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莉妃找过塔梦娜之后不久几日,那文妃和怡妃便某日夜里死在了一处寝宫里。
外头流言蜚语的传来传去,都说是那塔梦娜曾口出狂言要要那两人的性命,如今真的出了此事,虽不可断言,但也是有迹可循。
塔梦娜走到何处都被人背后指指点点,随愈加生气,冲到正殿后书房来寻皇上。
“皇上……梦妃外头呆了许久,可是请了进来?”
洛公公瞧皇上看了许久的奏折终于暂时清闲下来,便借此插话道。
“她来作何?”
“自是跟文妃怡妃之事有关,近来宫中流言蜚语甚多,皆对梦妃不利。”
秋世博抬眼道:“依你之见,这事,是何人所为?”
“这事哪里好说?后宫自来便是乱事之地,各宫的妃子人前和气,背后又各成一派,让奴才说,这梦妃可不似是心机颇重之人,虽有公主的性子,倒是心地纯良。若是为难旁人倒也是有情可原,可说到如此心狠手辣,应不是梦妃的法子。”
秋宗册听过,拿起奏折道:“那你便去告诉她,朕信她,让她安心待着就是。”
“是,皇上”
外头骄阳如火,烤着那塔梦娜的身子正冒汗珠,那小丫头身边伺候,不停地拿着帕子帮她拭汗“娘娘,咱回了吧,这皇上怕是不肯见您。”
塔梦娜一下揪着她手里的帕子,狠狠的在脸上擦了几下,气道。
“我等要问个明白才是。”
说着,洛公公慢悠出来,跟前道:“娘娘,皇上命小的传话,皇上说信您。”
“皇上真的如此说了?”
塔梦娜只听着一句,便如释重负,心里踏实下来。
“回娘娘,小的也没有那谎编君言之胆,那可是要杀头的。”
……
塔丘离宫夜中回了锦金在的远宅。
锦金知他要来自是未眠,冲了清茶等他。
“宫中可是还好?”
进门瞧他似有事要说,可见他吞吞吐吐,欲言欲止,便觉定有不好之事。再加些许追问,听他语气沉重道:“玉妃没了,那些日子迷迷糊糊无人告诉她,那日醒来听闻你的死讯,当晚吐血去了。”
“雨彤?怪不得……”
锦金心中一紧,咬唇自惭低道:“怪不得昨日日梦中见她低头不跟我说话,是金儿自私了些,那些日子自顾着跟旁人勾心斗角,忘了她的身子还未康健。曾还想雨彤模样可爱,心地纯良以后说不定还能得宠为后,实在未想,早知……还应告诉她实情的,让她在那冷宫里头一时没了念想才会如此。”
书叹上前怜惜,“何止她一个,曲氏姐妹进了冷宫之后文妃怡妃突然悄声死在宫中,如今后宫便就三人,更是可怜了梦娜,四处流传是她嫉妒所为,想她并无心计,怕她受了委屈。”
“那后宫……”
锦金一想,那三人中心机最重的可不只有一人,莉妃。“书叹哥哥,有件琐碎小事还需你来……”
……
这日萧芳侍寝,打扮极好,心情极好等着皇上驾到。
“娘娘,皇上来了。”
“恩,你退下吧!”
打发丫头退下,高兴的起身去迎皇上,可秋世博背着手,进了屋瞧都未瞧她。
“皇上,瞧您可是有些疲倦了”萧芳热情上前,倚在秋世博身上娇嗔着,不想,秋世博将手中的剪子轻手放于桌上,“这个,可是让你想起了什么?”
萧芳瞥了一眼,并无异样神情。
“皇上,您这是……臣妾愚笨可是不知……”
“当初用这剪子做了何事,难不成还要朕一一给你点破吗?你若还有些良心,便自己收拾细软,去“白云寺”的马车给你备好了,以后你便留那处好好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吧!”
那萧芳眼神无变,依旧拽着秋世博的衣衫,娇气道:“臣妾可是哪里惹了皇上?若皇上不悦,臣妾好好赔罪就是了,还需如此吓唬臣妾?”
娇媚之气用在此处怕也是全无用处,秋世博一把推了她。
“来人……替娘娘收拾一下,送去“白云寺”去吧!”
……
“皇上,您也要让臣妾去的明白。”
“好,你家的妹妹,惨死宫中,你可是忘了?那文妃和怡妃之事……怕也是跟你有关吧!”
萧芳眼珠转来转去,道:“妹妹死了该臣妾何事?臣妾倒也不想。那文妃……”说着她竟然自己都口吃了起来。
“不想,那就去了寺中好好想想,带走……”
“皇……皇上,臣妾错了,皇上……”
直到最后出门之时,这萧芳才觉毫无缓和的余地,拼命的大呼起来。
……
洛公公靠前,“皇上,这等小事您是怎知的?”
秋世博叹了一气,瞧着那剪子,原是早朝下后回了书房,那奏折中夹信一封,开启来,便了然一切,可生怕此事有诈,便寻了她娘家人来问,原这姐妹同父异母,平日闹得极其不快,争得不相上下,你死我活,自然这事便顺理成章了。可那萧芳究竟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倒是也只有去那寺中虽佛祖说了。
这名利之争,后宫之乱,总算暂时宁静了下来。
秋世博慢步行在宫中,实在不想再费尽脑筋想这等杂事,仰头望天,繁星极好。洛公公不言不语,跟随后头也跟着心中安然了许多。
可宫中哪有真正安静之时,这日祭祀大典,宫中一片肃穆,人人黑衣白带,余氏倒是一身华服现在众人前,叫秋世博大为不解,可想这些时日之事,也不愿多言。
“母后,时辰已到,可开始了?”
秋世博请道。
余氏嘴角一扬,“等了这么久的日子,是可以开始了”
洛公公启口:“祭祀大典……”
“啊……啊……”
只听远殿外一阵杀敌之时的喊声,响彻天地,秋世博一惊,“这是何处之音?怎如战场将士般的喊声?”
洛公公也是慌乱,只见那本肃立两旁的文武百官中,有一些突的分列上前。
秋宗册边上前,便解了衣扣,一身龙袍在身,面有大笑。
秋世博又听余氏一边拍手笑道:“皇上不必惊慌,你也未曾想到你可有此日。放心,王爷登基后,你只被软禁那“白云寺”,那里可是极其适合皇上。”
秋世博大怒,“你们……你们这是作何?难不成,想造反的是你们?”
秋宗册靠前,唐百安也跟上前,“实在是为难皇上了,本不应如此,可怎奈您纠察南川一事不放,与其被您下手为难,不如我们颠覆江山。”
“你们,果然是你们……果然是你们呀!既然如此,事情朕也也便是明了了,来人……”
“嗖嗖……”
屏障之后几个大内高手隐藏于此,听皇命上前护驾。
秋宗册大笑,“凭这几人,就想稳你江山?实在可笑”
“可笑?可笑的人怕是王爷吧!您回身瞧瞧……”
……
回头望之,只见塔丘带着大批将士冲进龙殿下恭敬待命。
“怎会?”
秋宗册疑惑的看着唐百安。
“这……这……”
这时夏将军上前,“皇上查明你二人私下招兵买马,便派了御林军陪你唱了几日的戏,倒是你这唐将军眼拙,难不成都瞧不出这等的锐兵?”
余氏一旁瞪大了双眼,“你们……你们……”
命下呜呼去了。
……
造反之人自当诛杀九族,死令待下,塔丘拦住。
“皇上,可应三思才是,那造反之人死不足惜,可……那家人尚可留之。”
“若留之,皇上危难谁顾?”
秋世博冷静道。
……
正待这秋世博回那寝宫,刚到门前,一蒙面女子拦下,洛公公惊慌不已,上前道:“何人?”
“南川锦金……”
……
长长的青石路上,因这半月前过了飘云,一时遮了些,仿佛永远都走到不尾一般。
锦金一袭粉衣,齐齐的刘海下头,依旧是透亮的双眸,说话之气已与往日大为不同。
“皇上怎知臣妾还活着?”
秋世博背手一叹,淡然道:
“朕便知道,若不是用此计,你便是不会再出现在朕的面前的,那日去了塔丘……应说是书叹公子房中,见他不在,倒想坐下等上片刻,凑巧就见了他桌上镇尺下压了一副美人画像……便是锦金你,虽是年幼时候额头刘海的模样,便就如你现在这般……可朕,一瞧便能认出,又想起,那时你俩同诗而作,笔触之时都与南川丞相之笔相像几分,便能猜出你俩怕是有青梅竹马之亲。虽有些气焰在心,倒是幸有你们书信告朕,才能稳了这大秋的江山,倒也成全你们一对佳缘良偶”
如银月色下,两人如友相谈,远处,塔梦娜与塔丘走来。
瞧见对处的锦金,塔梦娜这真的想起,“塔丘哥哥,原来,那时你在地上画的就是锦金姑娘呀!如今额下有了刘海,这才认出。”
“是她……”
四人步前相对,各种往事皆如云烟已过,锦金步到书叹身旁,塔梦娜含笑去了秋世博身旁。
日后锦金随塔丘回了西域,继承大业,为西域王妃后李苏凤跟随左右。
而锦金为王府众人求情许多,府上众人散去,只那秋宗册和董丹青相卧西去,唐百安也已为阴曹之鬼。
叹人生何常?只说见过之人,皆有不俗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