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雅并不美,但优雅。女人都这样夸,她就微微一笑,樱桃小嘴吐出一句名言:因为知道,所以优雅。
她的知性美,无人堪比,首屈一指。所以她的到来,机关大院里即刻轰动。
有一留英女博士想叫板,闯进尤小雅的办公室一亮相,立刻乖乖地走掉了。别人问她怎么着?她说,人家岂止知书达理,还丰娆妩媚呢。
有一好事男人叫嚣说,这种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像一辆公共汽车,肯定任人上去下来自由自在的,根本不值得欣赏。瞧她年近三十了,还单身。据说,恐怕,原单位混不下去了才调到我们这里来的。
一把手那柟很男人。一日走廊上邂逅,也惊艳。感觉尤小雅整个一个二八岁似的妙龄少女模样。高窕丰满白皙的身段儿,靓丽飘逸棕红的长发儿,清秀娇嫩泛红的脸庞儿,脆亮清澈袅娜的吴语儿,都已证实了她的沉鱼落雁,她却还要让她那丰满的胸部,像两只跳跃的小兔一样,冲破护栏直冲你而来……再细瞧,她修长胳膊上的娇黄嫩毛柔软晶莹,饱满润泽的肤色白皙剔透,这样的人儿简直就是妖冶嘛。所谓妖冶,在男人看来,妖,就是妖蛊,以妖媚的姿态迷惑人,正所谓“貌嫽妙以妖蛊兮,红颜晔其扬华”也。冶,就是冶夷,那种妖媚的样子如同《淮南子·修务训》里说的:“冶由笑,目流眺”。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是个良家传统女!
那柟一日酒酣,拍着胸脯,当仁不让,扬言搞定,不出一周。当然,他这是对着铁杆校友发的毒誓。机关大院人们谁能知谁能晓呢,要知道那柟可是一把手哈,怎么的,也要注意形象的。
那柟可不是一般一把手儿。他有职有权,还是一个散文大家。他的那篇《荻花漫记》甚至获得过全国凤毛麟角的文学大奖,更是这协那会什么主席什么主任什么之类的头头脑脑呢。说起话来,也是文质彬彬的,更不用说相貌气质啦。他有一通高论,说女人似花,完美的形式正如一朵花的开放,美丽是相同的,但花的开放形式却有着各自的不同。男人欣赏女人的过程就是寻找一朵花独有的绽放形式的过程。而形式又藏身于花的开放之中。人生要超越这“一朵花”,开放出鲜活的文字之花,美妙的思想之花,瑰奇的生命之花,就会幻化出“鲜花”之灵矣。
尤小雅蓦然听到这般言语,不由得不高看一眼她的一把手,真乃具备了迷人的男人魅力!接过他递给她的冒着清香的铁观音茶,她不禁有些惶惑。一把手更知性,而且博闻强记。霸气中有点赧色,文雅中带着强悍,更让人有种踏实的感觉,像久未谋面的大哥一样。他身上的沉稳是来自骨子里的,大概就是职位、岁月和文化洗礼后的积淀与迸发吧。
两人坐在那柟办公室的大沙发里,你一句我一句,像多年未见的文友畅所欲言。间或,尤小雅有些紧张有些惘然,双眸炯炯的一把手叫她来就是为了引经据典?还是为了布置工作?要说,轮不到一把手给她分配工作的,毕竟,之间还隔着主任呢。
一小时过去了,尤小雅诚惶诚恐。
夜色袭来,月光如水,房间影影绰绰。
一把手并不开灯,依然意犹未尽。
趁着他端起杯子喝水瞬间,尤小雅站起身来,说那局,我太打扰您了!我得走啦,我男朋友正在我办公室等我呢。
那柟一怔,亮晶晶的眼神刹那间浑浊。他忙说那好那好,我也该下班了。我们一起走吧。
尤小雅迟疑一下,就走在了前方。到了门口,她一把拉开沉甸甸的屋门,右脚上前别住了门。可还是已经晚啦,一双大手从后边端地推了下门,就紧紧拽住了她的两个肩膀,猛地往后一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即刻抵住了她的小蛮腰。她震惊。张大樱桃小嘴——啊——尚未出口,看到一只“嗡嗡”叫着的苍蝇俯冲式地逼过来,她立刻往后突地一翘饱满的臀部,身子就弯下去了一大截,那柟马上疼痛得大嘴张开,那只极速俯冲而来的苍蝇便直接撞进了他的口腔,落在了他的嗓子眼处,几乎来不及思量,他就把它生吞活剥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