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小韓像平時一樣上學了,在街口意外地看到菲兒在那徘徊著,好像在等待誰,他抱著好奇的心理走了過去,菲兒看到小韓走過去笑咪咪地說:
「你來哦?」
「你在這裡幹嘛,不會在等我吧?」
「對啊,就是在等你啊。」
「啊!滿意外的,什麼事?。」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嗎?都住在一條街上,我們還是同桌誒!其實就想和你一起上學啊。」
「受寵若驚啊!那走吧。」
兩人走在清晨的南陵街上,兩個曾經小小的身影已經長大了。小韓心裡還是在嘀咕著菲兒的行為,這在他看來感覺不對。可菲兒就像平常那樣和他閒聊著,快到校門口,小韓遠遠就看到了子傑在校門口站著,他第一反應就知道是在等菲兒,手裡還拿著早餐。小韓自然反應的和菲兒說:
「我先走了。」
「幹嘛要先走啊?」菲兒有意識地看了一下小韓視線的方向,看到了子傑在前面站著,「誒,你為什麼要刻意避開子傑。」
「那有,我只是有其他事要做,所以先走了。」
「明明就有,那你可以答應我件事嗎?」
「什麼事?」
「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好嗎?」
「一起吃飯?啊,再說啦,我可能要和俊熙一起去。」
小韓急匆匆地先走了,子傑看到了他們,主動走了過來,小韓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他奇怪地看了看小韓,問菲兒:
「他怎麼了,看上去怪怪的。」
「不知道誒,他最近都怪怪的,你又買什麼東西啊!」
子傑提起手裡的早餐,炫耀地說:
「你最愛吃的餅。」
「又是餅哦,吃多了也是會膩的好嗎!」
倆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學校。小韓走了一小段路後,回頭在看看他們,看到菲兒笑得那麼開心,心裡有種失落感,自己回教室了。
早上俊熙遲到了,手裡還帶了一盒米粉。化學課上,他趴在桌面上,低著頭開啟了史無前例地吃米粉方式。米粉裡面那調料的味道,隨著空氣的流動飄逝了整個班級。老師聞到後說:「看來我們班有同學在下面做起了化學實驗,這節課我們講新的化學公式不需要做實驗,請同學注意影響。」霎時間整個班哄然大笑。但俊熙還是頂風作案,繼續吃下了米粉。
叮叮咚咚,中午放學的鈴聲迴蕩在校園的每個角落,菲兒轉身看著小韓說:
「小韓,走啦,吃飯去。」
「吃飯?」
不知道是真忘記還是裝傻,他一副沒反應過來還帶著些許驚訝的表情看著菲兒。
「早上不是說好中午一起吃飯嗎?」
「哦,可是……」
「等下門口等哦。」
菲兒站起來然後她自己先走了。
「哎!」
小韓無奈的表情,想到要面對著她和子傑在自己面前擠眉弄眼的樣子,他真心不想去這個飯局。可在菲兒的邀請下他還是收拾好東西,心裡七上八下地走出去。雖然之前聚會大家有一起吃過飯,可就私下一起的還真是第一次,特別是這樣的關係多少讓他有些不想面對。無奈地走到門口,他看見了白白一個人,走了過去問道:
「菲兒呢?」
「她去叫雨薇了,說是大家一起去吃午飯。」
話音剛落,子傑從身後走了出來,搭著白白的肩膀說道:
「在等我啊,嘻嘻。」
白白有些羞澀地笑了笑,小韓心裡卻疙瘩了一下,突然感覺到這個午飯變成了小聚會了。而且雨薇也在,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雨薇也會出現在她們中間,他心裡對此有著無數個問號!不一會兒,菲兒帶著雨薇過來了,雨薇看了看小韓,沒說什麼,五個人就這樣結伴而行。
一路上,雨薇一直不怎麼說話,小韓走在最後面,微微地低著頭,耳朵很專注的聽著他們的對話。菲兒挽著雨薇的手,走在最前面,身子貼得很近,像是在聊著女生之間地悄悄話。小韓很是迷惑不解的尋思著,她們倆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走得那麼近了。白白和子傑嘻嘻哈哈在數落著對方。很快來了學校外面的小食街,一人一句提議著吃什麼,小韓和雨薇倆人卻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她們討論,靜得好像他們倆人就不存在那樣。白白提議去吃那個自助麵攤。小韓心裡疙瘩了一下,抬頭看著雨薇,雨薇也不自覺地看了他一下。結果大家真得決定去那個麵攤吃麵,菲兒挑選完拿給老闆說:
「老闆千萬不要辣啊。」
小韓看了一下她,又回頭瞇了一下雨薇,雨薇假裝沒事的樣子,可小韓看得出來她心裡很在意著什麼。白白湊了過去菲兒身邊說:
「又是不要辣哦,我說你倒是試試啊,說不定你會喜歡呢!。」
「才不要誒,想到那味道都受不了,鼻子都有點嗆。」
菲兒表情有些難受樣子捂了一下鼻子。
「你也太誇張了吧!不過沒事,我陪你不吃辣啊。」子傑說。
「是哦,怎麼不見你陪我吃辣!」白白應聲著。
「是了,你們要吃什麼?」菲兒看著小韓和雨薇問道。
「我和你一樣。」小韓說。
「我都可以。」
很快老闆就盛來幾碗麵,他們三個親密般地聊著天,小韓倒是很認真地在吃著東西,雨薇細嚼慢咽地低著頭,額頭的頭髮蓋住了她的眼睛。菲兒看到他們倆人場面有些尷尬,想著打圓場說:
「雨薇平時你都會做些什麼。」
「沒有啊,平時放假都在家里,我比較宅。」
「是哦,要不要星期六一起出去。」
「星期六啊?應該可以。」
「那小韓也一起來吧。」菲兒對小韓說。
「我要打工。」
「你星期六不是晚上才去打工嘛?一起去啦,我們還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哦!」
「再說啦,也不知道到時有什麼事。」
子傑看到菲兒那麼積極地和小韓聊天,也許是以為菲兒對小韓有好意,為了顯示他和菲兒更親密的關係,他開始誇誇其談他們高一的時光,總是一副十分惋惜那時快樂的時候,想和小韓挑明先來後到的道理,白白一樣很樂意地應付著。整個用餐氣氛一邊熱情似火一邊氣氛低沉。回去的路上,小韓拽了一下雨薇的衣角,有些緊張而慌忙輕輕聲說:
「有事想和你說,可以跟我走嗎?」
雨薇看著他,開始猶豫著。菲兒見狀很自然的和雨薇道別先走了。雨薇頓時有些難堪,他們幾個走後。小韓和雨薇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小韓苦思冥想著,眼珠不停地轉動著。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從心臟那發出,有些緊張。
兩人誰都沒有說出第一句話,就這樣慢慢地走著。也不知道走向哪裡,雨薇就一步又一步地跟著小韓。這樣的氣氛讓小韓的心臟加速到快受不了,他無法再承受這樣的壓抑氣氛。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雨薇,雨薇也停下了腳步,并沒有看著他,只是低著頭像是在等待著小韓對他說點什麼。小韓在那一刻感覺到了手裡開始飆汗。他在意地看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個細微的反應。最終還是他先開口說:
「雨薇,我們可以重新做回朋友嗎?我討厭現在這樣的關係,明明是認識得卻好像陌生人一樣。」
雨薇沒有說話,手裡的小動作開始多了起來,氣氛更加的沉重了。
「求你了,別再這樣。我……」
小韓一直說著,他不想和她連朋友都做不了。雨薇呆了良久後,聲音里有些沙啞和哽咽的說:
「我需要一些時間靜靜,不好意思,我先回教室了。」
小韓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雨薇已經走了。他頓時呆了,後背一陣陣麻痺的感覺襲擊著他的思維,心情如同跌倒了谷底。他緩慢地走著,癱坐在一張石凳上。頭腦開始幻想出幾百上千種可能的情況。午間清涼的微風吹拂著小韓的臉孔,柳樹支在飄揚著,坐在那冰冷的石凳上,畫面顯得那麼蒼涼而悲傷。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小韓才動身回教室,路過操場時被俊熙一把拉住,手搭到他肩膀上說道:
「你小子最近好像和菲兒走得滿近的?」
「你說什麼?」小韓很死氣沉沉地說。
「中午可是看到你們一起去吃飯,什麼情況,你好像很久沒有搭理雨薇,還以為你和菲兒搭上了,想挑戰子傑,帶種哦!不過你也要顧慮一下你老情人雨薇同學的感受,還一起吃飯亂搞什麼關係你們!」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我和雨薇沒什麼啦。」
「沒什麼,之前像對公仔一樣,整天黏在一起。不過我還是比較看好你和菲兒,其實你不用怕子傑的,感情這種東西是講感覺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每天都坐在一起,我真得很看好你!」
「說得和真的一樣,上課啦。」
小韓直接走了,沒有再理會俊熙,但看上去像副行尸走肉那般,拖拉著腳步。回到座位上,菲兒看著他說:
「小韓,你有沒有人聽說兩人能相遇還能走到一起,那機率就像雨後的彩虹那樣地難見到,因為並不是每次雨後都有彩虹的。」
「什麼鬼啊,不明白誒。」
「就是兩個人能相遇很難得,要好好珍惜,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消失了。」
「你幹嘛突然說這些。」
「沒啦,就想到啊!就隨便聊聊。」
「是哦,感覺不隨便。」
小韓看著她,表情變得很疑惑,咽了一下口水,直接趴在桌上。他不明白為什麼菲兒對他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她想起了什麼關於他的事,他期許著。但面對著她和子傑之間的關係,讓他心裡很壓抑,使得他難於呼吸無處宣洩。看著雨薇的背影,他又惋惜失去一個那麼好的人。整整一個下午小韓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呆呆地發空著自己,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