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林峰居然能在那么高的速度下,还能同时手里再提着个重包袱继续前进。
看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居然还有空微笑着对宋国新打了个眼色,那样子似乎很轻松就能超越他一样。
不行,不能再被他比下去了。前一次喝酒已经输了,如果这次连自己的老本行也干不过,那我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想到这里,宋国新加快了速度想要超越林峰,可他每加快一步林峰就跟上来一步,两个人如影随形般地寸步不离。
很快就要进入到最后的冲刺阶段了,在最后的冲刺中,一直步履稳定的林峰突然稍稍慢了下来,最终宋国新率先撞线。
获胜了的宋国新面无喜色,他解下身上重重的包袱一把砸在林峰的身上。
“为什么要让我?”
“没让你,最近烟抽多了,到了后面喘不过气来。”
林峰丢下手里的包袱,陪着笑脸解释着。
“说好招聘训练全权由我做主,你跑过来来搀和什么?”
一见林峰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脸严肃又怒又妒的宋国新得理不饶人了。
“我是出来晨练的”
林峰解下身上那最后一重束缚,也不多解释,就转身晃晃悠悠地往酒店的方向去了
旭日初升的阳光照在他的背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影子。
后面那几个退伍大兵这时才背着包袱慢慢赶到,到了终点时已经累得站不起来,连包袱都不解就全倒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了。
宋国新发火了,他在那五个还在喘着粗气的退伍兵屁股上没人赏了一脚。
“才这么点运动量,你们就怂了!以前你们训练的那些老底子呢?都给我起来。”
宋国新恶狠狠地大声训斥着,不过他现在心里想更多的却还是刚才那个神秘莫测的林峰
装修一新的绿色酒家又重新开张营业了,开张的那天照例是鞭炮齐鸣,锣鼓遍天。
不过,由于人们对它之前被人轮番砸过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在重新开张的第一天,来消费的顾客寥寥无几,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空空荡荡的大堂上,唯有门口站着的几个精神抖擞、威武雄壮的保安大汉们显得特别地扎眼。
“唉,生意没有起色,还多了这么多负担。”
韩芯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摇了摇头。
更离谱的是,宋国新在训练了这些保安一段时间后,居然向林峰提出要给他们配辆车和购买些装备。
韩芯觉得这根本是不可思议的事,但林峰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看到那些退伍兵训练得都很刻苦,还特意给每个人都增发了1000块钱奖金。
别看这1000块钱不多,但对于宋国新手下那群退伍大头兵来说可就意义非凡了。
那些个徒有一身本领却没有关系和门路找到好工作的退伍兵之前都是比较衰的。
就拿那个边防部队的侦察排长来说吧,当兵时在边境线上他是一人掌管方圆数百里地的守护神,有只苍蝇从边境线那边飞过来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可退伍拿了几万块钱的遣散费以后,他却只能给人看看仓库搬搬货什么的,工作无聊辛苦不说,军队里学的那套技能根本就不能学以致用,白瞎了一身上天入地的好本领。
而在林峰这里,好酒好菜地伺候着,又有个神一样的长官带他们继续苦练本领恢复身体,训练得刻苦还有奖金拿,上哪去找这种好事?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几个找到林峰下决心打包票,要为这个知人善任的好老板卖命,那诚恳的态度,就差没按血手印立军令状了。
当然,林峰的奖赏也不是白给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最近身边的平淡,只不过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最后宁静罢了。
城东,某个经过改装的防空洞地下室里,威哥抖着身上那刺满了浑身龙虎花纹的肥膘肉,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和林峰已经明里暗里斗了好几个回合,可威哥除了趁林峰被误抓之时稍稍占了点上风,其他几次都是一败涂地。
尤其是那场在绿色酒家和董存峰打开的消耗战,表面上好像是占了便宜,其实最后一算下来,威哥发现自己亏大了。
派出去砸场子那群打手的出场费、医药费、安家费是跑不了的,有的人还要给双份,因为他们刚住进医院后又被董存峰给修理了第二顿,不得不转院。
土方生意彻底没戏了,起初钱老板还看在和他长期合作的面子上,明里暗里找人帮着他一下。
可是林勇也不是个只吃干饭不干活的等闲之辈,自从林峰把他在白道上的关系理顺以后,他就马上进入了角色。
出手大方、为人豪爽、会来事这些北方男人的优质特征,都无一例外地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现在方方面面的人提到林勇王哥,那都是一个字——赞。
而在搞土方工程中,林勇车队那低廉的价格、优质的装备和完备的服务立刻就征服了几乎所有的客户。
原来还略微偏向威哥阵营的人,现在全都转投到了林勇的阵营旗下了。
就连起初和林峰他们心有龌龊暗地里使几把坏手的钱老板,现在见了林勇都免不得要装模作样地客套上两句。
商人嘛,总是利字当先的。
有个伟人不是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么?
林勇用他的身体力行,再度验证了这句真理的真实性。
土方生意不行,连带着威哥的其他买卖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比如威哥原来豢养打手罩着的赌档、夜总会和洗浴中心什么的,也都因为和林峰的争斗,陷入了几乎都无人看场的窘境。
原因很简单,他养的那些打手大多数都在之前的打斗中被董存峰给送进医院了,而且几乎都是长期病号。
打手这种东西也算是个稀缺资源了,不是随便在街边找个小孩发个砍刀就能提溜着上阵了。
现在威哥手下看场子的人手严重不足,已经开始往附近的学校里拉些个不良少年来凑数充场面了。
最近不少同道中人都对他的地盘虎视眈眈,有的甚至还有意无意地一脚踩过界来。
更可气的就是那个新上位的唐睿,隔三差五地要搞什么专项整治行动。
按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她这把火都快把威哥的眉毛都给烧焦了,依然没见一点停歇的迹象。
威哥悄悄送了好几回银子过去,愣是给人一把就推回来了。感情这位也是柴米油盐不进的主啊。
威哥啊威哥,这一段真是愁死了!
他打了好多次电话给甄志让都找不到他的人。他哪知道甄志让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处于生活不能自理的极端痛苦中。
所有的一切也都遵循着一条真理,趁你衰,要你命。
威哥快被逼上绝路了,他本来发家也就靠了不干不净的的土方生意。现在两头受挤兑没有一毛钱进账,不光他的江湖地位大受影响,就连能不能继续混下去都成问题了。
一股大厦将倾前的无力感席卷到了威哥的心头。
他托了个人想找林峰说和说和,回答却只有一个:要么你消失,要么我消失。
好吧,该来的始终要来,该碰上的始终躲不掉。
威哥终于下定决心要和林峰来一个终极对决了。
一个臂上刺着毒蛇纹身的金毛小青年,被守在绿色酒家门外的宋国新就像提小鸡一样抓了进了,他给林峰带来一份用破报纸背面手写而成的战书。
“明晚七点,大桥底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峰扔下那张破纸,一边的宋国新逮着那小子的双手问
“这小子怎么办?”
“扭断他的胳膊,让他去医院住上个一段时间。”
林峰轻描淡写地说。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那小青年急得大叫。
“你他妈还敢称自己是来使?”
宋国新擒住他的双臂轻轻地一发力,那小子的胳膊立马就错了位,痛得他脸也白了,眼泪鼻涕也下来了,像是根被削尖了的人棍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
林峰上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微笑着说:“我这是为你好!”
他哪知道胳膊脱臼是小事,去医院住几天没太大的事就可以出来了。要是参加了这种大型集体群殴,能不能四肢完好地回来都就是个大问题了。
装修一新绿色酒家里,满是一副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董存峰还在医院里,林勇他们压根没有战斗力,能派出场的只剩下林峰和他的这票退伍兵兄弟了。
不过林峰却做好了让他们不去的准备,毕竟人家也只是为了份高薪才到自己这里上班,现在遇到这种江湖大火并,一般人躲都来不及,自己怎么能要求他们无论如何必须参与呢。
他让宋国新召集了所有的保安一起喝酒,席间他举着碗说:“俗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兄弟们和我也算处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哥哥要说再见了。”
说完,他一仰头一张口,一大碗酒就给他灌下了肚。
那五个退伍兵在桌子前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国新从怀里掏出威哥下的战书拍在桌上,他们接过去传看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其实他们一从开始被招进来的时候就有预感,东家给这么好的待遇绝对不是只让他们干个养家护院的家丁。不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们已经了解林峰和宋国新的为人了。
反正教训的是一群混混,说好听点也是为民除害,更何况这群兵哥哥们自退伍以来也一直憋屈到现在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下筋骨。想到这里,他们齐齐地拍了下桌子。
“你们就说要我们干什么吧。”
“这群混混也太嚣张了,不教训他们一下不行了。”
“就是,你们说吧,要我们怎么办!”
“好!”
宋国新一见群情激奋、民心可用,就适时地接上话说
“计划我和林总已经定下了,我们明天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