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的舒服，从足底升起
眼睛里的快门打开了，要捕捉
这些纹理简单的石头里
是否暗含着一条小小的
秘密通道，通往我们完全陌生
但想象力可以充分驰骋的地方
很快，我们发现错了。奇迹
并不因我们的期待而降临
而这才是真实的，正如我们
一再重复的日子，在我们手上
粗糙、尖锐、不规则、色彩少
而肤浅，几乎总是雷同、僵化
确实值得同情。比如，那些
在残存的水坑中艰难活着的
小游鱼，那偶尔停下来又匆匆
飞去的小麻雀，这巨大的石阵
带着与生俱来的麻木和不得已
它们彼此熟悉，手触着手
碰触然后分开，分开然后碰触
永远也没有异乎寻常的事发生
虽然那销魂的野菊就在旁边
她开得完满，几乎是纯金的
她的芳香一路拖曳过整个河床
但这是例外，与整个真实的生活
不相干。我混迹在众多的石块中
我熟悉它们就像熟悉我自己——
赤裸、紧张
有着悄然一瞥时受伤的凝视
2007.1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