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是个清晨,老城上下却早已开始了一日的忙碌,青砖抹过的巷道上四处都透出种点点的香气,穿过约摸四五条巷道就是主街市,略比普通人家居住的路要宽敞那么几分,自然也热闹上许多,今日怕是早了许多,街市两旁还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店摊,伙计还在忙着收拾。日子仿佛比老人脸上的皱纹还要深,找不出生长的痕迹却又突兀地刻在那里。
“毓姐,毓姐,水”妇人的咳嗽声在整个屋室里碰撞,发出冰冷的声响道。只见那个被唤作毓姐的婆子急忙打屋外回廊沿上起身进屋,一进屋便道“夫人,这就来,怎么不多睡会儿”说着一边倒水,一边吹着。妇人忙起声道:“难不成整日成了药罐子,让人伺候着,倒叫别人白白捡了笑话不成”婆子笑了笑没有做声,伺候着妇人喝下了半杯水,又给她顺了顺气说道:“这病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不如我还是去给您求个平安符戴着讨个喜吧”婆子正准备起身,妇人却一把拉住了婆子道:“求佛不如求自己的心,罢了,无用,不劳烦你了,你去吧,我再歇歇”婆子愣了愣,叹了口气,准备出去,快要走到门口时,只见妇人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开口问到:“屋里的香是燃尽了吗?快点上,快点上”婆子听罢望了望龛上的香炉,回道:“好,这就点上,”说完婆子便朝龛边走去,见只有一两次的分量后,便说道:“这香怕是不够了,先点上,我去再买些回来”说完便出了房门。
屋内妇人看着正缓缓燃烧的檀香扬起的缕缕烟,陷入了一阵沉思,好像把一切都拉回了从前,她愣了一会儿便又睡了回去,仿佛在这梦里还可以回到那年,这一切的一切是否还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