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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想解个手

洛阳城外,一片荒林边,吴开和曹孟德一身劲装,后边跟了几个随从。曹孟德手上提了一把弓,左右顾盼,希望有个不长眼的猎物凑上门来,让他试试射术。

显然要让他失望了,这是在荒林便,能看见的顶多是一些小兔、小獾,再说有什么猎物早就被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吓跑了。见到了林边,吴开松了一口气。他不会骑马,临时抱佛脚学了点,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会被甩下马去。

这两天吴开除了练武,就是和曹孟德厮混在一起。吴开是对这个时代所知有限,这个时代毕竟和前世的三国有所偏颇,再说吴开知道的都是野史。但是吴开有个好处就是活了两世,总是知道点相对曹孟德而言新奇的东西。而曹孟德也是个能玩的,文武全才,涉猎广泛,吴开问他什么他都能接上话。一来二去,两人就看顺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初次见面,吴开对袁家出口不逊的原因,两人都默契地对时局和政治尽量不去涉及。两人倒是较量了好几场,曹孟德算得上武勇,已经炼精化气,所以吴开基本上都是输。不过曹孟德说这是在长者的帮助下催生出来的浮气,而不是真气,以后成就有限,浮气的淬炼效率太低。

所以,曹孟德比吴开强得有限,吴开身形沾点优势。每次两人较量都可谓酣畅淋漓,吴开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曹孟德近日的抑郁之心也大大得到疏解。

虽说不可能,吴开还是想和曹孟德多较量几次,毕竟半斤八两的对手难找。马元义面对他是绝对的优势,而他的随从渐渐已经跟不上吴开的节奏了。曹孟德这种比他高出一线的对手,非常具有参考意义。

前些日子,曹孟德听说马元义从来没有打过猎,就履行了初次见面的说法,选了洛阳城边的一个林子,一起出来游猎了。

他们将马赶到林中拴好,安排一个人看着,就呼啦一下分成几批各自游猎去了。吴开自是要履行他的职责——保镖。这片林子靠近洛阳城,猛兽是极难看到的。

吴开和曹孟德游猎了半天,只打到两只兔子,三只松鸡。吴开倒是玩得挺开心的,可惜他箭术有限,只打到了一只笨松鸡。

“我们应该回去了,再走下去就迷路了。”吴开提醒意犹未尽的曹孟德。

“再走走吧!连一只鹿都没有猎到。”

吴开刚想劝阻,突然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向他的脑袋。隐约间他听到了那个冷漠的电子音。

“权限融合中。”

“10,9,7……”

吴开咬牙切齿地忍受着,他冲伸出手来要扶他的曹孟德摇摇手。恍惚间,眼前飘过了很多画面。似乎是周围的扫描图,有黑白的,有热感成像的,有小范围的三围立体图,有雷达扫描图等等,不一而足,晃得本来就疼痛难忍的吴开愈发恶心。

“1,0。融合完毕,重启中。”电子音说完就归于沉寂,仿佛一切都只是吴开的幻觉。

吴开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没事,老毛病了。”

曹孟德颇为忧虑地说:“会去后,为兄给义方找个郎中吧。刚好为兄认识一个名医……”正说着发现吴开正使劲向他使眼神,手里也正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铁剑。

曹孟德心领神会,小眼睛眨了眨,手也向腰间伸去,嘴里还念叨着:“小时候我的癔症也是他治好的,义方去看看总是好的。”

拜刚才的图像所赐,周围有五个蒙面正半蹲在地上。他们围成扇形,偷偷向他们两摸来,离他们已经不足20米。显然,他们是准备包围两人后,万无一失地将两人击毙。

幸好有林木遮掩,给他和曹孟德留下了机会,只是不知道五个人身手怎么样。应该不是很强,不然也不需要五个人,还要搞偷袭。

他准备先拿最左边的试探一番,他朝左边的密林一指:“孟德兄,我想去那边解个手!”

“一起去,找了半天,连只大点的野鹿都没看见,真是憋气。”曹孟德说完就和吴开疾步向左边走去。

左边的人眼看两人要过来了,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出手会不会将目标惊跑”之类的问题。突然,吴开和曹孟德一起加速,冲到他面前。吴开放慢身形,曹孟德有默契地疾步向前,一挥剑。

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血如泉水般涌出来,他嘴里“咯咯”的,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两人丝毫没有耽搁,吴开直接向右边跑去,蹲到不远的一棵树背后。他冲曹孟德做个姿势,曹孟德扯着嗓子大喊道:“有刺客,义方小心。啊啊,我跟你拼了!”

演技甚是浮夸!

很快,或远或近,林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是有人冲过来了。最近的一处就离吴开不远,当这个声影带着劲风向曹孟德冲去时。不曾想旁边蹲着的吴开一剑砍在了他的腿上,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连剑也被他带飞了出去。吴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踏在此人的脖子上。

看着这人歪扭的脖子和死不瞑目神色,吴开一阵庆幸,比起自己来,这人当真不弱。来不及感叹,吴开急行几步,截住了最后一个刺客,两人陷入对峙中。而曹孟德已经和两个刺客交上手了,自顾不暇,吴开将独自面对这个劲敌。

幸好,这个刺客一身功夫也在拳脚上。

这人的身材偏矮,蒙着面,一双眼睛森然地看着吴开。吴开深呼吸一次,“每逢大事有静气”,吴开淡然地观察着对方。这人也不废话,直接冲步向前,挥拳。

吴开身形微偏,伸手格挡。那人变招,右拳收力,虚握的左手迅猛地抓向吴开。吴开见招拆招……

就这样,你来我往,过了几招,两人身形分开。吴开的衣服赫然被抓开几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面一道道血痕。那人只是挨了吴开不痛不痒的一拳,优劣之势显而易见。

吴开发现那人翻来覆去就是四个套路,右拳左擒拿,虽然单调。但是对方施展娴熟,应对恰到好处。吴开毕竟初学乍练,一番交手下来自是灰头土脸。

吴开分析着对方的弱点,对方明显没有名师指点。吴开跟他交手时,发现他擒拿时气势凌厉,出拳时却只是一般般,两相配合还是有所缺憾。若是马元义跟吴开交手,出拳堂皇压制吴开的反击之势,配合擒拿伤筋错骨,几回合内就可以废了吴开。武者出手无情,有师长或信任的人较量和喂招对于江湖散人而言异常难得。

想到这儿,吴开有所悟,脑中灵光闪现。不敢有所耽搁,吴开主动冲上前,噼里啪啦一阵交手。吴开以快打快,出手不管正确与否,信手拈来,哪怕为此受点皮肉伤也在所不惜。

突然刺客一个直冲拳,处于未知状态的吴开不像之前躲避并不积极,用力拧过身子,一肘向刺客胸口砸去。他宁可要挨刺客一抓,也要将这一肘砸下去。刺客左手青筋暴突,抓住吴开的肩膀使劲扭转。吴开眼神依然专注,纹丝不动,重心下移,加快了前突的速度。刺客被他一肘砸得岔了气,所幸刚才差点废了吴开的肩膀,吴开这一肘并未见全功。

刺客并没有庆幸,他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的左手并不是习惯手,吴开的一肘子固然没有尽全功,他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吴开的肩膀只是麻痹了,并不影响吴开的行动。虽然刺客拳法不比擒拿熟练,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挨的。本以为麻痹了吴开半天,能够扎扎实实地砸他一拳,但是这个小心思落空了。现在他失了下盘,吴开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果然,吴开得理不让人,仓促间踹了刺客一脚,让刺客没法稳定身形。然后是挥拳踢脚,几个回合之间刺客失去了反抗之力,一阵擒拿下来,刺客被卸了手脚关节。而吴开这一连串的动作,吴开使出来有如行云流水。

过了一会儿,和曹孟德的交手的两个刺客发现吴开向他们冲了过来,他们放慢身手,有意戒备。吴开不悲不喜,冲向其中一人。两人见半天都没有拿下曹孟德,又来了个吴开,明显事不可为,就都转身离去。

吴开停住脚步,长吐一口气,念了一声:“千锤百炼之极致。”

虽然很装,但是这是他的理解。基本格斗技经过他的勤学苦练,已成为他的本能,融入他的身体之中。一招一式用出来,不再有任何不自然。

按照他的理解,刚才他的状态可谓摸着了真意的门槛,一招一式皆有目的,每个人使出来都有其真髓。马元义出招时有如巨石滚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稍有不慎,就被碾得粉身碎骨;面对徐老,有如面对汪洋大海,波澜不惊,却有大恐怖在背后。

以前的吴开是顽石,不开窍。现在的吴开有如一块璞玉,要见识世界的真精彩,演化成自己的真意。

一身狼狈的曹孟德终于恢复过来,指了指吴开皮开肉绽的肩膀:“没事吧?”

吴开摇摇头:“无妨,我们走吧,回去再说。哦,我还生擒一个,把他押回去,好生盘问一下。”

曹孟德深深看了吴开一眼,朗然一笑:“走,看看是哪路宵小想要我曹孟德的性命。”

吴开简单处理一下肩膀的伤口,二人接上刺客的关节,掀开面罩后发现原来是个熟人——周康。

曹孟德脸色一沉,用刀架在周康脖子上:“我们现在也没心思问你什么,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我们一剑砍断你的脖子。其他人杀都杀了,也不缺你一个!”

周康显然不是个能慷慨赴死的人,站起身一言不发跟在曹孟德后面。吴开走在最后,防止周康逃跑。临走前,吴开远远看了森林某处一眼,停留片刻,终是转身离开。

而他们离开没多久,某棵树上忽然跳下一个身影,从身形看去是个妙龄女郎,她如秋水般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喃喃自语道:“被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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