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些娇小的身影,清风拂过的长发,还有淡淡的体香,他心神便会为之一颤。
曾经在昏暗的寒冬季节乞讨过,也曾在像是泥沼的河道桥下住过,那里甚至散发着泥土放置很久的恶臭气味,但那却是他唯一的家,吃过饭,但手中那块冷的发硬的馒头,却需要他用口水温润之后,方可食用,但吃进肚子里,还是冷得让他皱紧脏兮兮的眉头,小脸痛苦难忍。
有时,甚至都吃不上这种冷硬的馒头,或许只能用一些干涩的树叶或是树根来填饱肚皮,干渴的时候,甚至会在垃圾桶里找到一瓶开过的水,一滴都不放过的全部灌进干涩的嘴里,蹙眉忍住那过期了很长时间的水,漫在嘴里的古怪味道和一丝丝恶臭的气味。
这种日子,他甚至过了好长时间。
直到有个男人牵起他肮脏的小手,用并不华丽但很干净整洁,虽然有些褶皱的手巾,擦拭他的脸颊,眼泪从角落里的脏迹里流出来,那泪是很浑浊的,里面带着一抹漆黑。
这便是穷人的来,弱小之人的泪。
那个男人便是他的第一个亲人,但却是个穷苦之人,没有多余的钱,但是在一些小镇上做上点生意,却能养活他们两人,也算是能过活。
但好景不长,他还记得那还是个冬季。
大雪漫漫,天空和地面就像是黑白相间的两张图纸,在远处天边衔接在一起,只是黑色的图纸上镶嵌着道道白点,飘落而下。
不但是个冬季,也是个夜晚。
那个男人便死了,他跪在地上,摸了摸男人已经沉睡的脸,很冰冷,就像是白雪落在手心之上,只会传来冬季那彻骨的寒冷,但是雪花是可以融化的,在手心中化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直到没有一丝冰冷。
但男人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摸着男人那张发白的脸颊,可是却永远不能让他感觉到温暖,正如手心中的水滴,离开他的温度,便不再会是这种水滴了。
手离开男人的脸,那么也不会在留下一抹温暖。
男人死与贵族之手,只是因为不小心打翻了镶嵌奢侈品的桌椅,便被打死。
没有人去管,因为那些官员都被贵族那个人花了钱,所以不会有任何人来帮助他,只剩下男人的尸体。
他很生气,但是却听说那个贵族之人,是个无比强大的灵启者。
所以他是没有可能和贵族那个人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攥紧了拳头,把家中的那把钢制小刀放在腰间,用衣物掩藏起来,随后他便将木门关上,朝着繁荣的街道尽头的那座巨大的宫殿行径,他曾试图经过那个地方,但是却被赶了出来,甚至连命都差点搭了进去。
他吐尽了鲜血,脸上身上都是伤痕,但是依旧未能动摇他的心。
知道那个带着斗篷,将脸颊永远藏在黑暗之下的男人之时,他才结束了这些反复并且毫无成果的举动。
因为他的仇已报。
斗篷男人曾在他耳边轻声说过一些话,他说,我看中你的体质,但我更看中你心里的那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去拿到你想要的,去做你想做的!
他记住了这句话,并且一直再为那个男人努力。
他要变得更强,拥有掌握命运的力量。
查尔斯每想起当时那般弱小,就觉得此时拥有的力量就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满足不了他,所以他需要更多的力量,但是有一个男人给了他这种力量,能够让他变得更为强大,超越人类的力量。
那个男人给了他一个东西,正是藏在胸腔里的那团黑色雾霭,那便是力量的源泉,也是所有灵力的源泉,不断给他强大的灵力。
正是因为有这东西,他才能变得更强,臻至巅峰,俯瞰天下。
他想要更多的东西,那便是拥有足够的力量,而世界之上,最强大的力量便是灵力,他曾被灵启者欺负过,自然知道灵力的强大之处,拥有灵力的人类,便是站在顶峰之人,比任何人都拥有高贵的地位,受万人敬仰。
心变的大了,想做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
这些进入森林之中的略显稚嫩的女孩,便是他想做的事情,为了感到拥有力量的好处,他会征服这些人,站在他们之上。
查尔斯对贵族之人,并未有什么好感,甚至会厌恶,而对这些灵启者,他的心里便不再是厌恶,而是像是杀掉尝其血液的杀戮之心。
想到这,查尔斯的心脏便因此加速了跳动,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徒然增多,压在修斯剑上的冰冷剑刃更是凌厉至极,上面凝聚而出的寒气将周遭草叶之上,覆盖一层薄薄的白霜。
修斯看着这个男人正在扭曲的脸颊,很是愤怒,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突然间膨胀,将他的胸口撑破一般,无数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将世界染成一片火海之势。
他很生气,尤其是听到查尔斯要对夏露、艾莉亚或者席拉说出那些侮辱言语,他更是怒不可遏,胸腔像是装着一枚炸弹似的,轰然爆炸。
“你想都别想!”修斯怒吼道。
身上不断绽放赤红光芒,像是一道道火焰在他体表涌现一般,在他身旁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炽热,像是这块区域放在火山口一般,炙热无比,让人感觉到一股毁灭天地的威势。
那些像是一根根赤红线条的丝线,不断缠绕,化为一股股凝实的灵力,涌进他的黑剑中,那剑上的火焰徒然暴动起来,之前那般飘渺,像是要灭掉的火焰状态徒然改变,暴戾气息弥漫其间。
一股股炽热从剑身散发而出,天空染上一片火光,像是整个天穹都被这股火焰燃烧一般。
修斯一声怒吼,剑上的火焰便以巨大趋势,向查尔斯上的冰剑之力轰击,那道道火焰与持续在周围凝聚的冰霜相融,随后化为一抹白雾消散。
他一剑挥出,荡起千层火浪,其上灵力炽热无比,劲风肆意,那带着高温的风刃更是把周遭树干切碎,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