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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上门求医

且说卓家村迎来一队贵客,他们熟门熟路地就奔向了村长家。

此时的村长家,外面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村民纷纷议论着来者何人,却在一位老人一语道破下,知道了可能是村长卓老三离家多年的亲妹子卓四娘回来了。但她带回来的那位贵家小姐,却令人纳闷。

此时,村长卓三家院子里,已是认亲完。只见那卓四娘正热泪盈盈,一手用手绢擦着眼泪,一手拉着村长家的幼子卓游浩不住的端祥着。村长家三女一儿,上面的三女也都嫁人,嫁的都是外村之人,此时家中只留有一子,这儿子卓游浩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没成亲,是个老实本份的孩子。

村长卓三正被老伴搀扶着站在院子中,也是双眼通红地抹着眼泪。他这妹子自小离家,当初因为家贫,父母想着唯一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便交给来村里的牙婆带去给城里大户人家做了丫环。没曾想这妹子性子倔,只道父母不要她了,才将自己卖人为仆,心一绝便再也没回来过。想来也有三十多年了,当初连父母往生,她都未曾回来,家里都以为她已不在人世,哪里知道如今还会找回来。

卓四娘离开村子时也已十来岁,还算记得自己家门,又在路上问过了蒂兰,这才进了村直接进了家门。如今回来,见自己兄长已两鬃发白,垂垂老矣,不由得感慨岁月不饶人。想到自己年轻时的倔强,明知家在何处却不肯回来,连双亲亡故也未及奔丧,心下后悔伤心起来。

丫环小翠扶着林小姐站在院中,起初还见奶娘亲人相见,场面激动不敢打扰,此时却见奶娘独自抹泪伤心不由地轻咳出声,提醒众人回神。

“呵,瞧我,只顾着伤心了。兄长,这位是我家主子,杭城林府的大小姐。”卓四娘回过神来,赶紧为兄长介绍。

“大小姐,这位就是老身的兄长,排行老三。”她又为自家主子介绍。

“小女秋孜,见过卓三爷!”林小姐上前,侧身半伏,向卓老汉盈盈一礼。

“唉唉,小姐客气,老汉可不敢挡此大礼,妹子啊,快快扶你家大小姐起身!”卓老汉连忙说道。

边上,早有丫环小翠扶林大小姐起身了。

“浩儿,快迎贵客进屋吧!”卓老汉又招呼着众人进屋,“老婆子,快去洗水做饭!”

众人随着卓老汉的招呼,都进了堂屋。卓老汉在堂屋上的主位坐下后,便请林大小姐也落坐。

丫环小翠扶着林大小姐在客位上落坐,卓四娘也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

“浩儿,快去帮你娘沏茶上来!”卓老汉吩咐自己家儿子道。

“是,老爹!”卓游浩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临走悄悄偷眼看了客座上的林大小姐。

此时的林大小姐,青纱蒙面,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眸低垂,看不出神色,却浑身自有一番风韵。就那样安静甜恬地坐着,身边的美婢却黯然失色。卓游浩就这样惊鸿一撇便禁不住心跳。只是他很快便暗压住自己的心思,走出了堂屋。那可不城里的世家小姐,可不是自己可以宵想的人。

堂屋内,林大小姐身边的小翠,见众人都已经落坐,便用眼神示意奶娘卓四娘说正事。

卓四娘意会,便向卓老汉道:“兄长,小妹此时回来,一是想回来看望家里,二来是有事相求!”

卓老汉半眯着老眼,看向自家多年未见的妹子,想不出离家这么久的妹子还会有什么事要求自己帮忙的。

“妹子有事不妨说来,老哥能帮的自然会帮。”

“是这样的,小妹曾记得,小时离家前,咱们村上有巫女守护,村里那时还有人求助巫女除鬼,堪是灵验的,兄长此事是否是真的?”卓四娘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这个,你怎么会知道?”卓老汉一惊,差点站了起来。

“小妹是偷听父母谈话知道的,怎么?”卓四娘见兄长如此惊慌心下犹疑,难道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

“唉,妹子你这是记错了,我们卓家村可没有什么巫女之说,许是你离村时还太小,记忆错乱了呢!”卓老汉摇头否认道。

“这……”卓四娘没想到兄长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抬头望向自家小姐,用眼神征询她的意思。

林大小姐见状,突然轻笑出声,谦逊有礼地道:“卓老爹误会了,小女此来,只是为了求医,并不为别的,还望卓老爹仁慈,指点一二可否?”

“兄长,小妹自小记忆便好,不会记错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卓四娘也说道。

“是啊,卓老爹,听奶娘说,你们村子里可出过不少鬼怪的事,都是村子里巫女出手消除的呢,怎么会没有巫女存在呢?”丫环小翠心直口快地说道。

“唉!”卓老汉长叹了一口气,正待要说话,他家老婆子便端着茶盘进来了。

“老头子,妹子她难得回来,又有事上门来求,你就承认了吧!”卓老汉的婆娘许是在外听到他们的谈话了,边给众人上茶边说道。

她上完茶也不走开,而是站到了自己家老汉的后面。

卓老汉回头瞪了她一眼,许是怪她多事,但她都这样说了,自己再否认可就不好看了,于是他便大方地承认道:“咱们卓家村确实有守护巫女的存在。”

“哦,那她住在哪里?”卓四娘惊喜地问道。

“就住在后山的山林里,平常后山山林被列为禁地,一般人是不得进入那里的。”

“是呢,我们村里人年轻一点的都不知道有巫女的存在,那山林没别的事都不让进的,只有我家老汉每月会到后山送些米粮进去。”卓老汉婆娘又搭话道。

卓老汉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婆娘,他这婆娘就是话多,多年的老伴,他也拿她无法。

“那卓老爹可否带我们去呢?”丫环小翠欣喜地问道。

卓老汉有些为难了,卓家村的巫女只守护卓家村,也从来没有外村人上门求助的。

“卓老爹,小女家中有人被亡灵所缠,命在旦夕,还望您能出手相助,小女定当感谢不尽!”卓大小姐开口言道。

“这个,不是老汉不肯相帮,而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带外人进入后山,况且,卓家村的巫女只守护卓家村,就算老汉带你们去了,巫女大人也不一定肯相助于你们呢!”卓老汉很是为难地道。

“兄长,你且别管巫女大人答不答应,你带我们进去再说吧,好歹老身也是这村里的人,这事就算是帮老身如何,相信巫女大人慈悲,定会出手相助的,何况求人一命也是无上功德呢!”卓四娘恳切地说。

“卓老爹请放心,事成后小女定当重谢!”卓大小姐开出条件。

“卓老爹我们可是千辛万苦而来,诚心诚意地上门求助,您老就发发善心吧!”小翠在一旁搭腔。

卓老汉见众人极力相劝,自家婆娘又不住地扯着他后衣让他同时。他碍于自己妹子的情面,觉得妹子离家几十年,自己一家亏欠妹子太多。何况他也不敢得罪这位世家小姐,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了。

“也罢,你们今晚暂且住下,明日一早,老汉便带着你们去后山山林里求助巫女大人,至于她最后同不同意,那可不是老汉能决定的!”卓老汉最后还是妥协。

“太好了,只要卓老爹你能带我们去就行。”小翠高兴地道,就差没跳起来了。

“嗯,其它的自是我们自己承担。”林大小姐也眼露喜色,与奶娘相视而笑。

“唉,老婆子,快收拾屋子,安排林大小姐住下。”卓老汉起身,转头吩咐自家婆娘道。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林大小姐不好意思地道。

“无妨无妨的,小姐请安坐,老婆子这就去收拾。”卓老汉婆娘给了一安慰的笑,便转身进屋了。

“会不会住不下,兄长?”卓四娘尴尬地问道。

“不会,家里还有几间空房,只是要麻烦四位轿夫两人一房了!”

“这倒无妨呢!”卓四娘这才宽心,“老身这就去与大嫂一起收拾!小姐且稍后!”

“好,奶娘你去吧!”林大小姐点头,示意她先去。

且说,林大小姐一行人就这样在村长卓老汉家住下。

卓老汉也早早打发儿子卓游庆驱散了一直好奇围在他们家院子前的村民,就说是自家亲戚回来探亲,没什么好看的。村民们见没戏可看,也就都散去了,各回各家,吃晚饭休息。

且说这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卓老汉一早就起来,本想着,这城里来的小姐,定会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哪里知道,早就见丫环服侍着小姐早早就起来了。那小丫环见卓老汉出来,便向前问候。

卓老婆子也早早做了早饭,请林大小姐一行人吃饭。这林大小姐原来也是极好相处之人,虽是出身大户人家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竟能吃惯山里的粗茶淡饭。

卓老婆子同卓四娘一同招呼众人草草吃了早饭,林大小姐便吩咐轿夫们卓老汉家等候,自己则是带着丫环奶娘一起随卓老汉进后山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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