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今天早上是在红绿灯十字路口那里见到那老头子的。
我提着书包，站在路口左顾右盼，目标搜索——怪老头。
由于现在是下班放学高峰期，所以一眼望去，人流汹涌，花花绿绿的衣服在马路上飘来飘去，好像染了颜料的……飞蛾……
等等……
天桥底下那点灰暗色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我再次启动无视交通规则找死模式，沿着直线朝天桥底下走去，一路上，惹来了不少没素质的司机的谩骂声络绎不绝。
天桥底下的温度比较闷热，金黄的夕阳斑斑驳驳地洒在尚有余温的地面，露出一个两个图形怪异的仿佛鬼怪静止不动的影子。
而在一边阴暗的角落，有一个头发以凌乱著称的老头子正在做着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腐朽的木偶。
装，我让你装！
“喂，老头！”我毫无形象地跺了下脚，“我问你个事，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看到那些怪东西的？”
哦不，平时温文尔雅乖乖好学生的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那么粗鲁呢？难道这才是我的本性？
不，这绝对只是错觉。
阿门！
待会，一切都会过去的。
咦？
因为没有听见回应，我的心莫名地慌了下，脑海中顿时冒出众多得道高僧死翘翘的模样都与这个差不多的。
难道……
我手一抖，谨慎地退后几步，绕了个圈来到他面前，发现他紧闭着双眼，略显肮脏的面孔呈现出平静如水的表情，若不是清楚他的本性，会让人产生他其实是个得道高人的错觉。
被暗色遮掩的脸使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几条皱纹，却还是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不下五十岁的老男人。
“喂，老头？你死了吗？”出于不确定，我的声音也放轻了许些，生怕真将他吓死了。
“……”
没有回应，晦暗的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仿佛永远不会开启的线，远方的微风将垃圾堆恶臭的味道吹来，呛得我一阵咳嗽，恶……
好像是死猪的味道？还是下水道？
总之简直就是在摧残我可怜的鼻子。
“老头，你怎么了？要不要帮你拨打120？”我急了，他不会真死了吧？
现在街头流浪汉翘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如果是死在我面前呢？
他的脸太脏，我又不敢碰他。
“算了，大不了多消毒一下手吧。”我撅嘴，将书包重新背上，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希望他其实只是睡着了。
“老头，醒醒！醒醒！醒醒啊！！！！”我扯起嗓子尖叫几声，刺耳的声音在天桥底下不停地回荡，听得我嘴角不停地抽搐……
妈的，幸亏没人听见，不然真的是丢死人了。
“喂，着火啦，xx，你听见了没？有没有搞错？火烧屁股啦！啊啊啊！谁的钱包掉了呀？”
“我的！！”
话音刚落，一个听起来略显滑稽弯曲的声音在幽暗的天桥底下毫无预兆突地响起，吓了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