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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想起几年后与瓜子先生的相识,朋友介绍,我俩只聊过数日,他便提出要来我的家乡看我。在左思右虑机缘巧合下我们约定好,第二日清晨他便赶来,我们隔着一条马路,我一眼便看到他,匆匆向他走去。

那是初夏的清晨,马路上洒水车刚刚经过,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马路对面的那个人此刻已是我身旁的新郎。我看着他,也许他一点都不符合我那时男朋友的标准,但又有什么关系,人们最终在一起的总是另外一个人。

越长大,新的一年总是来的越快。有点寄托日子总会过的更容易些。

新年的联欢晚会不论如何表演,有何精彩,我只是这喧嚣中想要脱离的一缕青烟。于是我把每一个节目都固执报给你,在你离开的那一会,我已经给你报了一半的节目。你看到后,说你刚才洗澡,谢谢我给你报节目。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从那时开始我想与你分享我的每时每刻,在我极少的固执任性中,这是其中一次。

记得还有一次,年前我们都各自回家过年,一****给我打电话,说着说着电话断了,原来是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我马上充上电给你再打过去,我说我手机没电了。你说发个信息就行,不用专门再打个电话。我又一次固执的摇头,不行。

不论是感性还是我无法控制的固执它们总是发生在喧嚣的人潮或者寂静夜晚。我一直淡漠的情感有时常的克制与忍耐,以至于很长时间我会怀疑自己的情感。不论怎样,我都不曾主动争取过,直到多年后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过了,我想也许不是错过,是我们都不曾主动,亦未曾争取,也许两个互补的人才更适合在一起。

人生总是有许多的不如意,解决掉一个,你也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会什么时候出现。就像我们在一辆长长的列车上,你知道你要离开的时候列车刚好停在哪个站台吗?很多时候只要不下车时,总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坐到尽头。只是后来才知道,也许搭乘下一趟车也未尝不是一场美丽的旅行。

你说越没钱的时候越想花钱,昨天花了七十块钱买了个枕头。回来就有点后悔了。

我说买个枕头睡觉舒服对身体好才能赚更多的钱。

你说你准备出去做好事,拯救一个在马路上晕倒有心脏病的大爷,这个大爷是大公司老板,大爷为了感激你,把他的孙女嫁给你还让你继承了公司。

我笑你想象力真好。

如今的我也想过买彩票中五百万的美梦,然后掐指一算,好像五百万也不够花。不由惊叹如今物价的高涨。

婚礼中交换了戒指,我反倒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尘埃落定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其实我们兜兜转转不过是在能有个伴有个家。

你说过年回家朋友聚会时有个姑娘喜欢你,你们说好第二天跟她回家见父母。结果你第二天没去,姑娘给你打电话,你说你睡过了,要不改约个时间。姑娘当时正在火车站要去外地上班。你说可以先做好朋友。姑娘笑了,不追着你咱俩估计就是永远的好朋友了吧!你那么多好朋友应该不差我这一个。

听你说完我反而有点喜欢这个姑娘,她刚见你一面就能如此的了解你这个挑剔又胆小的男人。聪明的女人讨人喜欢。

不管任何事,我都几乎不问你为什么,我只充当一个聆听者。我不问你是否喜欢那些主动的姑娘,也不曾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只是故事还未说完,我们便分道扬镳。一如所有的故事都不同于电影一样,简单又真实。

你说你有个我们这里的好朋友,妈妈很喜欢她,曾经还想撮合你们。我听得出你很爱妈妈。你们像朋友一样。你说二婶三婶都是外地的媳妇,我突然感觉你也要找个外地媳妇的节奏。那这样是不是我们离的又近了。

你说奶奶比爷爷大两岁,妈妈比爸爸大两岁,他们的感情是你一直以来的榜样,以至于你说你也要找个比你大两岁的。可是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好。你把你家说的越美满让我越是羡慕,我说以后一定要找个家庭美满的婆家,以弥补我这前半生的遗憾。只是我们终不过是上帝手下的一盘棋,相遇离别都已安排。

后来遇到了瓜子先生,原来同样不美满的家庭也可让人生出相依为命的感觉,也许女人终究是有母性的,我们渴望得到关爱也愿意关爱被对方所需。

瓜子先生既不抽烟也很少喝酒。有一次应酬醉倒在马路上不省人事,晚上十一点多警察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叫上他一个朋友把他从北京的大马路上抬回来时已经凌晨一点多。我第一次照顾醉酒的男人,从那时开始我总担心酒量不好的瓜子先生。

我想到你那时常常的应酬,每次你酒后给我打电话,你说过夜晚你的生活才刚开始。尽管曾不止一次想对你说要少喝酒,总是这样应酬对身体不好,然后想到现实,这些话立马就显得苍白无力。有时候我们沉默也只是因为我们太过弱小的能力。既然不能给予任何帮助,那些看似关爱的言语也许只是爱的绑架。我们能给的也只是那个拥抱的符号,看着你每次好像真的接收到那份温度与力度让我的心里也觉得不孤单。

后来的后来,我总是这样对你说也对自己说,你每次都是喝醉了给我打电话。也许不会有人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慢慢放下,放下你离开的事实,像自己没有丝毫的受伤。在你离开后,我终究明白了尽管我一直告诫自己我们只是旅途上相遇的游客,但我还是输了,谁先用心谁便输了。

不久后,你新去的这家公司因为效益不好裁员,你作为新人被裁掉了。

那段日子你天天拿着简历去应聘。你说好多都是最低大专毕业,在这个城市找工作没有那么顺利。我一直觉得你这么优秀的人不会那么艰难的找工作。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那座城市,然后结婚生子。我们也许会成为恋人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应该是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你说以后我要找男朋友得先让你过眼,我觉得也是,因为你早已作为了那个评选标准。尽管你每次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都说不知道。

没多久你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往另一座朋友相对多的城市。

在你匆匆挂掉的电话中我知道了这一切连告别都无须。

原来感情这种事最虚无缥缈。只是习惯了的习惯要多久才能戒掉。

丽丽说,习惯了不应该有的习惯要赶紧戒掉。

我想说我一直在努力的戒掉。我想起上学时候喜欢一个人,然后就默默的喜欢了四年,直到遇到你我才把那种喜欢戒掉。如今你的突然出现,突然离开让我有点恍惚。我终于明白,其实朋友都算不得朋友,我们也许只是那段生活的影子。

学期末我也开始忙忙碌碌,实习上班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

闲下来的时候我努力不让自己再想,不再找人聊天。我把你的电话删掉,防止这双手不小心会按错。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在一旁看着你每天更新的生活动态,慢慢的成为围观的人。

我想起上学时同桌说她男朋友的哥们喜欢我,知道我喜欢品冠,然后搜集了好多品冠的东西。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同学也没收到过他准备的这些礼物。

有些人的喜欢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我想多年后他应该不会记得他曾经为一个像冰山一样的姑娘做过这些事。

如果我的感情也能如此般豁达,我想我也许在别人眼里不会沉默的像块冰。这是多年后一个老同学告诉我,我上学那会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也许冰碎了很多人的心,以至于后来我只能被别人弄碎心了。

过年你打电话,你说有个姑娘跟你挺合适的,你打算尝试尝试。我说家里安排我相亲,家里对对方挺满意的,只是我不太喜欢,我不知如何做。

后来你发了你们的牵手照,我听你的话,拒绝了对方。

后来我遇到了瓜子先生,我们认识没有一个月就在一起了。

我也终于明白原来恋爱就是如此简单的事,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祝福对方。我们总是想的太多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谁的恋爱都没有看上去那么一帆风顺。你说你们常常吵架,我们又何尝不是历经亲人的反对最后才走到一起。

有一天你打电话,你说你好几次都忍住没来找我,你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无法接受。你说妈妈也知道我的好多事情。你说我们真的错过了吗?

我想我们都是缺乏勇气的人,也许只适合远远的望着。

此刻婚礼已经结束,我们的下一个身份也已经开始。我看着瓜子先生如此灿烂的嘴角,我想这就是我的生活。

不管暖暖和凉凉最终有没有走到一起,生活是永远不会偏离它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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