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他们所说的东西，都应该是真的了。可问题就在于，我本来以为这些事情都是陈曲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现在陈斯却告诉我，这是一个女人做的？
“陈集，是你什么人？”我问道。
陈斯听到这个名字便是犯了一个白眼，他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就是一个来我家蹭吃蹭喝很久的一个人，现在我死了，他应该是威风得很。以前我爸常说我不如他，可是说到底，我哪里又不如他了？不过就是他比我会做人罢了。他是外来人，好几次没走掉，就是一心说要跟着我爸学本事。逢场作戏什么的是挺厉害的，不过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他要是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保证可以分分钟解决他。
嗯，我感受到了陈斯的愤怒，关于陈集这个人，恐怕老邢会更明白。说道老邢，我倒是指了指在一边忙绿的老邢询问陈斯道：那个人，你认识吗？
陈斯看了看，想了半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就好像是记忆并不是太深刻的样子。想到这里，我就是觉得应该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记得什么？”我问道。
陈斯没多想，很是直接地说道：他以前来过这儿，和于残华一起来的。最后又是和于残华一起消失了，但是吧，我总觉得他还做过其他什么事情被我撞见过。
其他什么事情？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眉头同样是不由自主皱成了一个疙瘩，这里面好像也有太多我没有关注到的事情了。
虽然我很想追问，但是穆留已经走到我的身边，蹲下身来看了看我问道：知道什么了。
“是个女人。”我回答道。“有人召过他的魂，是个女人。”
穆留眉头一皱，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如果说是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我的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浮现出了一个人的人脸，与此同时正好是和穆留四眼相对。那个时候，我从她的眼神中同样是看出了答案。
看来，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愉快地总结了。
“要不然，你先说？”穆留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明明那个答案两个人心里都是有数，哪里又有什么先说不先说的呢？我笑了笑，回答道：兰姐。
穆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样是赞同。
“要说，那个女人有些意思。被操控都是小事，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不挣脱，这就是大事了。当初我用三支银针控制了她的行动，本来以为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好家伙，走近一看，却发现她还在瞪我，那个时候我就留知道，这个人绝对不这么简单了。看来，她和另外的人有关系。”穆留说完这话的时候，又是下意识地打开了罗盘。
罗盘的指针没有混乱，反而是指着我们身后的方向。穆留转过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今天，注定不安宁。有贵客要来了。
贵客？什么贵客？我好奇地想到。
“你也别在这儿了，这阴魂我来渡，你回去帮于残华的忙。”穆留冲着对面空气说道。
对此，我表示十分怀疑。
“你可以看见它？”我惊讶地问道。
穆留摇摇头，回答道：看不见啊。
哈？你看不见那还这么自然地和别人打招呼？我对比表示十分不理解，然而穆留看我的眼神才是真正的不理解。
“多大的事情，你看不见它又不代表他也看不见你，该说什么就是说什么呗。难不成你还想着和他面对面交流？至少这走了一路，我就没有见过他真人长什么样子。”穆留语气说得很是随意，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已经记不得是多久之前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我站在穆留的身边答应了一声，却是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人什么东西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如果机会，我也希望能看看爷爷身边二把手到底是谁。
可惜的是，这个二把手一时半会是不糊出现的。
至于陈斯，穆留要如何处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我站起身来，准备往回走给爷爷报告，这里就交给穆留了吧。
“都不送他最后一程？要知道，他的命可都是在你身上。他的孽也都在你身上，这些都是你要帮他还的。”穆留把玩着手里的罗盘，看着我说道。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应该我来还，也没什么多说的。我摇了摇头，表示送人最后一程这种事情，我做本来就不适合。还是麻烦穆留帮我这个忙了吧。
穆留答应了一声，还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不客气。
要说，我还真没和你客气不是？
我笑了笑，往回走的时候倒是忍不住又看了陈斯一眼。明明已经没了束缚，可是陈斯依旧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于戈，帮我第一句话给我父亲。”陈斯突然叫住我道。
我停下脚步，答应了一声好，又是问道：你想说什么？
陈斯也没多想，语气平静地说道：告诉他，他选错了。
选错了？什么选错了？我正打算要多问几句，却是见到陈斯自己已经闭上了双眼，就好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爷爷身边的时候，想来那个看不见的朋友已经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爷爷。爷爷冲着我点了点头，问我道：有什么收获。
“小心兰姐那个人。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是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挺了解的吧？”我反问道。
爷爷想了半天，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一点都不了解。我更多的心思都是放到了养尸地上，其他事情，一点都没在意。只要保证人数正确，其他事情也就不用我费心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仔细上下打量了爷爷。这个人刚才说出的话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啊？
我想了半天，好像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这么轻松就解决不是？就算是要处理百鬼阵什么的，现在老邢在阵法里忙着安排其他事，也就是等于还有时间来处理其他一些问题。
比如……
“你和陈曲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着爷爷问道。“如果说是要报复，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可是我看，你好像也没有要放过陈曲的意思啊。”
如果爷爷不想找陈曲麻烦，现在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对冉煌季了解多少？”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咨询问我道。
这个是道送命题，我选择不回答。我心想道。
见着我半天没反应，爷爷自己笑了笑，自己回答道：冉煌季对尸人也是有追求的。因为他女儿燕子。当初燕子出意外，冉煌季在外和我一起工作，不能第一时间回到女儿身边。等着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要崩溃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个事情还是略有耳闻。后来，冉煌季为了能留住他的女儿，更是直接将他女儿做成了小鬼。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你这个尸人，也算是我意料之外的。本来为一位，我养出来的尸人和普通尸人是没有区别的，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可是到了一个月出土的时间，你没有任何动静。那个时候我再想，我都做出了这么多尸人了，还真没失手过的时候。本来我都打算直接挖土看看里面的情况，可是刚刚手碰到了你的棺材，却是发现你还在生长。”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倒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那种笑容很是温柔，不像之前是在冷笑。我站在一边看着爷爷的笑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时候我才是知道，我成功了。别人努力这么久的事情，没想到到了我这儿居然成功了。那个时候我一着急，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找东西给你续命。思来想去，当然，同样是有报仇的想法。我找到了陈斯，想着你们俩的八字倒是挺配得上的，就有了让他给你续命的想法。”
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想到后面的剧情。
他不管是想了想，直接是行动了。穆留说要帮我送陈斯走，想来，这也算是能对陈斯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成功是成功了，但是有人故意留住了他的魂魄。我在封门村带了这么久，除了知道陈曲有这个能力以外，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了。至于冉煌季为什么来这里，我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不会不明白吧？”爷爷反问我道。
我能不明白吗？那具红棺材，就是冉煌季想要的东西。我是一个成功活下来的尸人，那么他的女儿燕子，有可能就是第二个。
“可是……我的存在已经足够让玄局烦恼了。如果还有第二个我这样的尸人出现，玄局不会……”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早就是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玄局不会把我们赶尽杀绝才怪。
“你的心性还算好，我不用更担心。只是那个小鬼，就不这么简单了。所以，就算是毁了红棺材，也不能让他成功。”爷爷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