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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情

‘啊.......’呼呼.....

躺在床上的少女猛然惊醒,坐了许久的她一颗扑通跳动的心渐渐平缓下来。灵性双眸张望了四周,红漆木桌之上的白烛已烧去一半。窗外的微风细细地吹抚着她娇嫩的脸庞与乌黑的秀发,借着点点的烛光与星光隐隐约约能见窗外柳叶摇摆着,自己披肩的亮丽秀发也伴随着微风轻轻飘舞。

几个时辰前还坐在一张漆红木凳边的林云枫早已不见了踪影,茚幻雪急忙下床走出自己的房间。当她推开自己隔壁的房门之时,心中更是焦急了几分。房屋内的东西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唯一不同的则是桌上放着个淡黄色的包袱。

‘啊?这么晚了,云枫他会去哪呢?他该不会是趁我睡着,独自一人走了吧。不不不.......不会的,他东西不是在这吗?我.....我就在这等他回来。’茚幻雪自言自语完便走进屋里坐了下来,两眼不断地看着那包袱与窗外,显然是没有把握确定林云枫是否真的离开。

此时,落影一角。依旧是离着水池不远的客栈,房间内的沈苍坐在桌前喝了一口酒。

呼呼......

一个人影从窗外闪了进来,是林云枫,沈苍诧然一惊。还未吞下的一口酒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沈苍大哥!吓了一跳吧。哈哈。’林云枫笑道。

沈苍迟疑了一会道:‘云枫兄弟,我当你已经离开了呢。现在落影城这么危险你居然还敢留下。’

‘要走我昨日便走了,又何须留在这。惹出这么多麻烦?’

‘那是什么原因令你留下呢?是哪位姑娘吗?’

林云枫脸颊微微泛红,道:‘沈苍大哥,说什么呢?她可是茚园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是因为她留下来呢?’

‘怎么不可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老东西的女儿怎么了?你若是练成落风飞剑第七式取他性命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是他女儿。’

林云枫叹道:‘别在说第七式了,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烦的很呢,况且他性命和他女儿只能选一样吧。’

‘哈哈!云枫兄弟,那你是更想取他性命呢还是更想娶他女儿呢?’沈苍一脸怪异的神情盯着林云枫。

林云枫如同被定了身一般,僵硬的嫩脸布满着窘迫。

‘沈苍大哥,你.....你这幅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啊?要是你你怎么选?一个几次三番救我,一个费尽心思要杀我。’

沈苍一手摸着下巴思索了会道:‘嗯......确实不好选,一边是仇,一边是爱。若是取了她爹性命的话你们在一起就不可能了,若是不取你的仇也就永远都报不了了,还要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唉唉唉!你扯哪去了,什么爱?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也从未说过要娶他女儿啊!’

‘不这么说就不会这么想么?’

‘没有,从未这样想过。’

‘那好,你给我说说你脸上那个手印是怎么回事吧。’

‘啊?这.....这.....其实是.......’

看着林云枫吞吞吐吐的样子,冷峻的沈苍面色之上浮现出丝丝想笑意。打断道:‘你是不是对那姑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我......哪有什么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有就有,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过什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就算是有,那什么是不该做的?’

‘说仔细点就是你看了什么让你特别紧张的地方,或是碰了她身上的什么隐私的地方。嗯?’

沈苍对着林云枫极速眨了眨自己的俊眼,细细地盯着他脸上快要消失的掌印。

‘啊?这....你.....怎么会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我仔细地观察了那位姑娘的手,和你脸上的掌印是一模一样的。除了她我想不出任何人。’

‘啊!你还看过她的手?’林云枫问道。

‘那是自然,是个男人,哪个美女出现在自己眼前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不过大哥我不是那样的人,她的手在她接下我孤风狂刀那一瞬间之时我才注意到的。更何况你全身都看过了,我看个手又能怎样呢?’

‘这......你......知道了?’林云枫惊道。

‘嗯?知道了?’看着林云枫怪异的神情沈苍灵机一动,十之八九猜出了什么。

‘哇!你真的对她做了那种事啊!我就说你三更半夜的跑出去干什么呢?快给我说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这.....我.....不好说......’

‘云枫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位姑娘为什么喜欢你又要打你一巴掌呢?就是你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在无意间就会做些错事,你说出来大哥可以帮你分析一下,顺便教你怎么做才是对的。不然你下次非但吃不到豆腐,再吃一巴掌也是很正常的。’

林云枫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将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沈苍。

‘哇!云枫兄弟,大哥佩服你。这么一来她打你也就不奇怪了。当时是什么感觉啊?心里跳得是不是特别快,手都在发抖啊?’

林云枫淡淡道:‘紧张是有点,手只是开始抖了抖,到后面便没事了。’

‘哇!你比大哥还厉害呢,像直接解下姑娘的衣服的事就连大哥都很难做到呢。’

‘我说过很多次了,那是疗伤。不管给谁疗伤我都是这么做的,我哪知道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先让人家同意才行,不过也是不可能会同意的。哈哈!’

‘沈苍大哥,你怎么会对姑娘这么有兴趣啊?知道的这么多,以前到底遇到多少个姑娘啊?’

‘遇到的自然是数不胜数,但对我重要却只有两个。’

‘啊?哪两个?’林云枫好奇问道。

‘这.....’沈苍有些难为情道。

‘云枫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呢?你今日不是用了第五式的落风飞剑嘛,我的孤风乱舞到现在也是难以掌握的。不如云枫兄弟帮我指点一下。’

林云枫漠然地看着沈苍,沈苍有些不以为然。

‘怎么?云枫兄弟不愿意教我?我可是教了你不少东西呢,你这样就不够义气了。’

‘沈苍大哥,每次聊到最让人激动的地方你就把话题转移,到底是谁不够义气啊?老这样就没意思了,要是你想要我教你练就说说你第一个遇到的重要姑娘吧。’

沈苍迟疑了许久,望着好奇的林云枫,微微闭眼道:‘好吧,今日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我就说说吧。’

‘这个秘密在我心中藏了八年了,这八年间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那段回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十岁那年遇到的是一个比我小点的小女孩。我当时奄奄一息地看着她时她整张脸被一层面纱给遮住了,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她那张模糊又可爱怡人小脸。’

‘现在的她应该是和多次帮你的那位姑娘一样大,容颜都应该会更胜她几分的。’

听到这,林云枫心中想道:‘在我心中,幻雪才是最美的吧。沈苍认为那姑娘美完全是因为那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若是单凭相貌或许她真的不如幻雪呢?’

‘我在那之前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乞丐,那件事情过去之后我才逐渐走上了五行气修行之路。’

........

一个多时辰后,沈苍倒了一杯水喝完道:‘说了这么久,口水都说干了,我这次说的可比你几次加起来还多。至于我当上叶翻山寨的大当家那些事我就不废话了。’

‘想不到沈苍大哥居然还有这么悲惨的童年,我比你算是幸运多了,至少还有一个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爹。’

‘那些都过去了,再去纠结也没有意义。云枫有个爹,小蝶有个娘。而我,连自己爹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幸福了。’沈苍冷笑了一声,将桌上那坛酒一把抓起,咕噜咕噜。喝得一滴不剩,面颊微红的沈苍将酒坛丢入地面,趴在了桌子上。

林云枫走过拍了拍沈苍的肩膀道:‘沈苍大哥,不论你从前经历过什么?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往后的日子我们终究还是会幸福的。’林云枫低头张望了他许久后将他抱上了床,盖好棉被,留下一张字条便离去了。

此时已入夜,落影街上几乎已无行人。微微的月光与点点的星光洒向地面,照亮着林云枫回落影客栈街道。一位衣着朴素蓝装少年缓缓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迎面吹来春风与空气中淡淡清香缓缓拂去他秀脸面颊上的倦意。

林云枫回到落影客栈,将门一推。只见一位粉纱少女趴在他包袱前睡着了,这位蓝装少年在原地惊呆了一会缓缓走去。望着那位睡得香甜的少女,林云枫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件干净的衣服披在了她娇小而又瘦弱的身躯之上。

坐下的他看望着她那清纯的容颜,想道:‘接下来该该么办呢?落影不能再留下了,一出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我该做的。一个大哥一个她,真纠结啊。’想了许久的林云枫也趴在桌子上睡去。

三更时分,熟睡的少女愕然惊醒。尖嫩的叫声吵醒了趴睡在桌上的林云枫,惊醒的少女急喘了几口气。

‘幻雪,怎么了?’林云枫望着她惊恐的容颜道。

茚幻雪听到林云枫的声音后才渐渐平缓下来,乌黑亮丽双眸张望着他,心中无比的惊喜。两嫩手连忙紧抱着他,娇声道:‘云枫,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吓死我了。’

林云枫顿时不知所措,被姑娘这样抱住还是头一回。温热的细手与扑鼻的香气更是令他陶醉,困倦的他伸手搂着茚幻雪的柳腰。

腰间顿时一热的少女连忙松开双手,推了他一掌后自己往后推了几步。

‘对......对不起,我一时间太激动了,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

‘没关系的。’林云枫淡淡道,目光依旧在停留她双眸之中。

‘当然有关系了,深更半夜又是独自一人无声无息进入我房间。回来说都不说一声,又想非礼本小姐是吧。’茚幻雪哼道。

‘嗯?隔壁的房间才是你的啊,这间是我的啊。’

‘银子是我出的,我想住哪间就住哪间。’林云枫顿时无言以对。低声道:‘这.......对不起........’

‘好了,本小姐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以后对不起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了,你去干什么了?走的时候都不带上我。’

‘去找我的沈苍大哥了,当时你还在睡觉.....所以......’

‘所以就一个人溜了,至于你那位沈苍大哥就是上次袭击我的那个乞丐吧。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离这里有一段路的池影客栈。’

‘找到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他不愿与你回来?’茚幻雪问道。

‘前些日我将刘二叔的尸体放在了比这简陋些的客栈中,他知道后便不愿再来这家客栈。’

‘啊!......’林云枫胸膛扑咚一声响,这撞击使他后退了两步。

茚幻雪再次紧抱着他不放,搂的比上次更紧了,纯白秀嫩的脸庞紧贴着他怀中。

‘幻......幻雪。你抱这么紧干什么,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茚幻雪渐渐放开双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拳不断捶打着林云枫,林云枫不断抵挡着。

‘幻雪,你干什么啊?’

‘气死我了,本小姐今日都被噩梦给吓醒两次了。现在你又来吓我,很好玩是吗?’捶打依旧继续着。

‘唉!这可是你自己先问起来的啊,不能怪我啊。’

‘你直接回答不愿意不就好了嘛,给我解释那么详细干什么?特别是在三更半夜说这种事,魂都快被你吓没了!’

‘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这么胆小的啊。’

‘你还说.....还说。竟然敢说我胆小,本小姐今日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啊呀.......别闹了,早点睡吧!’

‘睡你个头,别跑!’

二人打闹了许久后,林云枫见茚幻雪精力十分充沛,丝毫没有累倦之意。与弱不禁风小叶简直是天壤之别,本身就困倦的他十分无奈。

‘这样闹下去都天亮了,看你只能再.......’

林云枫目光注视着茚幻雪嫩拳朝他挥来的那一刹那间,细嫩小掌旋即便抓住她细细手腕。轻轻一拉,眼前少女犹如一只可爱小松鼠般地再次扑入他怀中。

‘啊.......’茚幻雪两手臂别林云枫搂住,一时间使不出力,只得不停挣扎。

‘混蛋,你干什么?又占我便宜,还不放开我!’

‘那可不行,放开你你又要闹了。’

‘那.....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不要闹,好好睡觉。天亮了还要赶路呢。’

怀中少女停止了挣扎,道:‘赶路?你要走吗?’

‘是啊!我与沈苍大哥有伤在身,落影城是不能再留下来了。’

‘你要去哪?’茚幻雪再次问道,秀眼之中流露出淡淡忧伤。

‘我不知道,对于外面我已一无所知。还是等明日与沈苍汇合再做决定吧。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茚幻雪愕然一惊,居然想不到一向呆木被动的林云枫会对她说这种话,心中自然是甜蜜无限。

‘我......你说呢?’

‘我知道那日你救了我和沈苍大哥后回去便被你爹打了,你这次偷袭他,又救了我。你回去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并保护你的,哪怕是豁出性命。我......’

一只洁白嫩手顿时捂住了林云枫微嫩的红唇,茚幻雪灵秀的双眸在林云枫的秀嫩面颊之上呆住了。痴痴地看着眼前少年,双眸之中晶莹的泪珠不断打转,坚强的她始终未让泪珠始终未流下。

林云枫望着她那温柔的眼神,可见的泪珠更是柔情似水。吮吸着她淡薄透肉纱袖中飘来的香气,再感受这从未有过的温柔之意。自己心中的心弦也不断被拨动着,仿佛想起一首极其柔美的曲调。

‘别说了,我当然愿意。’话语落下许久后茚幻雪才将手拿开,林云枫缓缓松开了她,抚摸了几下她娇嫩的脑袋和披肩秀发。

‘太好了,既然这样早点休息吧,明日早起赶路。’

‘可......可是我怕啊。被你那么一说我睡不着啊。’望着眼前娇滴滴的灵动少女,林云枫思索了突然灵机一动。

‘不如这样吧,你放心去那睡吧。我就守在你身边,这样可以吧。’林云枫一手指着未挂窗帘的床道。

‘这还差不多。’茚幻雪嫣然一笑,细细的玉指从林云枫嫩唇之上轻轻一划而过,又是淡淡扑鼻香气。林云枫惊在原地,细指轻轻摸了自己嘴唇一下。

片刻后........

‘你不说要守在我身边嘛,还站在那干什么,来呀。’从所未有的温柔之声传来耳中,林云枫连忙前去。茚幻雪已脱去鞋子坐在了床上,而林云枫则是站在床架角落,望着窗外,两手间也做起了沈苍最喜欢做的动作。

‘云枫,你干嘛呢?跟个下人一样的站在那,过来坐下呀。’

‘啊.....好......’林云枫坐下许久后,茚幻雪并未睡去,而是不停盯着林云枫,但林云枫此时却是无比的困倦。

‘幻雪,你怎么还不睡啊?’

‘啊?这.......不行啊,穿着衣服我睡不着,可是我又不能让你.......’林云枫顿时明白了。

‘既然这样我去隔壁吧。’林云枫说完走了两步便被她叫住。

‘可是......你走了我也不敢睡啊?’

林云枫想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那该怎么办呢?’

‘你坐下嘛。’林云枫再次坐了下来,茚幻雪缓缓扑入他怀中。

‘幻雪,你这是做什么啊?’

‘这样我就能睡着了。’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反正你都占我这么多次便宜了,还在意这一次吗?这次就当我占你一次嘛。’无限的柔情与蜜意涌入心中。

‘好吧。’林云枫望着窗外的星光,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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