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平
我的创作有点像自来水。不是从来就有的,是社会生活发展到一定阶段才流出的。我们家乡上世纪八十年代用上自来水,我二零零五年动笔写散文和小小说。之前,零星半点写了些,发了些,那是纯属巧合。如今,我的创作进入高峰期。自来水能否流出,取决于压力,我们村采用的是高压水泵,我写作的动力来自仨人——苏州大学中文系教授、全国散文研究专家范培松先生和中国教育实践专家、中学高级教师朱庆和胞兄和那位本家朱自清。范教授说,“散文是文学的轻骑,语文教师应该在课余动动笔,有助于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也有助于提高指导习作的能力……”朱庆和显著的教育教学实绩和大量的科研成果是我的目睹,他是我朝夕相处的长兄和志同道合的朋友。朱自清说“幽默从忠厚和老实中来”,我是“忠厚和老实”,但一点也不幽默。我也是一名中文本科生、中学高级教师,不甘人后是我作文的“源”,而传承我对时代的感恩、对青年的期待和对社会的责任,则归属于“流”。
散文作家和文学评论家说过,只有心态平和的中老年,方能做散文,我信。年轻辰光,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步入不惑,许多事还真的不惑了,能以随和的态度与大家融合在一起,能宽容地对待周围的人和事,还经常莫名的感动,为身边的真善美而动容。”(《独钓》)思想的火花似泉水喷涌,有许多话不吐不快,于是笔若悬河,汩汩滔滔,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十多万言的《瓦花》,皆是昨一年的所为。
自来水的源头是高原雪域,大江大河,或是深厚的地层,它是清淡的。青少年爱喝饮料,中老年人爱品茗,咕矿泉水、白开水也成。我的散文是茶,清馨提神微苦,不像饮料甜蜜刺激新潮。中国教师报副刊编辑王军说,朱老师的文章具有阴柔美,叙写“哀情”的长篇肯定成功,我欲尝试。范培松认为,散文的语言应像遗言,要抒发真情实感,这影响了我。散文是“真善美”的载体,“真”和“善”是“美”的基础,“美”为最高境界,我在努力着。有位散文家,评说我的散文是“布衣荆钗的清秀村姑”,我不敢接受。《江苏农垦人》副刊视我为掌上明珠,收到我的文稿如获宝贝,我是诚惶诚恐,生怕对不住读者。
来自大江大河的自来水,也有矿物质不全的情况。比如语言上的寒碜朴素,题材的熟视古旧,风格的单一老套,思想的甜腻执拗等,我有自知之明。艺术讲究规律,继承和发展先后排序。“人生三天”,文章亦然,反思昨日,面对现实,设计未来,是文学取材的三大版块。明天归年轻人或未来,我们中年人拥有记忆的昨天和必须面对的今天。我的小文多叙述回顾和环视的生活,如能“引领少年,借鉴中年,慰勉老年”,真是喜出望外。
北京出版部门是文学事业和作家作品的自来水公司,为我“布衣荆钗的清秀村姑”《瓦花》铺设管道,嫁接千万用水人家,恩德无边。家兄如父,把笔提携,装潢褒奖,为我拙作拟序,将铭刻于心。江苏省东台市教育局教研室武崇新先生,经常鼓励我,增添了我持续努力的勇气,鞠躬致谢!感谢所有支持者,欢迎所有批评者。
二零零六年苏北东台海春轩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