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尴尬地看了凤浅浅一眼,“小姐,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逛逛吧,这说书听上去有些不靠谱吧?”
小荷说这话也是为凤浅浅考量,想着这说书人一会指不定还会说多难听的话出来,她这样也是为凤浅浅着想。
他家小姐好不容易变得开朗了,可不能因为这该是的说书人坏了凤浅浅的心情。
凤浅浅却是微微摇头,她突然有了兴致,想听听这个神棍要说些什么。
凤浅浅知道说人是神棍多少是没有礼貌的,可是眼前这人的装束就由内到外地诠释了神棍二字,四十开外的年纪,手中握着拿着一块牌子,上面上书五个字,“天下第一书”,身上却是穿着破布衣服,脚下还是及膝的高邦靴子,身形有些微福,最让人五雷轰顶的是他竟然梳着早已过时的发髻。
这身行头,凤浅浅真心觉得很期待他等会要说什么。
那说书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听说这夜来香下手可是非常歹毒,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弄到手,然后尽情肆掠。”
“你别说得这么笼统,我们要听细节。”有人起哄说到。凤浅浅轻轻点头,的确,这些细节她也很感兴趣。
“细节?”说书人笑了笑,故作高深地开口,“各位不妨想想被这样的采花贼捉到,一国色的天香的女子能够有什么下场,还不是被吃干抹尽。且凤家大小姐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你以为她能够讨好么?”
凤浅浅轻轻出了口气,那果然是神棍,说起话来是半点草稿不打。别的不说,那晚她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要不是看在和洛夜同门师兄妹的前提下,受苦的那个人绝对是他,而不是自己。
恨恨地咬牙,她怎么又想到洛夜了呢?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却是听得那说书人继续说到,“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吧,最近这夜来香又开始活跃了起来,这十里八乡的好几个女子都成为了他下手的目标,那几个女子回来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瘀伤,却是咬着牙,想想也是,这些事情你让那些女子怎么说得出去呢。”
凤浅浅脸色一变,轻轻咬唇,几步疾走,出了说书摊,小荷在后面跟着凤浅浅一路小跑,想着兴许是刚才说书人的话触及到了凤浅浅的伤心处,所以才是一时忍不住,有些情绪激动了。
凤浅浅当然忍不住,自己这才刚刚离开洛夜几天,他竟然又去招惹别的女人了,果然当初选择离开是对的,留下来的话,受伤的只可能是自己,不过他也很厉害,伤得那么重,竟然还有能力去毁人不倦。一想到洛夜翻窗进了别的女子的闺房,凤浅浅就觉得心中难受得厉害,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强迫自己将心情平静下来。
凤浅浅,你就当你爱上了个混蛋吧。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样的混蛋了。
凤浅浅在心中将洛夜骂了个体无完肤,洛夜却在家中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洛皇禁了他的足,让他在家中好生修养,是以就算洛夜担心凤浅浅也没有办法出去找他。
“平王,你起来了?今天觉得身子好些了吗?午饭想吃些什么呢?”杭晴晴一身白色长裙很是乖巧地出现在洛夜的面前,洛夜抬眸望了杭晴晴一眼,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执着的女人。她在你这平王府快有半个月了,虽然他从来没有给她任何的好脸色,可这女人简直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且每天都换上一种装束,仿佛是在寻找能够让他满意的装束。
洛夜将头偏向一旁,他真心不想搭理杭晴晴,要知道女人的魅力又不是换一件衣服就能够改变的,光是她处心积虑想博取自己好感这一点,就让他要多反感有多反感了。
杭晴晴依旧一脸平静地望着洛夜,她就不信自己收拾不了这个冷面王爷了,不过话说他的侧面看上去真的很耐看,而且那一双薄唇十分性感,让人不由得有亲上去的冲动,她当然知道女人应该有女人的矜持,但是遇上平王这样极品的货色,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他虽然现在不喜欢自己,但不代表自己以后也没有机会。
反正,她看上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喜欢上自己,她确信自己有这个魅力,也有这样的手段。
洛夜扯了扯嘴角,觉得被杭晴晴这样盯着有些尴尬,但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准备起身到院中散步,却是听得外面通传,说是洛皇到了。洛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洛皇会在这个节骨眼来找自己,但也只能走到正殿迎接圣驾。
洛皇屏退左右,品着杯中的普洱,上下打量了洛夜一番,微微出了口气,“三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洛夜点头,他的伤的确好得差不多了,却不知道洛皇这样问,到底是有什么用意。洛皇却是一本严肃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三弟近日在家中养伤,可知道这凤城出大事情了?”
“嗯?”洛夜皱眉,他这几日一则养伤,二则时刻提防杭晴晴,三则对凤浅浅念念不忘,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皇城附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洛皇也猜到洛夜可能并不知道,微微吐了口气说到,“近日凤城又发生了几起少女被奸污的案子,且比之前更为严重,城东的那一场,甚至已经到了先奸后杀的地步。”
洛皇微微出了口气,过了好久才是继续说到,“那入室行凶的盗贼,打的是你夜来香的名号!”
洛夜一怔,轻轻咬了咬牙,他自从那日翻入凤浅浅的房中后,就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从此不在用夜来香的名号。而且这几****也一直在家中养伤,这明显就是有宵小用了他夜来香的名号,然后去干出那样苟且的事情,面色难得严肃了把,“皇兄莫不是怀疑我吧?”
“当然没有。”洛皇说得非常确定,“朕知道这几****一直在府中修养,且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三弟虽然平日放浪形骸,喜欢游戏江湖,但是万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这明显就是旁人做了,然后嫁祸给三弟的。”
洛夜点头,他现在只希望凤浅浅听到这个流言碎语不要多想,不然就她那火爆脾气,他几乎可以预见他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又要被好好修理一番了。
不过想到凤浅浅,洛夜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是时候把这离家出走的丫头带回来了,然后再让皇兄赐婚,这一切就算是圆满了,至于做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王妃,这些事情完全可以婚后在慢慢训练,反正谁让他这辈子就只看上凤浅浅了呢。
“三弟,你在琢磨什么?”洛皇狐疑地望着洛夜,他面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丰富到他都是读不懂了。洛夜微微耸了耸肩,“皇兄,这采花贼盗用我的名号凌虐少女,已经危害了整个凤城的安定,臣弟请命,亲自去把这家伙抓回来。”
洛皇点头,却是抬手轻轻拍了拍洛夜的肩膀,“你夜来香的身份,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朕虽然对他们下了封口令,但是多少还是有万一。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朕觉得你还是继续留在府上静养的好,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洛夜微微一默,他现在的确需要避嫌,可找凤浅浅的事情却是片刻不能耽误,“那好,这事情臣弟可以置身事外,但是臣弟不得不出府去找一个人。”
“凤浅浅?”洛皇皱眉问到,见得洛夜点头,却是长出了口气,“三弟,你还是离凤浅浅远些吧。你想若她心里有你的话,这次你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又为何弃你不顾呢?而且你始终是皇室成员,凤浅浅出身虽然算不上寒微,但万万也是配不上王妃的位置。朕看这丞相之女杭晴晴对你也算是情有独钟,要不你考虑下人家呢?”
洛夜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洛皇。他不可能接受杭晴晴,他认可的王妃从来就只有凤浅浅,就算凤浅浅心里没有自己,他也要当面向她问个清楚,这样自己才可能死心。
“皇兄若真是喜欢杭晴晴的话,大可以自己娶了,不用为臣弟考量。”洛夜留下这冷冷的一句话,也不给洛皇面子,便是拂袖离开。
洛皇停在房中,尴尬地出了口气,他这弟弟还真是个情种,却不知道这世界上远没有一件东西,比爱情更为伤人。
爱情这杯苦酒,也只有自己才能品出个中滋味。
凤浅浅一路疾走回到家中,恨恨地将洛夜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骂了一通。越发觉得自己刚才的离开是非常明智的。可骂完这一通才发现,自己这闺房里还有些旁人,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整整三个人。
凤杨清长长地出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凤浅浅的肩膀,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对凤浅浅也是百般宠爱,什么事情都由着凤浅浅的性子,是以凤浅浅这二十余年生活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当然除了那晚被夜来香掳走。
凤浅浅楞了楞,为什么凤杨清分明是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张口刚准备向凤杨清询问,凤杨清却是抢先说到,“浅浅,你老实告诉爹爹,你的身子,是不是被污了?”
“啊?”凤浅浅微微一怔,刚想打个哈哈,说凤杨清多想了,可瞧得凤杨清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得微微扁了扁嘴巴,她还是沉默好了。凤夫人却是一脸心痛地望着凤浅浅,“阿浅,你就别强颜欢笑了,你的身子,是不是已经没有了?”
凤浅浅白了凤杨清和凤夫人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的,而且她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她和洛夜根本就是清白的,这是事实,且凤浅浅一向自居口才不错,怎么这破事情就是解释不了呢?却是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杨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