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爽刚一回到住地,电话铃就响了,他赶忙抓起电话。
严爽:“喂!哦!是公弢兄(金开英)呀!”
金开英:“每天100吨的原油生产任务,你老兄可不能儿戏,孙总经理立了军令状,年底要完成180万加仑的汽油。”
严爽:“我知道,请公弢兄放心,我要完不成你的100吨,愿以命相抵。”
严爽挂了电话。
他带好皮绒帽,抓起大衣,正要出门。
史久光满身油污急匆匆的闯进来。
史久光:“报告严先生,8井不出油了!”
严爽:“什么?”
在八号井现场,靳锡庚正和钻井工人们商量,把钻杆取下来,看看是否堵塞了。
严爽和史久光急匆匆赶过来。
严爽问:“情况如何?”
靳锡庚回答:“可能是堵住了,我们正在起钻杆。”
严爽抬头,看见工人们在齐腰深的落地油里顽强作业,副主管
吴德楣、刘树人二人也奋战在满是油污的井口上。
然而起钻也成了问题。
由于地下的钻杆和套管之间,已完全被石蜡堵死,提钻杆时,套管也随之被拔出来。并且部分套管被砂子磨成一条条深沟,有的断了,卡在钻头上。
靳锡庚当即决定:既然能拔动,就继续拔。
当大家费力把钻头连同钻铤取出刚放在地下,井内的原油像出笼的野兽一般,咆哮而出。
虽然喷油是好事,可这是在无控制下喷油,极易发生着火事故,并且时刻威胁着井场上的每一个人。
工人们冒着铺天盖地的油雨,迅速撤离井场。
这次井喷仅一小时就喷出数百吨原油,幸亏事前挖的那几个储油池派上了用场。眼看所有的储油池都要满了,可油井还在喷,如果再喷下去,原油就要外溢,会流到家属住宅区、矿场、机厂,随时都有着火或熏死人的可能。在场的人无不提心吊胆,严爽更是心急如焚。可侥幸的是,正当油池溢满时,油井不喷了!借此机会,靳锡庚赶紧指挥工人们下钻并关了防喷器,井喷终于被控制住了。可谁料,一场罕见的大雨又接踵而来……
雨水渐渐流进了储油池,继而又使得原油外溢,矿场东岗地区,地势低洼,窑洞罗列,因矿场工人宿舍尚未完全竣工,多数工人就住在窑洞里,有的工人就在洞外生火做饭,炊火未灭,一场大火铺天盖地……
火势愈加强烈,几乎波及了大半个矿场,招待所、子弟小学均受波及。住宿、参观人员迅速撤离,整个矿区乱作一团,有的救火,有的逃难,直到傍晚,火势渐稀。
第二天清晨。
总经理孙越崎,带着严爽、金开英、靳范隅等人,站在一片高岗之上,望着一片狼藉的矿场,孙越崎慨叹地说道:
“你我同人,数年心血,花费了国府大量金钱,如果这场火灾要让总裁知道了,或许会一怒之下,加以裁撤,不仅我等心血付之东流,这刚刚兴起的民族工业也将面临夭折。”
严爽等人皆都默不作声,瞩目凝眉,痛心疾首。
邵逸舟恰在这时,突然来到孙越崎面前,冲孙越崎说道:“重庆翁文灏主任来电话,他说蒋总裁已经到了嘉峪关!”
孙越崎闻听大吃一惊。
众人也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