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笑道：“看的还满意吗？”
宋清宁立刻回神，羞窘的转移了视线，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去找莜茗回府了。”
“等等。”
秦衍拦住了她的去路，道：“我还有些话想跟宋小姐聊一聊。”
宋清宁抬头见他一脸正色，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跟随他进了旁边的茶楼。
点了一处偏僻的雅间，秦衍叫了一壶好茶和几个招牌菜。
“秦公子不用破费了，有什么话你就说，说完了我还要赶着回府。”
虽然目前看来秦衍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该有的警惕她还是不能丢下。
秦衍挑眉，见她渐渐有了防备便爽快道：“好，我就直说了，宋小姐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想摆脱殷恒忠，可大多数的结果都不那么如意，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一劳永逸。往后只要宋小姐不愿意，再也没人能强迫你，从今以后，你将会绝对自由。”
宋清宁停下了倒茶的动作，上上下下审视了他一眼，这个承诺于她而言很是诱人。
但凭一个姜氏这些日子已经让她殚尽竭虑，根本抽不出丝毫精力去筹谋家人的未来，往后她若再运气不好碰到第二个姜氏，第三个姜氏怕就真的无法应付了。
“你的条件？”
宋清宁当然不会傻到觉得人家是白白承诺她这些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宋小姐只需选择跟我在一起。”
秦衍语出惊人，宋清宁是真的吃了一惊，连面前的茶杯都打翻了。
青花瓷茶盏咕噜噜的在桌子上惯了半圈才停下来，宋清宁的心似乎也漏跳了几拍。
“秦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吧，我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能让秦公子为了我不顾一切。且不说卫国公夫人会不会同意，只怕太皇太后知道这件事了也不会放过我吧。”
秦衍转了转眼珠子，笑了：“现在定亲当然是不可能的，只需你我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就可以。”
果然，听到了这个答案，宋清宁并没有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只是暧昧而已，她也不是做不到，殷恒忠今日这么一闹，京城哪家人还敢上门求娶？
与其坐在这个困境里等死，倒不如借了秦衍的势，一了百了，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我能问问原因吗？”
虽然他提的方案很有诱惑力，但她还是想不通，以太皇太后对他的宠爱，他如何需要做这些表面功夫？
秦衍叹了一口气，少见的有些苦恼：“庄静。”
“庄静公主？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恩典。”
只两个字，宋清宁就全明白了，上次安乐公主带着她和方莜茗去慈宁宫，就看见秦衍和庄静公主也在，她早该想到，庄静公主这么多年未嫁，一定是太皇太后心中早有人选了。
只是她不明白，像庄静公主那样的女子，是个男人都该喜欢吧，优雅、纯洁、美丽，女人身上的所有优点似乎都集中在了庄静公主的身上。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她确实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宋清宁听完，沉默不语，这个世界上还能如此决然的说出不喜欢庄静公主的男人就只有秦衍了吧，她很好奇将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的了秦衍的眼，不过她相信，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明白了，你的条件我答应，这个交易一直到你遇到意中人之前都有效，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秦衍愕然道：“你不打算成亲了吗？”
宋清宁落落大方的站起身，脸上只有愉悦的表情：“今日之后，你以为还有人敢娶我吗？”
交易谈成，宋清宁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转身潇洒的走了。
今日她可以说是因祸得福，终于可以摆脱侯府了，从此她自由了。
刚出了茶楼的门，宋清宁迎头就被扑了个满怀。
“清宁，对不起，是我不好，那个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听到消息就赶回来了，你没事吧。”
方莜茗急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的抱着她不松手，的确是害怕到了极点。
她现在懊恼极了，暗恨自己不该得意忘形，若当时她在清宁的身边，那个混蛋一定讨不了便宜！
宋清宁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秦公子刚才也在，是他帮了我，殷恒忠和他表妹，这次没讨到什么便宜。”
“秦公子秦衍？”方莜茗惊诧道。
“是啊，秦公子可是替我们小姐出了一口恶气。”
秋喜欢喜道，当时她被几个小厮缠住根本就无法顾及到小姐，还好秦公子及时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方莜茗想了想，拉过她，低声道：“你还是不要和他来往比较好。”
宋清宁笑道：“我明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方莜茗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总之少来往一些吧。”
这些事情方莜茗都是从她爹那里听来的，涉及到朝政上的事，她也不好说太多。
宋清宁知道她是好心，但她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
“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方莜茗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就不再多说。
“胭脂水粉咱们都买了不少，够用一段时间了，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就先回府吧，改日有空你再来找我，我教你用。”
方夫人早逝，再加上方莜茗又是那种身份，因此妆容打扮学的并不好，平日里也就算的上不出错，完全没有教人惊艳的时候。
方莜茗心知她受的惊吓不少，也不再挽留，带着云曦就上了方府的轿子。
方莜茗走了，宋清宁却没心思回府，除了柯氏之外，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让秋喜带着拿东西的小厮先回去，宋清宁只带着秋纹在街上漫步。
秋日的天气已经转凉了，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个糕点铺，这家糕点铺规模很小，也很不起眼，但里面的糕点师做出来的点心却是色香味俱全，虽不比宫里御厨做的精致，但胜在味道甜而不腻。
看着展台上放着的几样点心，宋清宁拿起一块板栗酥看了看，问道：“这个多少钱？”
“小姐，这个本来是十文钱一斤的，现在天色也晚了，就算你八文吧。”
店主是个胖胖的大叔，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宋清宁却知道他是个心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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