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摸底考試的最後一個星期,班級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許多,大家在意的不是成績的如何,更在乎的是考試後的分班。說得誇張點,各種挑燈夜戰的場面完全不亞於高考,這樣的革命友誼也不見得比那些上場大戰的士兵們淺,也算是一起同分享同患難的好夥伴。
清晨,鳥兒照樣在歌唱,花兒一樣的對著太陽笑。小韓無精打采地去學校了,當他來到班裡時,雨薇早早就到了,幾天來的沉默,小韓好像已經習慣了雨薇對他冷淡的樣子,可今天她看見小韓過來,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事那樣對他說:
「你來了,考試準備著怎麼樣了?」
「誒,還好,我自己有一些計劃。」突然的問候讓小韓有些不適應,他驚訝地回答著。
「什麼計劃?」
「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把所有的書從頭看一遍。」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你以前都是這樣準備考試的,有用嗎?」
「其實不怎麼好用,但至少有幫到一些,好過什麼都不會在浪費時間。」
「是哦,看來你還有點本事的嘛!」
「其實這辦法是別人教的。」
「誰啊,介紹我認識一下,應該是個蠻厲害的人吧!」
「誒……其實是小小,以前我功課不好,又學不懂,後來她教我這樣做好像真的有些用。」
「哦!」雨薇突然有些沉默。
兩人再一次進入了沉默狀態。班上火藥味的氣氛越來越重,大家把這次考試當成了升學考,個個視死如歸地奮戰著。有些人開啟學霸模式;有些人開始拉幫結派;搞組織性作案;有些人毫不在意地過著自己悠哉悠哉的生活,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小韓也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習慣一個人應對考試,俊熙幾個開始計劃著如何利用科技產品進行作弊,感覺像是拍某些間諜片的電影。
也不知道為什麼,雨薇突然準備了一些筆記給小韓,對他說:
「小韓,有些考試範圍不在書里的,我這有些筆記,應該有用,你有時間也看看吧,或許有幫忙。」
「這樣先謝謝了。」
「不用,考試加油。」
筆記記錄相當的清晰,對每一科的重點都有清楚的分析。雨薇的反常,讓小韓心裡多了一份愧疚,好像之前那樣子對待她是那麼的討人厭。他開始也嘗試著把她當好朋友般的對待,雖然兩人心裡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卻很明白了底線在那。
時間越來越少,枯燥而無味的生活,考試前緊張的氣氛讓大家神經也緊繃著,但有部分同學還是很喜歡考試的,至少那麼幾天可以早點放學回家,不用熬著無聊的課堂時間。晚上,菲兒來買香蕉牛奶,看到小韓旁邊放著書,很是明白地說:
「看來你對這次考試滿認真的。」
「沒辦法,學習成績太爛,所以只能臨時抱佛腳。你呢,考試準備著怎麼樣?」
「沒什麼準備,就平時那樣學習。」
「那你平時學習應該蠻不錯,都不會很在意考試。」
「還好,不過也會看看書,簡單複習一下,看你這麼努力,我也要回去看多幾頁書,先走了,考試加油。」
「嘻嘻,一起加油。」
時間從來不會停止,有些事遲早都要面對的。很快就到了考試當天,暴風雨來臨前總是那麼的安靜,整個高二年級的氣氛是那麼的死沉,大家都摩拳擦掌得準備戰爭。
黎明的破曉時分,太陽比平時晚來報到,仿佛看到了當年戰爭就是這樣的灰暗!大家被分成了一排排,座位全被打亂了,旁邊都是其他班級的人。考試前的百態好像已經看到了分班的結果,小韓還是呆呆地看著雨薇的筆記和書本,雨薇好像沒什麼壓力的和同學聊著家常,俊熙到處忙著前後左右的疏通關係,討論著作戰計劃,各種應急措施——如同一個戰事指揮官!
開考了。整棟教學樓一片寂靜,女老師踩著高跟鞋走來走去得腳步聲,像是秒針一樣在提醒著大家考試還有多少時間;時不時有翻試卷的聲音傳出,還有那筆尖在紙上滑動發出得聲音。坐小韓旁邊的是個充滿書生樣的男生,戴著一副黑色大圓框眼鏡,向里凹的臉頰顯然掛不住那對大圓框,他時不時地推著那任性的眼鏡。弓著背,下巴頂著桌面,兩眼不停地轉動著,好像在接受什麼信號,一會兒寫一下,一會兒又在冥想狀態。隨著老師高跟鞋走動的節奏,考試的時間到了。大家一片討論聲,監考員敲了一下講台說:「別討論了,最後那個同學快把試卷收上來。」小韓看著旁邊的男生,皺著眉頭問道:
「同學,我看你考試做題得方式滿新穎的,都不怎麼看考卷!」
他看了看小韓,瞬間神氣了起來,一副前輩的樣子教導道:
「你不懂,雖然我讀書不怎麼樣,可我能耳聽八方,還有別小看我這副眼鏡,戴上就能擁有超強的視力。看在我們考個試都能坐到一起這麼有緣,透露你知道,我的考試秘笈。你知道嗎!在我那一邊的是我們班的高材生,數一數二那種。我剛剛考試一直在看著她每次下筆的筆畫,寫字的方向和落筆的聲音來判斷每一題的答案,效果顯著哦!」
小韓聽完,整個人都蒙了,考試作弊還有這樣的,也太神了吧!瞬間感覺好像遇到世外高手。這是多有心得體會地發表演說啊!這得多少次的高技能會考才鍛煉出來的絕技!兩人就這樣聊了起來。走廊教室到處都是大家討論得聲音。幾家歡喜幾家愁,那些頂級高手們總是淡定地說著:這次發揮不好,有些遺憾。可成績一出來還是排在最前面,卻又很謙虛地說:這次運氣好而已。總是這樣的流程讓人哭笑不得!休息時間雨薇走了過來,看著小韓認真的看書的樣子,說:
「還在臨時抱佛腳啊!休息一下吧,剛剛考得怎麼樣啊?」
「不理想,不過謝謝你的筆記,有一些有考到哦。」
「是嗎,放松點啦。又不是什麼大考,加油哦。」
小韓笑了笑,可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什麼信心,看著那些作弊的同學,更讓他擔心考試成績的距離!兩天的摸底考終於結束了,大家像是取得了戰爭的勝利,離開了鳥籠的麻雀!如果書本不是接下來還要用,估計都給他們撕了。小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在門口遇到了俊熙,他神采奕奕的,很明顯作戰計劃成功了!嬉皮笑臉地搭住小韓的肩膀,高興地說:
「考得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咧!」
「嘻嘻,看來你的組織配合到位,計劃得于實施了吧!」
「那是當然,在我英明地領導下,作戰小分隊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就等著放榜。到時去看看帥哥我名列前茅的大名!誒,約了高佬他們去吃東西,你也一起,就這麼決定了,門口等。」
小韓還沒來得及說話,俊熙已經走掉了。小韓一個行走在校園里,遠處小道的樹下,他看到雨薇站在那,雙手別在後面,探著頭在眺望著什麼似的。他走了過去,向她揮了揮手問:
「考得怎麼樣了,在等人啊?」
「還可以啦,你呢,看那麼多書應該考的不錯吧?」
「我考得不是很好,還是很多知識點不會,估計這次成績一定很難看!」
「沒事啦,以後努力趕上就行。」
「可怕會分到不好的班級。」
「擔心也沒有用,順其自然吧。」
「你是在等人嗎?」
「是啊,在等文琪她們,說好考完試去書城買書的。要不要一起啊?」
「不用了,俊熙約了我去吃東西,我先走了!」
「那好吧,拜拜。」
小韓來到校門口,俊熙他們已經在那了,他看到小韓過來,說:
「怎麼那麼慢,走,我們去吃豆腐花。」
幾個人來到豆腐店,裡面已經有許多學生佔據了地方,好像都在討論這次考試的情況,說得天花亂墜得樣子,估計碗裡應該有一半是口水來的,真是考試後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樣子。他們坐了下來,小韓認真地看著牌子,俊熙調戲地說:
「別看了,不就豆腐花嘛。」
「可這不是還有其他的選擇嘛?」
「你就吃豆腐花了,補補腦,你很有需要。」
幾個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俊熙又開始計劃著週末的節目,小韓還是用打工為由拒絕了,俊熙說:
「誒,你星期六不是不用去打工嘛?」
「是了,可我想在家休息一下,剛剛考試後放鬆一下神經。」
「是要放鬆神經,但有更好地放鬆方式,不管怎樣星期六你必須跟我們去。」
「就是就是,你個小屁孩,是時候長大了。」高佬有些邪惡地說。
「你們要去幹嘛,感覺很不對勁,我看我還是不要去好了。」
「你個宅男,不是打工就是在家呆,像雨薇那樣的正妹也搞沒了,必須帶你出去多認識女生才行,這樣你才會懂女生的心。」
「反正就這樣定,明天我們去你家集合。」俊熙說。
「為什麼是我家?」
「認識你到現在,你的活動範圍就南陵街,說個地方你都不認識,不去你家你找得到路嗎?」
「我可以上網查嘛。」
「太麻煩啦,明天10點啊。」
百般推辭不下,小韓只好答應了。
星期六的早晨,在南陵街老墻上那列隊歡迎的小鳥大合唱聲中,志銘很早就到小韓家門口了,小韓看到他問道:
「你怎麼那麼早到,不是說10點嗎?」
「我家也住這邊,起得早沒事做就先過來找你。」
「你家也在這邊,不會吧,怎麼沒聽你提過,也沒見你在這條街出現過。」
「你整天忙著打工,而我也不怎麼出門的。再說啦,住這邊也沒必要大肆宣傳,又不是什麼高級住宅區。」
「也是。」
大家陸陸續續地到齊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高佬多少有些青春偶像的氣質,高高大大的身材,本來長得也不差。俊熙他們一副社會青年的樣子,小韓一看就是一個高中生。他內心多少被他們幾個的形象嚇到。6個人就這樣出發了,一路上打鬧著,很快就到一個百貨商場。小韓好奇來這邊可以做什麼。百貨商場有8層,第4層中間是個滑冰場,567層中間全是中空,從上面一眼看下去,滑冰場顯得那麼吸引人,冰面上不時還冒著氣,對於南方的城市,這樣的滑冰場自然吸引了很多的年輕人。買了票,幾個人進去換滑冰鞋,小韓是第一次接觸,充滿期待得表情,看著滑冰鞋心裡激動了起來。他好奇地問:
「誒,這就是你們說得放鬆方式。」
「嗯,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高佬說。
「什麼意思?不明白誒?」
「你看,來滑冰的女生是不是特別的有味道,而且有些還穿著短裙,慢慢地滑行那飄著飄著得裙角,是多麼的有幻想空間。還有哦,這認識美女也很簡單,過去問問要不要一起滑,直接手一拉,慢慢就來電,然後你懂得。」
「我靠,高佬你可以別那麼邪惡好不好,」俊熙說。
「說得你有多正經,難道你不是來這把妹的。」
「媽蛋啦,我是來放鬆放鬆的。」
「放鬆個妹夫,說得你真的是正經人。」
又是他們兩個,隨便聊聊都可以開始調侃著對方,誰也不甘示弱。可可和志銘早已經進場玩了,李曉一個靜靜的在旁邊看著小說,小韓問俊熙:
「李曉為什麼不進去滑冰?」
「他啊,基本每次來都是在旁邊看小說,對滑冰沒什麼興趣。」
「那他還要來!」
「出來玩不叫他很沒義氣啦。」
「誒,你別看他裝得一副文藝青年的樣子,還是有女生找他搭訕,問他為什麼在這種地方看書,不會太吵嗎?太受不他了。」高佬說。
高佬一進去先來個高調亮相,瞬間吸引了一些女生的注意,所以長得高還是有好處的,在加上好看得外表,隨便一打扮整個氣質就出來,真是羨慕死那些路人甲。小韓戰戰兢兢地邊看邊學。可可看不過去滑過來教他,在可可一步一步地指導下,他懂得了一些滑冰的竅門,慢慢地站得穩了。幾個小時過去了,小韓已經會簡單地滑行。大家都有些累,在旁邊休息。高佬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得女生在滿場飛。所以有外在條件是多麼的重要。也不知道是小韓的笨拙顯得可愛還是他真的有某方面的魅力,一個長髮的女生滑了過來,看了看小韓,問他:
「誒,要不要我教你滑冰?」
小韓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為了顯示自己苦練了幾個小時的成果。他直接站起來,對著女生說:我會滑,不用你教。然後直接滑了出去一小段在滑回來,女生看到這樣的情況話也沒說直接滑走了。俊熙幾個面對小韓如此的舉動,哭笑不得。俊熙一臉無奈地說:
「誒,你個**絲宅男,太不懂女生的心思了吧,你這也太扯了。註定你一輩子單身練右手。」
「啊?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是已經會滑了,不用她教有什麼錯?」
「你個小屁孩,人家那是真正要教你滑冰。」
「不然咧!她明明說是教我滑。」
「別和他說,看不下去,走啦我們自己去滑。」可可一臉無趣地走了。
俊熙拉下小韓,教導他一些男女之間的東西。他聽得是懂非懂得。玩了一個下午,大家都精疲力竭。高佬帶來了兩個女生,一看就不是什麼清純少女。小韓要回便利店打工,他們幾個打算吃飯後去KTV。
小韓自己回到便利店,還有些意猶未盡回想著今天下午滑冰的情景,腳下不自覺地挪動著。晚上菲兒來買香蕉牛奶,小韓看到她有些興奮地問:
「菲兒,你有沒有滑過冰?」
「以前有玩過,玩得不怎麼樣。」
「我覺得滑冰還滿好玩得。」
「是哦,看樣子你今天去滑冰了。」
「嗯,不過有個女生跑來說要教我,我就說我會滑不要她教,我朋友都說我不懂女生。」
「哈哈哈……你也太好笑了吧!真的很不懂女生的心思。」
「怎麼個個都這樣說,啊!!!」
即使大家對小韓的行為感到無奈,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小韓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