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看着我，眉头挑了挑：副市长的千金？在税务局工作？
怎么了？我见春花强调了上面的两个方面，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你可以扩大调查范围，去调查一下她的父亲得罪过什么人，还可以去她原来的单位调查一下她以前的情况，也许，会找到别的线索。
对！扩大调查范围，不要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瘦猴说。
你们说的有道理，我下午就去调查。我觉得扩大调查范围没有错，说不到还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吃过中饭，我又出了学校，找到了市税务局。但是，我向几个人打听葛燕的情况，他们竟然都说不认识。
难道葛燕在税务局的消息是假的？不可能，大伯怎么会骗我？他没有必要骗我呀！我正疑问的时候，突然笑了。我太傻了，葛燕跟蒋秋的父亲结婚后就离开了税务局，算算该有快二十年了。我问的几个人，最大的才三十岁出头，他们当然不知道了。
这时候，我看见一个近五十岁的男工作人员，我走过去，笑着招呼：叔叔，您在税务局工作多少年了？
你有什么事？男人看着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打听一个人，但是，她已经调走有二十年了。
调走二十年了，你还来这里打听干什么？
我……我想问问有关她的情况。我一时没有想到很好的原因。
你说，什么名字？男人终于松口了。
葛燕，原来副市长的女儿。
葛燕？你问她干什么？你要是想找她，直接去市教委。男人说。
不是，我是她儿子最好的同学。我想问问，她原来在这里的情况。
你是调查的？年纪轻轻的，在公安局工作了？男人看着我，满脸地疑惑。
男人为什么说我是调查她？他知道葛燕家里出事了？也是，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么？
葛燕疯了。我说。
你说什么？葛燕疯了？我只听说她老公出事了，儿子死了，没有听说她疯了呀！
她是这几天才回到市教委的，回来的时候，疯了。我说。
你真是公安局的么？这么年轻，大学毕业，分到公安局工作了？真了不起。
不是的，我还在实习阶段。我突然来了灵感。
这还差不多。你想知道什么？走，去我的办公室坐会儿，我把我知道的情况跟你说说。我儿子跟你年龄差不多，明年也实习了。男人笑着说。
我心里暗喜，因为我跟儿子年龄相仿的原因，他对我有了一种特别的好感。
我跟着他到了办公室，他给我倒茶，笑看着我：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她原来在这里工作，怎么调到市教委去了？按理说，你们单位很好呀！
她结婚了，老公在市教委，她调过去，看着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其中的内幕，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你算是问对人了。
有戏！我心里暗喜。我看着他，笑着说：给我说说，大叔。
唉，反正葛燕一家人都出事了，我跟你说说，也许对葛燕有帮助。其实，葛燕跟我们单位的一个人自由恋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副市长，也就是她的父亲，不同意她跟我们单位的人恋爱。
你们单位的人？他还在这个单位么？
他还在我们这个单位，我还能说么？他在葛燕结婚的当年，辞掉了工作，下海了。后来，他怎么样了，我不知道。
这样呀！副市长怎么就不同意葛燕自由恋爱呢？我问。
谁知道呀！也许是嫌男人年纪比他女儿大几岁的缘故吧！但是，葛燕却喜欢这个大他几岁的男人。大点男人，会哄女孩子。男人笑起来。
他比葛燕大几岁？
那时候，葛燕才二十岁，男人二十六岁了。当然，男人那时候也是副科长了。工作上，生活上，他对葛燕都很照顾，人也长得比较帅气。其实，副市长如果不棒打鸳鸯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不会离开我们单位，应该早当局长了。
应该吧。我说。
肯定！你说，葛燕刚结婚的时候，他老公才是普通办事员，以后，还不是借着岳父大人是副市长的面子，一步步上去，当了教委主任。大树下面好乘凉，朝廷有人好做官。这是中国的传统。男人又笑起来。
大树看问题真透彻。我奉承着他。
经过的事多了，看的更多了。人情世故还是知道一些的。
葛燕跟科长恋爱达到什么程度了？我问。
什么程度？你这个小伙子问得有趣。他们两人之间怎么样了，我怎么知道？恋人之间，当然是很亲热了，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什么的，是经常性的。
你们单位原来那个科长叫什么名字？我想找到那个科长，也许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告诉你也找不到他了。我都快二十年没有见着他了，估计，早不再哈因市了。下海后，也许在外面发展了。他名叫郑雄。
谢谢。
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葛燕在这里人际关系怎么样？我看着大叔。
人际关系？很好的。她很活泼，男朋友又是科长，父亲是副市长，你说，人际关系能不好？
也是。对了，你说，葛燕的老公，市教委主任，说是贩毒。这个，你相信么？
你问我这个？我可不能乱猜。这个是你们公安局该去调查的事，不能凭着主观判断的。人不可貌相吧，是不是？
是。我想，这个大叔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
还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我可以说，猜测的，道听途说的，我不会乱说的。大叔笑看着我。
没什么了。谢谢你了。我站起来。
年轻人，看着你，我想起我儿子。我希望，我儿子实习的时候，碰到有什么问题，也能有人帮他，像我对你这样。
一定会的。好人好报。我笑着说。
你很会说话。大叔笑着说。
过奖了。大叔，我告辞了。打搅你了，多谢。
没事。好走。大叔笑着送我出门。
我走出税务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蒋秋是早产了一些日子，他会不会是葛燕跟原来的恋人郑雄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