十人商船,很普通,但是运上二十几个人却是很简单的事情。法正微笑着答道。
在发誓向李晟效忠,而从李晟那边回来之后,法正也和张松一样得到了李晟派人的秘密支持。当然,和张松直接获得李晟派予的一百名士兵做部曲不一样,法正所获得的秘密支持,除了二十名部曲之外,更多的是白衣组织的权限和有关泗水商社的接洽方式之类的隐性支持。
也正是在得到了这些支持之后,法正才明白,李晟在蜀中真正也是有其力量存在的。虽然这样的力量并不是很大,但如果能策划的好,一样能办成大事。比如这次的家人转移事件,如果没有得到白衣的掩护和泗水商社的货船,只怕他法正安排的再严密,也很难在完全不惊动刘璋这个主子的情况下完美的完成。
此刻,李严的家人、自己的家人和张松的家人都已经安顿在码头附近。只要等自己出发的时间定下来,那么这群行将转移的人,便会或提早或推迟的,在和自己错开时间的情况下,以泗水商社去运送货物的名义往东面出发。可以说,眼下李晟交代的这个家人转移的方案已经是完成了大半,唯一还欠缺的也就是那张任的家人了。
张任的婆娘可是难对付,她看不到张任,就坚持要得到张任的家书,方可动身。如今益州与荆州相隔甚远,且张任和我们又不是一条心,如何就能得到家书?法正愁眉苦脸的说道,这可真是麻烦啊。
唉,这件事情,孝直兄为什么不尽早告诉于我?难道孝直兄忘记了,我除了过目不忘之外还有一件本事吗?张松微笑的说道。
啊?法正听说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一拍自己的额头:唉,你瞧瞧我这记性,若非永年自己说起,我倒是忘却了这件事情。这件事,还要烦劳永年了。还请你务必要帮忙才好。法正言辞恳切的拜托道。
原来这张松除了记忆过人之外,却是还有一件令人惊异的本领,那就是善于模仿他人的笔迹。只要是别人写给他的书信,让他看上片刻,他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字迹模仿的八九分像来。当然,这事情因为有些令人担忧,故而他会模仿别人笔迹的这事,除了与他十分相熟的几个朋友知道以外,却是没有更多的人知晓了。此刻法正手上缺少一封张任交给其妻的家书,却正好运用张松的这绝技来补上。
在看过了张任的与法正之间交流的纸条之后,张松默默的沉思了片刻,随即便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将雪白的丝绢摊开在案几上,便迅速的挥毫泼墨将一封张任的家书写就。
由于张松和张任本就是同僚,且平日离的关系也还不错,故而张松对于张任所用的话语口气都十分了解,再加上刻意模仿了张任自己的笔迹,所以这封家书看上去是没有任何破绽的。即使是张任自己来查验这一封书信也是决然没有办法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恩,这样就好了。等下我差人把这新信拿到白衣那儿去处理一下,保证这书信看上去就像是十几天前宛转传承过来旧信。到时候,只要把这信往那张家的夫人手上一送,在由我这口舌笨拙之人去说上一通,这件事情就算是办成了。得了张松伪造的书信,法正显得十分高兴,乐观的看着说着自己任务。
这样就好。说实话,刘璋大人那儿可是被曹操击败马超的事实给吓怕了,恨不能立刻有人带兵入蜀把曹操给结实的挡在外头呢。张松在法正这位与自己同心的好友面前以很是不恭的话语诉说在外面不得不对其表现得恭敬的刘璋之事。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刘璋主公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软,没有果断的气质。在没有事到临头之前,听听身后的人怎么说,他基本上就会犹豫着要不要去做了。这样个性的人,实在不适合生活在乱世啊。法正叹息着,对于刘璋他没有觉得什么不舍,也没有觉得什么怨恨,他看刘璋,就像看一个路人一般,平平淡淡之中充满了冷漠。
刘璋大人会怎么样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眼下只要考虑好如何让主公入川就可以了。张松这样说道。
这也是正理。法正点头。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既然自己已经不再是这刘璋的臣子了,那自己为什么还要为刘璋考虑那么多呢?罢了,法正摇晃着脑袋,淡然一笑。
由于有了张松伪造的家书,说服张任家人前往长沙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张任之妻,一看这书信,也不待法正开口说服,便自己提出了请法正帮忙前往长沙的要求。这令法正高兴不已。在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法正在建安十六年的十一月中旬出发前往长沙.
而那些被法正说服了前往长沙的李严、张任等人的家眷,则先于法正两天出发。他们乘坐的是商船,按规矩是要在夷陵停上两天得了水引以后才能进一步前往长沙的。因此法正让他们先行,双方正好在夷陵回合,然后一齐前往长沙城。
当然,这些消息,包括家人迁徙计划已然成功的消息都早早的由李晟在蜀中的白衣由他们特殊而便捷的传送消息的手段传到了李晟的手中。法正猜测的出来,在自己这些人抵达长沙的那一天,李晟绝对会带张任他们到长沙的码头来迎接自己这些人的到来。
其实主公总是说他不太在乎礼节。但在事实上,他不在乎的只是礼节的表面,也就是那些烦琐的动作之类,而对于礼节的内涵,他还是十分在乎的。像他这样会为臣子的来去而亲自迎来送往的主公,这世上恐怕还真没有多少个了。
法正这样觉得。虽然他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可只要一想起李晟在长沙城码头那发自内心的伤别之景,他心里自然而然的便会涌上一种感动。他知道在李晟如此的对待之下,他已是把自己这一辈子的忠诚都卖给李晟了。
十天之后,当时间进入了建安十六年的十一月底的时候,法正的航船连带着,李严一家和法正自己、张松和张任的家人停靠在长沙城西的民港上的时候,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正如法正所猜测的那样发生了。在这个欢迎仪式上,法正不但看到了李晟这位很看重自己的主公和诸葛亮、庞统等倍受李晟信赖的谋臣,还看到那个顶着一张无奈的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潜藏在眼眸之下的欢喜的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