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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残酷的战争

母亲,你生下我,但我却从未拥有你……父亲,你离开我,但我却从未离开你……如今,父亲你也像母亲一样真正离开我,我试着去追你,但你却让我离开……难道最终我只有告诉你们,再见,再见。

大胡子身材魁梧的骑兵上尉达格努不停地在敌军中追砍,骑兵的突击在这场战役中再一次展现其恐怖的威力。但他仍十分担心,尽管他曾抓过塔尔博特,但是在蓝须吉尔斯的左翼军没碰见他(倒是看见吉尔斯打败并俘虏重臣贝德福德公爵,还真是大胜,上次帕提战役就让他跑了),在拉海尔的右翼军那也什么也没碰见,所以一路上势如破竹。塔尔博特千万别在中后方,不然那小子就完蛋了。

正面战场的开始源于英军后方的骚动,拉海尔他们显然把握住了时机,及时打乱了他们的重新部署,现在看来,这完全是那群奥尔良杂牌军的功劳。当初将军们还不怎么同意查理冒那个险征用他们。

“小子,可千万别死,你死了我们就更对不起少女了。”这不只是达格努的心声,也是与少女参加过诸多战役的拉海尔和吉尔斯的心声,德梅斯可是她以前最亲近的随从,更是她的青梅竹马。

很快,骁勇得得法兰西骑兵包抄英军并切断英军的阵中。英军中的大部分都是弓箭手,因为他们在以前的战役中通过大弓尝到的甜头,但是这根本无法与他们的重骑兵短兵相接,割麦子般砍翻,推土机一样碾压,哀鸿遍野。仓皇的英军即便侥幸活下来,也慌不择路四处逃窜,他们的主力就这样被崩溃瓦解,大势已去,仍不见塔尔博特人影。

战争就这样结束了,逃跑被杀的英军远大于互搏被杀的英军多,达格努已经到了敌人大后方了,沿路的死尸更是堵塞了道路,真是一场大快人心的歼灭战。

旁边的森林出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英军步兵与奥尔良人的弓兵铺盖的尸体,这一刻,时间被迫静止,森林成了魔鬼撒旦的乐园,巫师****魔鬼的屁股,死的人越多,这个恶魔越开心。

“活必须看到人,死必须看到尸体,给我快点找到德梅斯。”达格努对周围的士兵大声疾呼。看来生存的几率不会太大了,找到那个小子的尸体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的,长官。”兵士们大声呼应,即便战胜英国佬让他们振奋万分,但是奥尔良人也是法国人的一部分,他们对他们的死也如鲠在喉。

“咕咚”一声,一个人影吸引了达格努的注意。森林稍深处一点,一个红发的兵士正扶着一个稻草发色的兵士朝他们靠近,血从他们身上滴落,好似从树上滴下来的露珠。

“德梅斯,你没事吧!”达格努看清人影,悬崖边的心脏总算被拉回去了,连忙下马朝他们跑去,枝桠在地上咯吱作响,看来速度不慢。

“达格努大人,求求你救救马德兰,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德梅斯虚弱地哭喊道,只是最后一点力量让他栽倒在地,马德兰也随之倒在他身上。

就这样,拉尼歼灭战就此完整落下帷幕,元帅吉尔斯在这一战打败并俘虏贝德福德公爵,充分体现其军事才能,敌将领塔尔博特看到主力崩溃,放弃全歼奥尔良人,饮恨战场,总之一场漂亮的夺回歼灭战役。

一处居民样式的住房内。

“大叔,别就这么死。”德梅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也惊醒了趴在桌子上打盹的金黄色头发的姑娘。

“主人你醒了。”姑娘慌忙起身,不过看他消瘦的脸颊,这些天受的苦不少。

仔细端详这个姑娘,清秀的脸庞,圆润的眼睛几乎占据额头的打扮,让她显得更加年轻,虽然她本来就比德梅斯小一岁。

“杜兰德尔,快告诉我马德兰在哪?”德梅斯对他漂亮的“女管家”喊道,这个语气还是比较少见的。

“马德兰先生还在驻军医务室……”本来还要说的话被打断了。

“谢谢,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只留下那个不是十分高兴的女管家杜兰德尔,光滑的锁骨上下起伏,他连鞋都没穿好就跑出去。嘛,本来该说的“醒了去看他”这句话更像是废话,不过为什么这么多天没见的人不正眼看下,她也很着急。

驻军医务室内,隔离的房间,一个少女正坐在一个病床旁,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血迹侵湿系在他身上的绷带。

“爸爸,不要出事啊!”卡米耶喃喃自语,除去身上的泥渍的她,素颜还真是光彩照人。

“我……还在等……那个人,想问他……一个问题。”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卡米耶胆战心惊,不过事实也说明他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马德兰大叔,我来了。”德梅斯慌忙推开医务室的帘子,大声喊道。

“大人,你……到了啊……”或许老人真离死不是太远了。

“大叔,我到了。”德梅斯有些伤心,但是还是忍住了。

“我想问你……当初为什么会……回来?”这是老人心中氤氲的疑惑,不,是最终的问题吧?

“我只是想到,黑面包,在需要的时候比白面包幸福。”德梅斯握住他的手,缓缓说道,这完全是他的真心话。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老人眼神光亮起来,回光返照般口齿伶俐起来,“如果你们能吻下我的手,我会很高兴的。我改过自新了吧,你说是吧卡米耶?”

“是的父亲,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和母亲吧。”德梅斯和卡米耶一人握住老人一只手,轻轻吻了下去,泪珠在老人的手上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是那么纯洁美好,从来没有见过。

赌徒马德兰,幸福死在自己唯一孩子身边,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也不算一个好父亲,但是最后他改过。《旧约圣经》中说过:“爱能掩盖一切过错。”至少,女儿原谅了他。

贞德,我好像有点理解查理了,残酷的,不止是战争,如果你活着,你能原谅查理和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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