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想造反呢?”守卫用力推了吕逸一掌,气焰嚣张之极。
霍宁翻起厚厚的裙边,抬腿一脚就蹬上了守卫的肚子,“我去你大爷的。”
“哎哟喂。”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守卫被这卯足了十分劲道的脚踢的捂着肚子直喊疼。
去通报的守卫匆匆赶了回来,“将军有令,只让你们三人进去。”
“0你敢踢我?”说着,那被挨了脚踢的守卫撑起身子拔剑就要上前活劈了霍宁。
刚赶回来的守卫一把拦住了冲动的同伴,“你干什么?这是将军要见的人!找死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霍宁得意的勾起嘴角嘲笑道。
“臭娘们,走着瞧!”他狠狠的将佩剑收回了剑鞘。
“跟我走!”
霍宁跟在领路的守卫身后,四处张望着。
好气派!霍宁心中惊叹道。
在前院来来去去的兵卫们,可不比刚刚守门的那两条恶犬,他们个个看起来都意气风发,眉宇间透露着一种威武不屈的军人气质,要训练一个兵容易,可要让每个兵从头到脚都有一种特有的气质却是很难。
绕过前院,绿树之后渐入眼帘的便是将军府的大花园,比起方才的刚正,这里倒是有一种金屋藏娇的感觉,鸟语花香,百花锦簇,很是怡人,霍宁享受的半眯起眼睛,扬起鼻尖轻吸了一口清香之气。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之前在绣院里小看你了,藏得可真深呢。”孙玉芝跟在吕逸身后总算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话,小声刺道。
霍宁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语重心长说道:“孙姑,从你出来以后到现在,我到底是怎么你了,你就一直在背后刺我,咱们能不能心胸开阔一点,用爱去看世界?”
“少废话,快走。”守卫没好声的催促着。
霍宁轻轻拍了拍吕逸的肩头,他像是受了惊一般,忽然抖动了一下,她担心的轻声问道:“怎么了,少公子,一进门开始,你就很紧张。”
“我...小妹,我怕他。”他那怯懦的样子,像是胆都快吓破了。
他那紧张害怕的样子,倒是把霍宁说的心里没了底,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真有那么怕人么?”
“嗯。”吕逸毫不怀疑的看着她连忙点头,他指着自己脸颊上的那道伤,埋头小声在霍宁耳边委屈的说道:“这是昨天他的弓箭伤的。”
霍宁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慰道:“已经没有了退路,你紧张也没用,来的路上想着是要见将军,我也有些紧张,不过想想既然上天再给了我一条命,也不至于立马就收回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用太担心。”
啪的一声脆响,孙玉芝一手呼开了霍宁的手,“少公子的头,岂是你个下人能碰的。”
霍宁脸上和蔼可亲的笑意,顿时僵硬在脸上,一字一词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少公子,你就应该把她留在外面。”
走过一条石筑拱形短桥,领路的守卫定住了脚步,抱拳禀报道:“将军,吕逸等人带到。”
霍宁朝着他抱拳的方向望了一眼,一个背影伟岸的男人,怀中正搂着一穿着华丽的女子,情深意浓的在抛食,饲喂莲花池中的鲤鱼。
他并未转过身来,只扬声道:“何事?”
吕逸揖礼傻愣着,半天没有回话,霍宁赶忙用手肘碰了碰他,他还是有些懵的看着霍宁,揖礼的双手微微发颤。
霍宁有些无奈,只得先跪下向左将军行大礼,“民女霍宁,拜见左将军。”
“霍宁?是何人?”左攸恒转过身来问道。
“回..回将军的话,霍宁就是昨日,被..被毒害的绣娘。”
左攸恒转过身,紧皱眉头,面露怒色,道:“短短半日,你这脖子就痒了吗?”
吕逸双腿一软,立马跪在地上,“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左攸恒身边的女子转过身来,虽然语气听得出她很生气,但声音却是温柔似细水,缓缓而道:“吕逸,颜儿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她的终身大事,你怎敢戏弄?”
霍宁抬眼想偷瞄说话的女子,不过距离有些远,又被雪纱遮去一些视线,看的更加不真切。
“左将军,夫人,请先息怒。霍宁死而复生,不仅是上天给予的恩赐,更是将军您的造福。”
“吕逸已立下军令状,多说无用!”
“将军且慢,请将军先听霍宁一言,若是将军听后依然认为霍宁是一派胡言,将军就算杀了霍宁,霍宁也绝不吭声!能将仙者之言传达于将军,霍宁也不算枉费仙人再赐的这条性命。”
见霍宁言辞凿凿,那美人看向不屑一顾的左攸恒道:“夫君,就先听她说说吧,看她到底能说什么,这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当真是从未见过。”
“那你说吧。”
“谢将军谢夫人,霍宁之所以说这是您的造福,那是因为在霍宁的魂魄离开凡体的那一刻,一位仙者突然出现,他告诉霍宁,在那一件嫁服上,寄宿了一只小仙灵的仙魄,那是将军这一生所积福德而造就的仙魄,但它尚还未成形,随时可能会消散,唯有让它与左家的血脉相合,以积福德养育,才能得以延续留存,恶鬼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想要在它复苏之时扼杀掉它,所以仙者赐命于霍宁,再度复生阻止恶鬼的行为,一定要保住并完成这件嫁服。仙者还有一句话,要霍宁转达给将军。”霍宁说的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连身旁油盐不进的孙玉芝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左攸恒半信半疑的看着霍宁,“什么话?”
“请将军恕霍宁无礼,这话只能与您一人祥说。”
“老夫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你就是那恶鬼呢?”
“将军心如明镜,自会有辨。”
他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来说。
霍宁快步上前,向左攸恒与其夫人行了礼,便站在左攸恒一侧,遮着嘴小声道:“仙者要霍宁转达给将军一句兵家心法,他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霍宁的目光忽然被他身旁那位眼中透露着好奇的美人吸引了过去,脑子突然短路,一片空白。
后面是什么?后面是什么?她紧闭着眼,心中快速又默背了两遍,但是每每一到那里就卡住了,她心中开始有些焦急,可越急越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就越着急,手心里的汗都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