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课本上常常出现一个头戴狗皮帽子、身穿道道服、手握刹把,站在高高的井架之上,头顶青天,脚踏荒原的英雄人物,他就是铁人王进喜。
王进喜不仅是石油工人的代表,也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为了甩掉中国贫油的帽子,为了使国家迅速崛起和强大,他创造了“人拉肩扛”;喊出了:“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豪言壮语,这些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时过境迁,如果现在回头再看这样的演绎,仍能体会到那个时代石油工人的激进和爱国热情,同时也能感受到作为工人阶级的自豪感。岁月、文化、浮躁使得当今石油工人的形象已经慢慢的淡忘在脑海中,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我与作家马忠源先生素昧平生,一次偶然机会我冒昧地登门拜访,友谊就这样开始了。虽有过几次令人振奋的谈话,当他邀请我为其著作《不朽的忠魂》撰写序言时,我还是茫然了。石油人的故事,对我来说是陌生的,特别是在这样远离社会人群的遥远地域,先驱者面临的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困难,以及克服困难的艰辛、创建事业的壮举和他们充溢内心的情感,常常不被人们所感知。
马忠源先生的长篇小说《不朽的忠魂》描写石油历史中许许多多曲折艰难的真实故事,把中国石油的神秘生活和石油人的高尚品格揉于一体,浓缩成特有的小说艺术世界。这就让不了解中国石油历史,不能直接感知石油人高尚情怀的人们,通过小说的艺术情节和人物的行动做为,真切地了解、感知、触摸到了中国石油人的内心世界和情感脉动。
《不朽的忠魂》的立意构思、情节设计和人物布排,有一个鲜明的意蕴聚焦点,那就是石油队伍的国家之情、国家担当。小说从荒凉戈壁,尘沙慢慢的玉门讲起,1937年,国民政府委派地质学家孙建初等前往河西走廊的嘉峪关外勘察油田的地质状况,遂历经艰辛,查明了老君庙、石油河、干油泉、石油沟、三獗湾、夹皮沟等地区的生油、储油层,从此揭开了中国石油生产的序幕。
小说中主人公山女走完了她80岁的坎坷人生,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生轨迹呀——她把自己的男人和三个儿子,全都送往石油生产一线。那一刻,她笑了,然而随着国统区物价飞涨,工资锐减,玉门油矿扬子公司的工人,爆发了集体逃亡事件,当局派出军警围堵镇压,一时间,戈壁摊上马蹄飞扬,枪声阵阵;彭德怀的第一野战军横扫大西北,当局有意要炸毁油矿,油矿是工人生存的命脉,一定要保卫油矿,王山娃启程之际,卧病在床的老母突然站在门前。王山娃双膝跪倒,老太太含泪把自己的狗皮褥子送给了儿子,媳妇山女带着三个孩子以讨饭为生,供养老母……油矿总经理邹明先生组织的护矿队,在武装对峙的同时,掩埋设备,保护矿井。1949年第一野战军第二兵团四师先头部队,开进了油矿,玉门获得了解放。1952年毛泽东主席颁布命令,57师改编为:石油工程第一师。王山娃成为钻井队队长,高军为指导员的钻井队正式成立了,并命名为“山娃钻井队”,共42名职工,范玉翔,李青山,唐恩茂等,都分别担任了生产骨干……
在一座废弃的养牛场里,王进喜喊出了: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铮铮誓言,毛泽东主席欣然写下:大庆油田,四个大字。
周恩来庄严宣布:“中国需要的石油,现在已经可以基本自给;中国使用洋油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中国从此自豪站在世界面前。
整部作品艺术化地寓含和表现了几代石油人为国家的石油事业忠诚献身、前赴后继的思想感情,逝者依然怀恋不能投身其中的国家事业,后来者则踏着先辈开拓出来的道路继续奋斗,创造新的辉煌。
小说主要人物和整体结构的这一设计,源于生活实际,又寓含了作家引人思索的创作意旨。
这部作品读来有一种亲近感和切入感,宛如身临其境。这不能不说是作家把自己对石油的热爱托之于情节和形象的一种由衷的宣泄;是对故事的正确的把握,并将生活情感转化为艺术情感。
马忠源先生本身就是石油队伍中的一分子,一直生活在石油第一线的氛围里,熟悉石油人的生活,了解石油人的感情,在生活与工作中汲取素材和情感,对小说题材和人物情感的把握确有优长之处。
这部小说之所以受到认可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作者把真实的人物和真实的历史事件,与艺术化的人物和艺术化的事件奇妙的融为一体,从而创造了一个大艺术的真实,并把人们带进了真实真切的石油神秘的艺术氛围中,这是十分难能可贵得的。
几十年的生活积累,促使作家创作出了这部长篇小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部真实的中国石油发展史,也是几代石油人的生活奋进史。
马忠源先生是随着油田的发展而成长起来的作家,就石油题材的创作而言,他的文学创作有着鲜明的个性艺术特色,不愧为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电影人:殊途
2013/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