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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眼初识

我叫夏目,在孤岛上长大的。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我不知道是怎么到岛上去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但,从我记事起,我便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岛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相反有很多的人。他们日益训练着,搏击、格斗、杀戮,就像上好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心狠手辣。他们和我是一样的年龄,可是浑身的伤口,阴狠的眸子,又在告诉我他们不是孩子。他们到底是谁?

我躲避着他们,这绝对不是个问题。因为这个岛,可是在我记忆里变化的,一点一滴我都能够熟知。他们还真是奇怪,互相残杀后,将那些被打死的人都扔在了坑里。那个巨大的坑,在被一具又一具不能瞑目的人给填充。我会不会是下一个?

我开始计划着,细细盘算着逃离这个岛,躲开他们!

我叫宥伊,韩国人。在印象中,我还能记得我的国籍、我的妈妈、爸爸,还有我年迈的爷爷。我以为我能够无忧无虑成长,和身边的同龄人一样。再加上我的视力出奇的好,即便在黑夜里也如白天一样清晰,我以为我会是周边孩子里最闪耀的明星。可一位陌生叔叔的到来,我被父亲卖到了这座岛上。我和一大群人住在一起,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我们是敌人。而身处在这群人里的我,因为他们身怀各种能力而变得普通起来。

每天每时每刻甚至是每秒,我们这一大群人中都会减少一部分人。睡觉时间本以为会是休息的时候,却因为身处这个地方而变得煎熬。生怕,下一秒我便再也睁不开眼了。

即便这里有很多的人,可都在承受着死神追逐同时还要承担着孤独。没有朋友,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的世界里在没有了别人,因为他们都会在记忆里变成空白,他们的面孔也会在更多的陌生脸孔里被淹没。

我叫黑辰,我身处一个秘密组织。我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是好是坏,我都存在于里面。我跟组织外那个男孩不一样,他自由、快乐。而我只知道每天除了吃饭和两个小时的休息,剩下的就是无休止的训练。比起刚来的那些新人十分的抗拒,我欣然接受。弱者根本就不能生存下来,能活下来的只有强者。弱肉强食的世界,谁都是杀戮者。

我的身体每天都在不断地挑战着极限,力量也在日益增加。我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颤抖,更有甚者会吓哭。我喜欢这样子的我,我是强者。这里被许多人称之为“地狱”,每时每刻都与死神打着招呼,即便如此,我也会是活着的那个人,顺利逃离这个人间地狱。我,会与白天黑夜同存!

他们又开始训练了,听听那时不时就会响起的凄厉喊叫声,每隔两个小时便会重新开始。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坐上我花了三个月做的大船上的,只是突然间要见到其他人还有全新的世界,我有些害怕。比见到岛上那些猛兽还要害怕,不过岛上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野兽了,他们都成为了我的腹中美食。夏目依靠在树枝上,一手扶着树干,悠然自得地张望下面。树枝的繁密,成了小昆虫们的天堂,因为所以,鼻痒难耐的夏目,艰难地压印着喷嚏。身形仅仅只是稍微地晃动了一下而已,下一秒夏目便被一个眼神给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看得到我,他发现我了?夏目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起来。不过,他只是瞪了我一眼,应该不会对我动手,否则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安全。

“黑辰,你看什么呢?要不是我帮你,你就被那小子打了。”

“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帮忙,看得太多了。

“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边怪胎还真是多,一个他,另一个就是他了。两个都不爱人,都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不就是存活到了第七批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屁啊,你说的那两个现在都瞪着你呢,赶紧走吧!想活着看到明天太阳的话,就赶紧闭上嘴巴。”说话的被狠狠地踹了一脚,仰躺在了地上。

能被别人记住名字的人,无不是存活下来较久的人。黑辰看了一眼被提及的那人,也许下一次可以和他交交手,宥伊。呵!挺别扭的名字。

“这家伙跟斗鸡一样,真没什么看头。回去,再呆几天好了,选个良辰吉日再出海。”夏目张望了一会儿,确认其他人都走后,才小心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肯下来了!”黑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叫住了正要走的夏目。

“我可不是你的敌人,难不成你还想对我怎么样?黑辰!”夏目警惕地看着黑辰,退后到两米的安全距离,寻找着自己的有利位置。这两米的距离,足以让自己随机应变。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没有,羡慕你而已。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离开?”黑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分散到了各个方向,警惕心看起来比夏目还要高,分外的紧张。

“你怎么会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夏目都忘记自己身处在危险的位置了,往黑辰靠近了一些。

“你说呢,什么时候走?”黑辰之所以无视夏目不停地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除了他不是那群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熟悉这里的一切,可以带自己离开。

“看我心情,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你走了。”夏目嘴角扬起了自豪的微笑。

“凭我可以让你在这里平安无事,你可以拒绝。下一秒,我会让你永远闭上眼睛。一命换带一个人走,你应该可以衡量。”呆在这里的每分每秒,我都活得不真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能让我活着的,只有疼痛。而这种疼痛,已经让身体开始麻木了。连疼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黑辰垂在两边的手,青筋暴起,随时爆发。

“赶紧回去吧,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足以让你安全离开。你现在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都完了,我衡量不了你们身处在什么环境里。”

“若是被发现了,那么就毁了他们。我要离开,怎可留我!”黑辰留下这句话后,便身手矫健地快速离开了。

夏目站在原地,看着很快消失的黑辰。嘴角的笑容,僵在了那里。风微微拂过,还有些微疼。那是黑辰手指划过留下的,在自己毫无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下的。

一阵哨声响起,原本散漫的人群,开始机警起来,各自寻找着自己有利的位置。这是自由搏击的时间,倒下去的人将昭示着去见死神的准备。空敞的房间里,大家就像被困住的猛兽。汗水飞扬,血腥冲天。耳朵里都是惊恐声、撕裂声,还有求饶声。没有谁会饶过谁,谁又会有胆量在自己的身旁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呢。

比赛还有规则,有开始还有结束。长达四个多小时的近身厮杀,完全是用身体去抵挡,用鲜血去比拼,用生命去坚持。地上躺下的人越来越多,黑辰和宥伊在人群里,一眼望到了各自,相视一笑。

下一个,就是你。

战场被清理的很快,弱者都被抬到了外面。剩下的二十个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各自。那双如狼一般狠戾的眼神,充满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他们想一起先把我除掉!黑辰在看到他们各自相视一眼的决定后,往后移动了几步。若是跟好几个人比耐力的话,分明就是自找死路。想到这儿,黑辰故意往墙边退去,那是一个致命点,出手力度会因为被围攻而变小,有点瓮中捉鳖。但对于黑辰来说,这会是一个机会点。自己只需要一个安全点,就不会腹背受敌。

“上!”从人群里脱离出来的几人,直接迎向了黑辰。

“找死!”黑辰在将其中一人踹离自己之后,后脚便借靠墙壁的力量,成功站在了一人的头上,轻轻一动,便倒在了地上。黑辰落于地面后,毫不迟疑拳打前方,腿踹后敌。

“你们两个还要打吗?”看着剩下的两人,黑辰很是不屑的说道。

“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兄弟们一起除掉他。我们还有生还的机会,要不要联手?”两人一边警惕地看着黑辰,另一边则是冲其他人喊道。

可就在这时,哨声再次响起。这意味着,大家又活下来了一轮。

人渐渐散开,黑辰见此,从墙上滑到了地上。耗费了巨大的体量,发热的脸上是豆大的汗珠。红肿的拳头,默默地在空气里挥发着热度。不停跳动的心脏,再次见证刚才的惊心动魄。

“喝吧!我验过了,没毒!”宥伊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后,扔给了黑辰。

“理由?”接过水的黑辰,不假思索地往嘴里灌着。

“想跟你打一架,这是见面礼。”宥伊坐在了黑辰两米之外的地上。

在没有确认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敌意之前,距离会是保证自己人身安全最好的方法。宥伊看了一眼黑辰之后,闭眼休息中。这是第二次闭眼睛休息了,耗费的体力,让宥伊身体陷入了高度的疲惫。这样的疲惫度,相当于常人喝了一斤的高度白酒。

黑辰看了一眼宥伊后,同样闭上了眼睛。既然,他都敢闭眼睛。自己又何苦,成为胆小之人。

“真的有把握吗?”

“要是偷袭胜算都不大的话,我们正面交锋还有什么赢的机会。再磨蹭,你就回去。其他人,屏住呼吸!”

训练有素的步伐,降低的呼吸频率。他们胆颤心惊地往前靠近着,虽然害怕,但为了一线希望,谁又会愿意放弃。飞蛾扑火,也要拼一拼。可黑辰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在心里计算着他们靠近的距离。

黑辰腾地而起,看了一眼疲惫的宥伊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来袭者冲去。

“黑辰,我们的目标是他。你不是从来都不会强出头的,怎么会?”来袭的人,有些惊讶地看着黑辰痛下狠手。

“他是我的对手,既然如此我就必须留下他。你们何必在休息的时候,浪费自己的体力。又不是新来的,倒下去的人不会消失,相反会有新来的人代替。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束,不会进来新人的那一天。别傻了!”黑辰手插手袋,看着一帮愚蠢的人。谁都不过是这个的傀儡,强者是那个吹口哨却从来都不曾露面的人。

“看你平时憋得,说起话来,一大串。”睁开眼睛的宥伊,一脸笑意看着黑辰。这个名字是第一个会让自己熟悉的人,在那几轮争斗下来的幸存者之一。

“累了,想要节省体力。你叫什么?”这算是黑辰第一次问别人名字,很有新鲜感。

“我叫宥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名字。在这里,我都觉得我们只是一个人,无名氏的人。你觉得我们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还是最终会是填补那个大坑里的一份子。”

“既然这么害怕的话,那就活下去。不然看在刚才的几分钟份上,我可以让你死的很干脆。”黑辰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宥伊的视线里离开了。

“若不是在这里见面的话,也许我们会是朋友也说不定。”宥伊倚靠着墙,看着远处。刘海下迷离的双眼,像在看什么,那样的专注。可除了空荡荡的房间外,只有扬起的灰尘在弥漫了。

夏日黑夜迟迟才到,静谧的夜里,外面是各种昆虫鸟鸣叫声,合奏着交响乐。屋里,连呼吸的长奏都要仔细地听,还得怀疑是不是幻觉。宽敞的房间里,大家都警惕地看着彼此。刻意压低的呼吸,如狼般机警的眼神。他们在恐惧的同时,又在戒备。没有谁敢闭眼,谁都害怕闭眼便是永久的长眠。

比起白日里的敞亮,黑夜的突袭此起彼伏,不肯间歇。白日里是耗时耗力,夜晚却是比胆比脑。

“蠢货!”宥伊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仅仅只是一脚,便让犯界之人,在惨叫声中结束了痛苦。

黑辰在另一边却是显得格外的安静,名声在外的影响力还是挺好的。至少他们会知道什么是明智之举,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是觉得不要碰到的。因为如此,黑辰的注意力放在了外面。勾画着外面是否会有花香,是否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而不是暗无天日的坟墓。

“干嘛来我这儿,想现在开打吗?”黑辰挪了挪身体,为宥伊留出了一个位置。

“来抱大腿,太困了。我的位置太热闹,所以来你这儿睡觉。”宥伊不客气地躺在了黑辰的身旁。

“如果你不怕自己醒不过来的话,那么就闭眼吧!”

“我相信你会舍不得我死的,我可是你唯一的对手。他们不过是陪你玩的木偶而已,要是我挂了,你该多无趣!”若是夜不那么浓,应该可以看见宥伊嘴角的浓浓的笑意。第一次,窃喜自己能存活到现在。

没有在接话的黑辰,只是淡淡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偶尔会沉沉地叹口气,一旁的宥伊翻身时,又刻意地降低自己的呼吸声。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天亮的那一刻,还活着的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黑辰和宥伊。他们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有夹杂在风里小声的嘀咕,有齐聚在人群里惊恐的目光。他们认定了宥伊和黑辰结盟了!人群里聚集的焦躁心,一下子都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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