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的脖颈处有一道血痕，他扑到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直到死去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速度那么快。
我看着不远处的马夫，马夫一脸讶然的神色。哆嗦着嘴唇，颤颤的说道：“你，你把公子杀了？”
我微微一笑，说：“是的，他死了。”
农夫好像是没了力气，手中的飞刀也掉落在了泥泞的地面上。
犹如失了魂魄般，仰天大笑：“哈哈，死了，死了，死了好啊，都死了。”
在他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我凝视着他，随后，就迈入了雨幕中，在我的眼中，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我回到了茅草屋，王茹靠在一个木头桌子上睡着了，她的哥哥还在奋力的往外舀水。
我的进入让他的哥哥停止了动作，惊喜的把王茹摇醒，大声说道：“叶枫，叶枫他回来了！”
我轻声一笑，把小黑给抱入了怀里，小黑在我的身上不断摇晃脑袋，毛发上沾染的水珠洒在了我身上，凉凉的，冰冰的。
我说道：“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干燥的山洞可以躲雨，里面还有几个死去的野狼，可以烤着吃。”
尽管大雨下了许多天，但屋子里干燥的木材还是有的。
王茹和农夫两个人各自扛了一大捆木材用防雨的帆布披着，走在我的后面。
我抱着小黑独自走在前面。
一路上无声。
王茹看着我的眼眸深处，有星光闪闪。
我感受到后背火辣辣的灼热，我不愿意扭头，依然故我！
来到了小山洞，农夫看到地上死去的野狼大喜，赶忙开始了剥皮，清理内脏，燃烧木材。
我独自坐在山洞的小角落，看着外面连绵的大雨，茫然着，没有任何思绪的发呆。
王茹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头依靠在我的臂膀上，秀发缭绕在我的鼻翼前。
我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清香的气息。
很好闻，甜甜的。
我对着她笑了笑，随后闭目。
当农夫烤完野狼肉，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了，大家本来就饿的饥肠咕咕的，此时有大块的烤肉吃，各个狼吞虎咽。
农夫说道：“叶枫，我不知道你过去的经历，为什么来到我们这边，但刚才看野狼死去的方式，你是个很厉害的武者？”
“嗯。”我低头吃着王茹递过来的烤肉。
我是个很厉害的武者，这不是废话吗？
我不厉害，我早就死去了，唉。
我看着农夫的眼睛，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农夫局促着转了转脖子，他慢慢的说道：“我听说，武者行走江湖，很挣钱，这是不是真的？”
“嗯。”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在猜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想要跟着你学习武技，你看我行不行？”农夫终于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还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下王茹。
王茹此时是睁大了眼睛，嘴里都能够塞进去一个大鸡蛋。
我看了看王茹，又看了看她的大哥农夫。
我说道：“武者行走江湖，虽然能够赚到钱，但也会丧失性命。”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农夫继续说道：“打家劫舍，抢劫勒索，这些就是武者行走江湖要做的事了，你真要做吗？”
“啊？？”农夫的呼吸有些急促，“可是我听别人说，武者行走江湖是侠义当头啊，是劫富济贫，是为了更多贫苦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啊。还有是侠义在前，仁义在后，都是一个个响当当的大英雄啊！”
我笑了笑，说道：“不要人云亦云。”
我没有再去解释，若他真的想要去做武者，想要修炼武技，他是会继续求我的。
他求我，我会教给他。
我坐在了山洞口，仰头看着外面的漆黑天空，鼻子里嗅着雨水混合泥土的味道。
这种感觉我喜欢，就好像梦里的感觉，纯粹，干净。
农夫和王茹早已经睡下了，传来阵阵呼呼的声音。
大雨下了好几天，在这几天的时间中，农夫又让我教他武技。
我问了王茹，王茹轻轻点头。
我拿出了自己那把断裂了一半的长剑，递给了农夫，说道：“这把长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说道，“你现在有了工具，你能够拿着这把工具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
我继续说道：“或劈，或砍，或刺，你用这个工具的唯一目的，是把它放在你想放的地方，例如，敌人的喉咙和心脏处。”
我说道：“杀人，是一个武者最基本的技巧，杀人有千万种，可毒杀，可陷阱杀，可用锤子杀，可用刀剑杀，你现在是有刀剑，你就要学会如何去用刀剑杀！”
武者行走江湖，遵循着最原始的丛林法则，谁的拳头大谁才是老大。
杀人是一个武者活下去的基本，你不杀人，人会杀你。
我指导农夫，告诉他锻炼身体的协调性，找到自己用剑最为舒服的方式。
农夫一一照办，尽管他的天赋不好，但总归在天晴之前，入了武者的门槛了。
“喝！喝！喝！”在重新搭建好的茅草屋外，农夫汗流浃背的耍着断剑。
他走的是笨拙的路线修炼武技。
笨拙的路线，最简单，也是最难的。需要拥有深厚的内力支撑，需要有很好的体力支撑，还需要有独特的洞察先机天赋。
他看到我从茅草屋出来，收起了断剑，大声喊道：“师傅，你看看我这几招如何？”
随后，他开始对着一颗松树或是劈砍，或是挥剑，有板有眼。但显得生硬了些。
我说道：“你可以在脑子中，去想一件事物，一件你最遗憾的事物，融入你的剑招中，但又要以旁观者清醒的状态去挥剑，你试一试？”
“一件最遗憾的事物？”农夫瞪大了一双眼眸看着我。
这时，王茹也从茅草屋走了出来，轻声的说道：“哥，你可以去想想母亲啊，想想母亲死时候的场景。”
农夫的眼睛立马通红了，“小妹，不要再多说了，我知道我怎么去做了。”
只见农夫闭目站立，随后睁开了通红的双眼，阳光照耀下，我甚至能够在他的眼角处看到些泪珠。
农夫手舞着断剑，对准松树上的一小片叶子，叶子在气流的带动下乱动，农夫则是继续的挥舞。
渐渐的，越来越快，偶尔间，农夫的断剑劈中了一个小枝桠，叶子也随着枝桠掉落在了地面上。
农夫尬尴的一笑，继续挥舞断剑劈向了另外一个树叶。
我说道：“你的眼里只有这把剑，你脑海里有很多的事。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你的眼里没有剑，你的脑海里没有东西，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做这些。”
说完后，我就领着小黑离开了，我知道，农夫要想许久许久。
直到他想开了，他就能够达到初窥门径了。
至于怎么修炼内力，我还没有告诉他，他的年龄那么大，经脉早就成型了，也是很难修炼出深厚精深的内力的。
除非，是为他寻得一枚灵丹妙药，或者是天材地宝。
远远的，我似乎，听到了马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