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量出了它的全长、它的宽窄
和它全部的物体。那个卧在医院
门前的草席上的人,是奄奄一息
的物体;那个站在治安岗亭边的
小伙子,是国家机器上戴着钢盔
的物体;我是频频移动在这两点
之间的幽灵般的物体。我与这条
街道发生的关系,是每天四次的
摩擦,是一种看与被看、一种
渐渐的无谓的消耗的关系。冬天的
这个早晨,寒冷、凛冽,阳光几乎
没有带来温暖。我把热气呼在上面,
也并未增加其他物体的温度。虽然,
我在踏实地走路,但地面太硬,
我也没能留下任何可供观察的脚印。
2006.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