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之前那段时间，如果不是老邢出手帮了我一把，估计我早就是被冉煌季给玩死了吧？虽说老邢自己帮忙同样是有打算的，总不能就这样抹去了他的确帮过我的事实吧。
那具红棺材，看来才是重中之重啊。
老邢将手电筒的光照到了我和爷爷的身上，眼神里倒是带有一丝“虽然不知道你们俩再说什么，但是感觉很重要”的感觉。我冲着老邢笑了笑，问道：有什么收获？
老邢恐怕是对我和爷爷有些戒备，毕竟刚才我们两个人不知道在这边低声私语说了多么久。谁能说得清楚是在商量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把关注点放到了那具红棺材上罢了。红棺材是个好东西，只是现在已经被冉煌季占为己有了。”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冉煌季到底知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个问题就可以有得想。再加上其他方面的一些问题，恐怕这里面的问题也就不糊这么简单了。
“他不会知道的，红棺材怎么用，现在也只有我说得出口。冉煌季就算是拿着红棺材同样是不知道怎么用，放心就好。”爷爷看着我说道。
好吧，既然爷爷都开口说出这句话了，那我要是再不放心，岂不是不给爷爷面子了？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差不多。这具红棺材才是他们拜见的东西，最开始我一直以为是一个人，或者说其他物。没想到，居然是一具棺材。这里面的故事，恐怕也只有于先生你才是可以说得出口了。”老邢看了看爷爷，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爷爷能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反而是把目光放到了穆留的身上，看着穆留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穆留头也不回，很是直接地说道：红棺材是制作尸人的关键。同样，那具棺材就是于戈的故土，对吧？
这一点已经是最明显的事情了，不用多说，更是不用多想。这么一想，好像有些事情便是足够明了了。我深吸一口气，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鸡皮疙瘩便是冒了起来。
如果说红棺材真的就是我的故土，那么我……我之前明明都已经在红棺材里睡了一觉！这不就是说明……
我已经回到故土，不久等于尸人都没得做，只有死路一条了？那我现在还在这里蹦跶，我还没事？这恐怕……
“谁知道呢。”爷爷语气随意地说道，说完这话，他便是继续往前走了。
我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爷爷，更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思前想后，好想我也只有继续跟着爷爷继续走着这个选择了吧。
一路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爷爷走在最前面，我们一路上慢悠慢悠地走着。对于刚才的问题，穆留好像都是明白了什么，走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就好像是在思考这里面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
等着穆留眉头舒展开的时候，我想，她应该是明白了。
是的，我肯定不会是从红棺材里爬出来的。如果真的那样，我现在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那具红棺材，是第一任巫子在封门村找到的。至于是怎么来的，记载倒是不详细了。只是记得，在这具棺材出现在封门村后，有一些事情就是不对了。对于封门村，你们现在的了解应该足够了吧？”爷爷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的三个人。
对于封门村的了解？不说多，也不用说少。只能用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来形容，至少这个是个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
封门村这个地方，算是上天给的养尸地了。尸人在这里都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成长，到最后完成，是可以节约不少的时间。
越是往里走，阴气越是明显。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是一个感觉挺好的事情。我可以保持着精力旺盛的情况，一直这么走下去。
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不过自己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了答案。话是没有说出口，至少心里明白了不是？
“红棺材便是专门用来制作尸人的，首任巫子的想法十分简单，那就是可以用一种方式让人长生。这个世界存在了这么久，历史中又是有多少人想要永生呢？可是最后成功的人，又有几个？首任巫子的红棺材，算是其中一个半成功的例子了。能在封门村找到这个红棺材，自然而然是用做工具了。尸人，算是我们这群人对长生对死而复生的一迈步，只是后来，用错了地方。”爷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严肃得很。
“最后成了歪门邪道。”我补充了一句道。“死而复生吗？这哪里算是死而复生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活什么，更是没有脑子。这样，叫活吗？”
不知道其他人又会对这个问题提出什么样的看法，但是对于我来说，尸人的存在和死而复生好像扯不上任何关系。
“那你呢？”爷爷反问我道。“如果不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会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你会知道这一切吗？”
我一时间被这个问题给彻底哽住，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句话算是直接刺到了我的伤处，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你，便是首任巫子一直想求得的状态。也是我们这群人努力了这么久，一直希望看到的。生老病死的确是人不可能逃避开的，但是有些时候，就要有非常手段。明明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明明还没有完成手里的研究，就这么与世长辞，这能叫什么事呢？”爷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倒是有些神伤。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的氛围。又看了看穆留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我感觉倒可能我是又不知道了一些事情吧。
“红棺材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一点。尸人制作的工程复杂，更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多的时候，是要背着老天完成这些事。就好像现在的你，已经被老天发现，以后的麻烦，少不了咯。”爷爷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对，对于我而言，尸人的存在，恐怕还是不太对。
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一直在偷别人的命。而我这么活下去好像也没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啊，这么想来，是不是我浪费了什么资源？
通道到了最后只能一人过，爷爷走在最前面，老邢殿后。面前是一步台阶，走到楼梯口一看，用手电筒看下去，下面应该是一片空地吧。
难道，我们已经到了？
一路上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这样的顺利让我有些怀疑我们是不是到了一个假的地方。看着爷爷再往下走，好像是在提醒着我这一切即将落幕。
我突然有些紧张了。
“怎么了？接近了秘密最中心的地方，你已经开始紧张了？”老邢跟在我身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啊，最开始是一腔热血想着我要来找到真相。可是当自己真的是接近的时候，好像是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穆留在慢慢往下，爷爷倒是难得一见伸出手想要扶着她。我看不清穆留的表情，但是当她见到爷爷伸出来的那只手时，显然是犹豫了很久，就好像是在思考这手到底能不能扶。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应该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了吧？”老邢又追问我道。
啊，现在是真的明白了。不过明白得怕是太晚了。
既然都衣襟刚走到这里了，再说退回去的事情，不就是太怂了吗？不行不行，这一路我都走过来了，总不能在最后这个关键事情掉链子吧？
我深吸一口气，便是准备往下。
不过就在我站在楼梯口前，老邢一把拉住了我。我回头看去，见到老邢的表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我心想，刚刚也没出什么事情啊，难不成现在老邢是要反悔做什么了？对这个问题我是十分好奇，处于冷静，我还是压低了声音问老邢道：怎么？
“这下去了，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要是我出了意外，你得帮我做几件事。”老邢看着我回答道。
他的声音同样是压得很低，显然是不愿意让更多听到。我明白他的心情，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不知道为什么老邢会选择我，难不成，是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
“你说。”我冲着老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这一次我出不去了，你去玄局，找到一个叫做吴丘迟的人。告诉他，他要的东西就在我的手上。记好了，玄局档案室第三层第十二号箱子，就是那个东西。”老邢看着我，语气里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我不知道到底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看老邢的样子，不是在给我开玩笑。可是这么下去，到底谁生谁死都说不定，老邢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他已经对我提出了这个要求，我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我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