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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围观赶秋节

夜里周司礼与母亲通电话,母亲已经向大学申请休学一年,不过想到儿子剧毒尚未解,不免愁肠寸断。人终有一死,也许就在下一刻,但是如果能够清晰的知道,耳边就会响起倒计时的滴答声,让人惶惶不安。就像那些癌症晚期的病患,往往是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吓死了自己。

平日里周司礼继续和三婆学着术法,三婆的术法均是口耳相传,不免陈陈相因,辗转相袭,纰错繁多。幸而有四贵和可儿相助,分析讲解,讨论争吵,理论知识一日千里。而周司礼也在闲暇的时光给两人讲述城市当趣闻,播放连续剧。两仙怪对电视剧是情有独钟,如痴如迷,对情节更是信以为真。当然,张玉军更没闲着,周司礼给这把到起名叫做栖凤啾鸣刀,闻鸡练刀。

恬淡的时光如清风拂水,一晃就将要到立秋。每年立秋苗族就有一个堪比春节的活动-—赶秋节,两仙怪如何肯错过,各种威逼利诱,泼皮耍赖,使出浑身解数,挣得一游。

周司礼最担心的是龙可儿暴露的身份,闯下大祸,思来想去只能用灵契约束:“下来山去,在人前不能使用法术,如果违反立即力气全失。”这时龙可儿就算是要她献身她也从了。

人妖观光团,提前了一日,到了县城。次日天未明就去占好当口,浩大的市集上果然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接踵摩肩。市集中央载歌载舞,吹笙敲鼓,好不热闹。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上刀山,下火海”,作法的傩巫先给观众展示刀梯上的刀子轻易就可割破布匹,然后一双赤脚踩住锋利的刀梯向上攀爬,下了刀梯赤脚走烧的火红的火堆。接着表演吃火炭,嚼瓷碗,眼睛皮子提水……看得龙可儿连连拍手叫好。

看完表演,龙可儿对这市集贩卖的商品更是大感新鲜,一个摊点一个摊点的把玩着新鲜玩意儿。

忽然听得不远处一阵骚动,围观群众已经自觉地厚厚的形成包围圈。龙可儿抛下商品,脱笼狡兔加入围观人群。周司礼强忍怒气,跟着了过去。

围观中心是一大帮子地痞流氓正在打砸一个小门店,东西摔碎了一地,两个男人已经被打得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当中一个矮胖子,标准的流氓打扮,油乎乎的光头,黄灿灿的金链,不知是虎是马的劣质纹身,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头往路旁的电杆树上猛撞。那女人牛仔裤上鲜血打湿一片,连哭带喊,无比可怜。那女人急中生智,找到机会,反过头来狠狠咬住胖子手臂,那胖子痛得彻骨,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女人也不逃远,连忙去看一个较高的男人的伤势。那胖子怒极,摸着被咬出一排血印嘴上谩骂,返身就去要去揪。

旁边的小地痞身材瘦削,非主流打扮,见老大吃亏更生歹意,嘴上骂着:“佝曰的臭婆娘,看老子怎么治你!”摁住那女人,开始合力去扒女人的衣服,那女人全身剧烈挣扎,又哭又喊,叫声凄厉。围观的人群见如此欺善霸良纷纷恻然,却也没人敢上前阻拦。

都是周司礼紧紧抓住两个微微颤抖的手,不断警告不要多生事端。

其中那高个的男人悠悠醒转过来,见自己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惨遭凌辱,爬起大喊着就要拼命。虽然已经是满面鲜血,但是周司礼如何不认识他,那正是梦溪大泽遇到的李贸。

李贸进大泽非但没找到宝贝,还折损几个兄弟,心灰意冷,手下兄弟也暂时散了,上面的老板对他失望,任由他自生自灭。之前道上的仇家那肯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以往被他打压的怨气和仇怨正好算算,这才有今天的一幕。

众人见到也都是一惊,龙可儿一边说:“这可是找灵芝最好线索!”一边挣脱周司礼,挤到了人群当中。

“一群男人光天化日的打一个女人,你们是不是男人!”龙可儿一袭清靛苗服,清秀灵动,秀美绝伦如仙子下凡。

围观的人看的耀眼生花,倒吸凉气,觉得多看一眼就像捡的一分便宜一样,围观热闹的人又多了一倍。那胖子更是痴痴的看看了半天。旁边非主流小弟,轻轻的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胖子腆着肚子,脸上横肉微微抖动,笑开了花,柔声问:“小妹妹,过来赶场啊?”又张开手臂得意的说:“他们都叫我马哥,这都是我的小弟。无论是黑道白道,你马哥我都吃得开。”

“小妹妹从来没见过你,是从山上下来的吧,要不要陪大哥一起去KTV唱唱歌。”马哥伸手就来牵龙可儿的。

龙可儿没听说过什么KTV,但是见他恶心,心想必定是什么猥琐事情,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这胖子滚倒在地上,撞翻了一个潲水桶,浇了一身。旁观人群也知道这帮地痞横行多时,一时拍手叫好,捧腹大笑。

那流氓地痞横霸一方,靠的就是痞赖恶狠,招惹不起的戾气,被一个姑娘欺负哪能忍的下这口气。马哥惊惧的赶着身上的污水,怒不可遏,捂着脸说:“把这个泼皮娘们也给扒了,抓进去让爷快活快活!”

那些小流氓早都急不可耐,一哄而上,龙可儿也毫无惧色,顺手就施展起最拿手的蛊媚术。哪知道尚未施展,就瘫软在地。这才想起下山时候订了契约。

那小地痞们见软妹子吓倒在地,饿狼扑食一样扑上来。龙可儿头帕先被扯了下来,秀发散了一地,那地痞七手八脚的开始扯开衣裳,胜雪的****也漏出半个来。那围观群众既觉得摧花残柳隐隐肉疼,然而恶趣味横生更看得入迷。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房屋上,车顶上,电杆树上站满、挂满了人。

命悬一线之际,张玉军一声闷哼,连撞开三个小流氓,滚了老远也止不住去势。虽然凤刀不在手,那苗家拳法舞得虎虎生威,那些小流氓平日里耍强斗狠,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几招下来,就打得这些小崽子连滚带爬,抱头鼠窜。那些热心观众更是连连叫好,鼓掌助威,一吐往日的恶气。

龙可儿怒目圆瞪,看着围观人群当中怒目圆瞪的周司礼。

那马哥见到事情不妙,早早不见踪影,正在这时一个电瓶警察小车开了过来,那马哥引着三个肥肉横流的警察,挤开人群。

那为首的警察问马哥:“就是他们?”

马哥手指着张玉军说:“小张,就是他们!”

那为首警察,丢掉香烟招呼着后面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拿出亮晃晃的镣铐说:“滋事斗殴,跟我到派出所一趟!还有你。”

马哥得意的站在后面,下巴高高耸起,用手点着张玉军,意思说:小子,跟马哥玩,到派出所看老子整不死你!围观的看客见状,嘘声连连,有的还抛出一个石头,砸歪了警帽。

那警察暴跳如雷,大声呼喝。

张玉军一本正经的说:“你怎么颠倒黑白!是他们打人,要抓先抓他!你看给人都打成什么样了!”群众顺应高呼。

那警察不耐烦的头摆了摆,啐了一口,拿着警棍指着张玉军,厉声说:“到底你是警察还是老子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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