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子顾与时歌伴着怀焰来到浮步虚宫门前。子顾担心笼烟会闹出什么事端,便没让她跟来。
“在下与叶姑娘就送庄公子到这里了。”子顾说道。
“……好吧。我会跟她好好谈的,两位也可以先回府上。”怀焰沉默片刻说道,兴许是想子顾他们陪他一起进去,但思索过后,觉得自己的红尘事麻烦他人不妥,便让他们回去了。
浮步虚宫甚是宏伟,金砖玉瓦,无一不是精心建造,方圆十里内再找不到什么比它更为惊人和辉煌了。
怀焰深吸一口气,虽有迟疑,但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去了。
此时正是未时,怀焰畅通无阻进了宫殿,大抵是天月交代过了罢。他左拐右拐,走到了过去自己住的清神宫门前,小心翼翼推开门,与他预想的不同,房内摆设依然如故,没有任何人在房内。
他踏步进去,“吱”一声关上了门。
忽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节奏稍慢,声音也格外轻,他想,这如同仙女轻巧的步履,大抵是出自哪位宫中的公主或者贵妃之足罢。
但是上任国君只生一儿一女,皇子年幼尚未娶妻,国君也是女子,哪里有什么贵妃?
他瞬间明白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靠在墙上,欲探清门外虚实。
“崔公公,明日有使者到访,你先把这事通传下去,剩下的朕来打点。”她的声音也很是好听,胜过青山间时而回荡的鸟鸣。
“是,国君。”
她让崔公公退下,自己却在清神宫门前停步,之后叹了口气,道:“如今你不在,我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她推开了门,只见原本靠在墙上的怀焰坐在桌前饮酒,喝得那张俊美的脸微微泛红。
“怀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由得一惊。
“天月……我有事找你谈。”怀焰支支吾吾地说。
“醉了吧?先别谈了,休息一会。”天月上前扶住他臂膀。
怀焰甩开她的手,她便把手缩了回去。
“我没醉,还清醒呢。不过是一点点罢了。”
天月忍俊不禁,伸手取走他桌上的酒壶:“再喝,就真的醉了。”
怀焰踌躇片刻,缓缓开口道:“天月,我这次进宫,是有话和你说。”
“这个我知道,”天月面上露出玩味的笑,“想清楚正式向我表明心迹了吗?”
“什么啊!才不是!”怀焰惊得破口而出。
“可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不是这样的啊。”天月提起酒壶喝了口酒。
“你说什么?我干什么了?”怀焰迷茫地望着她。
“去年你爹娘,还有大哥都出去经商那时候,我带来几壶叫满日昏的酒……”
“等等!那不是我想的!”怀焰越听心越没底,赶忙打断了天月。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动作自然亦是真。”天月面不改色说道。
“那不是还有酒后乱性吗?”怀焰小声嘀咕。
“什么?”
“没,没有。”
“那你就好好休息罢。我毕竟也是女儿家,许久待在一位男子房间里也不好。”
天月起身,红纱裙摆落地,推开门慢步走了出去。
怀焰松了口气。
“不对!我要说的都没说呢!”怀焰猛然惊醒,一拍脑袋喊道。
“嗯,果然啊,没出乎我意料呀。”
他正要倒头大睡,顺便打算明日如何开口时,忽听见房梁上有女子的声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