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黝黑得一颗星星也不见,月亮哪去了?伸手不见五指,灯光就越加显得刺眼。林森走到小宾馆的后面,看见二楼的一个窗户还亮着灯,相信那一定就是玫瑰的房间。他悄悄地翻爬了进去。谁叫刚才那一楼总台的女服务员,不让他进楼呢?这,给了林森一个日后逃避罪责的绝佳由头和证人。
从窗口处,蓦然跃出一个大男人,就算玫瑰是个天不怕、地不睬的“野小子”,也还是恐惧尖叫又惊喜若狂:“你——你来了?”就抽泣,索性大哭,并用双手使劲锤击抱住了她的林森。这让林森本来十分愤恨的情绪,有了些许的妥协,甚至心里有了一些颤动,过去美好的情爱生活,立即像奔腾翻卷的浪花,一浪更比一浪强烈地涌过来,瞬间就让他感到了一种强硬——玫瑰开始还扭曲着身躯不肯就范,好似林森不给个说法,就不允许触碰她一样。但是,她到底抵挡不住林森的青春魅力,以及自己的骚动欲望。他们倒在了小床上——
小憩片刻,一个娇媚的声音,在空中爆炸,林森仿佛被一枪毙命:“森,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林森的耳朵,居然再次剧烈地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砰砰”的断裂声,仿佛是那些鲜花拼命地挣扎不肯衰败而产生的剥裂声音一样。他的脸苍白透了,声音颤抖:“你——为什么不做流产?为什么?快去——”玫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准林森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尖利地叫喊:“为什么?为什么——要——做掉?他是你的儿子啊!我要退学!我要结婚!”
林森一边摸着肿痛的脸,一边冷冰冰地说:“我讨厌!”玫瑰惊诧而呆傻了,泪水一下子灌满她的眼眶,怒骂道:“林森,你——变心了,对不对?”林森冷酷地笑道:“什么才叫变心?你我都才二十岁,结什么婚!是你自己昏了头了吧!婚姻是什么?彼此研究三周,相爱六个月,吵架三年,再相互忍耐和厌烦六十年,就算度过了这一生?是不是?这——就是你眼里的婚姻,对吧?”玫瑰沉默了,或许她也感觉这样的生活蛮可怕的,如果真这样,她是不是会变成了一个疯子?疯子是大自然的次品,上帝的笔误啊!
林森再次抱住她,恳切地说:“玫瑰,难道你乐意离开学校,年纪轻轻地成为一个小母亲?你不是还要当一名亲民的女省长呢吗?”看玫瑰的脸色转暖,他决绝:必须立即行动。林森亲吻着她的耳根,喘息着,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玫瑰闭上了眼,享受着那份美妙的战栗,感受着男人的摸、捻、揉、搓。
林森在她耳根轻轻地说:“玫瑰,明天你就走,好不好?”玫瑰柔媚地问:“为什么?我还有一个月的假期呢!”林森幽默地说:“难道你不想弄掉肚子里的小生命了?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一些商务,就去陪你。你想,阿玫自杀后,马上就出现了一个你,影响多不好呵!”玫瑰就笑了:“真的吗?说好哦,半个月时间陪我,行不行?那——也好,我明天就和吴叔叔告别去,走——就走!”
林森说:“你们的关系,还用见面说?你给他留张字条,不就行了吗?”玫瑰说:“也是。”她立即爬起来,从桌子上拿过便笺和小铅笔,毫不迟疑地写出:“吴叔叔:您好!我先走了。等以后有机会,我要好好地感谢您哦,谢谢您的盛情款待!玫瑰某年某月某日。”刚写完,林森已经忍不住亢奋了,他扳过她的赤裸身体,一下子就再次醉入了温柔乡,还询问她:“好不好?”她就迷醉了,喃喃地微笑。林森真的好卖命啊!他一会儿温柔体贴,一会儿猛烈疯狂。他睁大双眼,紧紧地盯视那呻吟中的玫瑰,就仿佛是要永远铭记这个瞬间似的。玫瑰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好似从来没有过的酣畅。突然有什么东西迅速窜到她的嗓子眼儿了,就要冲出来狂飙了,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发出一声奇怪而高亢的喊声——或许是为了抵挡那尖叫,或许是害怕再次出现高亢撕裂怪音?林森一把将一个枕头拽过来,甩到玫瑰的脸上,死命地挤压着,恶狠狠地。再后来,他一边喘息着,一边谩骂:“让你叫,你——小泼妇!看你以后还怎么扇我耳光!哈——叫吧,叫吧,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再叫、再叫!”突然,他也喷薄而出了,仿佛这时才真正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似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高度融化”啊,也仿佛他自己是一具冰冻的制冰水管,因浸透在亚热带高温气候里,而渗出一层又一层硕大的冷珠水帘。
身下那个拼命挣扎的躯体也终于宁静了,他迅速翻身下床,为她穿上了全套的衣服,又将其物品,全部塞进她的行李袋里,处理好了痕迹,留下那张便笺。他打开房门,悄悄张望了一下,迅速背起她,提着袋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凌晨时分,空荡荡的走廊,寂静的街道。
第二天,林森给了头儿吴主任那张玫瑰的便笺,吴主任看后,随手扔掉,说:“这个野小子,又窜到哪去了?你——昨晚没有见到她?”林森苦笑说:“我到她那,已快凌晨了,服务员不让我进!等我今晨再去时,服务员说她一大早没打招呼就走了!留下张字条,给您的。”吴主任哈哈笑道:“是啊是啊!她被她那将军老爸惯坏了,一向是四处乱飘!林森,将来你小子可不好伺候她这个有名的野小子呵!”林森羞涩平静地说:“还好,现在很听我的话。”说完,他伏下身子,捡起那张被丢弃的字条,看见吴主任奇怪的眼神,便自嘲地笑道:“权当她此行的纪念吧。”他暗暗想:只要尸体掩藏好,谁又能硬赖我呢?
老将军怎能相信自己的小娇女会失踪?但又能奈何林森什么呢?如果不是执著的刑警大队队长肖芃侦探追逐,玫瑰又怎会再被人念及呢?林森就像甩烟头一样,弃了初恋情人阿玫导致她割腕自尽;杀了老将军小女玫瑰,致使她杳无音讯十年。只源于他又邂逅了香港亿万富豪的靓丽妹妹,他立刻明白:这靓女才是他妄想成就“商界精英”奢望的必经之路。
黑夜,在啼鸣,肖芃终于觅到了那个魔窟,从中发现了一具女尸骨,查证出这就是冤死的玫瑰,从而破获了这起蹊跷的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