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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离别

看着眼前小鬼的语气,米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知道即使问这小家伙他要去做的事,枫估计也不会说的。如果可以让自己知道开斯特早就在信里说了;开斯特在信了说了枫与他的关系,以及想要米莉帮忙的事,当然肯定也少不了那些肉麻的甜言蜜语。

“这世上永远不缺凄惨的人生。和这小鬼比起来,我都算幸福的了。”米莉心里想到。“和开斯特在一起的,果然没一个正常一点的啊!”

“嗯?”枫惊讶加郁闷的看着米莉苦笑不已。

过了一会,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米莉站起身打开了门,一个年轻的女孩立刻闪了进来,手里一个托盘,里面放着食物和水。“米莉姐,你们什么都没干啊!”

“干你的头!快给我出去!”米莉接过托盘,直接将女孩推了出去。

“吃完了你就休息吧。”米莉放下盘子,转身走了出去,到门边的时候,“可以睡我床上!”然后关上了门。

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一切;想着自己未卜的旅途,枫一下子倦意全无,连食欲都没有了。枫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准备好了面对困境的信心和觉悟的时候,出现的一些另外的不顺总会轻易的搅乱他的心神,让他不知所措。“这个卵样,别说去面对一条巨龙了,在路上就死翘翘了吧。”枫拿起面包,大口的嚼了起来,然后一口水将无法下咽的面包冲下去。

遭刑般的吃完了食物,枫开始无聊的打量着这房间。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很能反映出那人的个性品格。深红的床单、被褥和睡枕;嫩绿色的主格调,柔黄色侵染的落地窗帘;窗帘只拉了一半,露出半扇窗户,玻璃纤尘不染,窗外正淅沥的下着雨,是一处小广场,周围都是不高的店铺和民房——花圃,长凳,树和路灯,在暮色的雨中显得静谧清宁。

房间里,拉开的窗帘旁,有一个黛黑色的花瓶,里面插满了红玫瑰,只是花瓣显得有些干枯,使得原本的艳丽浪漫,变得傲孑风韵。枫很奇怪,正常情况下,这花的花瓣早就应该掉落了。枫轻轻的扯了扯,竟然有着和鲜艳的玫瑰一样的连接力,这感觉就像这玫瑰原本就是这样子的样子。

长椅,床头柜,衣柜,一切都显得整洁干练。这样的女人要是是个风尘女子,打死枫也不会相信。不过想想刚才在旅馆众人的话语,枫又黯然了下去。“真是个奇特的女人啊!老开(开斯特)眼光不错!”

枫从包袱里拿出《炼金入门》聊懒的躺在床上翻了起来。当初看着满书架的书的时候,枫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拿了这本。这就跟学英语时的26个英文字母表没多大区别。

“通过对物质本身法则的理解,将其进行分解,再以其他的法则进行重铸。与魔法不同,魔法是通过奥术魔能对物质进行改变,而炼金则是通过对法则的掌握对那件物质进行改变。理论上,炼金与魔法的功用别无二致,甚至我们掌握的许多证据都表明在遥远的上古时期,曾经存在着一个以炼金术为基础的伟大文明。

但是最后这个文明消失了,虽然炼金术留了下来,但是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陷,我们称之为‘炼金的断层’——对物质的理解,然后分解的下一步,重铸,它的实现存在着巨大的缺陷。继往开来的无数炼金先辈们一直在苦苦的找寻着连接这个断层的方法……

炼金术是一门伟大的技艺,平衡是它铁的法则,任何人都无法违逆;不像魔法,只知道索取,向大自然,向未知的虚空索取;不顾平衡肆意的违逆大自然的平衡法则,必将招来可怕的后果……

在这里本人——霍夫?灌瓶,很高兴诸位选择了炼金术这门古老而伟大的技艺,虽然目前它显得那么的不堪,但是终将一日,我们会重新让它焕发光彩;炼金术的未来就在诸位手中,你们将重现它远古时的伟大与辉煌。”……

合上书,枫脑子里一片空旷。“这残废的炼金术都让自己这么新奇了,那魔法会是怎么样的?圣光呢?巫术?……唉,不会那么衰!又选错专业了吧!以前的历史学,现在的炼金学。哥我为什么总跟时代跟不上趟呢!”

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的黑暗,满脑子的都是雨滴的声响——有砸在地面上的,房顶上的,树叶上的,小池里的……手表这种东西还没有问世,虽然钟已经有了。枫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对手表这种东西感兴趣,但是他感觉自己有必要弄一个,这种对时间的无法把握,让他很是不安。不得不说这个时空的人时间观念太差了;这次回去以后一定和开斯特研究一下,把手表给弄出来,应该没多大难度。

因为有着魔法的存在,使得在原来那个时空的很多必需品变得累赘和不那么必须了。为此枫可是不敢想什么发明手表然后大赚一笔这样的念头的。美容品?护肤品?那些贵族小姐、夫人们只需花上一笔找个奥术法师,一个月做上一次驻颜术,就什么都ok了。平民?那是玩不起滴!排出价格的因素不谈,作为贵族特权般的魔法师不会给平民服务的。所以枫即使从各种鲜花中提炼出了花的精华,却只是拿它去做糕点,而不是去做护肤品。

枫越想越觉得自己来到这地方就是来填坑的。别人玩穿越,说句诗就能泡到妞,抄个发明就能大把捞钱;运气好附身,投胎到权贵家里什么的就不说了(枫这个不算);自己的本事还没怎么无敌呢,就摊上了“屠龙”这样的好事。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还不如在那边做个宅男呢,刮风下雨不用愁的。

枫乱七八糟,天南地北的想着……冷不丁的门直接被打开了。枫急忙捂住眼睛,不过预想中刺目的光亮并没有发生,枫才警觉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米莉拿着一支蜡烛,一把掀开了枫身上的被子。

清冷瞬间袭来,枫本能的身子一蜷,急忙穿上了衣服。不理会枫,米莉转身走了出去,“快点下来,你的伟大旅程又即将开始了。”

酒馆里点燃了几盏油灯,但是仍显得昏暗,枫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在这样的早晨起来了。店内一片忙碌,枫看不到米莉的身影。

“她马上就回来,你先把早餐吃了!”鲍比仍是擦着各种酒杯,头抬了抬指着不远桌上的一份早餐。枫一言不发的来到桌前,放下行囊,吃了起来。3片面包,一个鸡蛋,一杯牛奶。一边吃着一边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不断的从四周涌来,钻进枫的身体里。枫突然感到鼻尖酸疼的厉害,泪水都要流出来了。枫急忙猛吸了一口气,端起牛奶灌了下去。

“纯牛奶!”刚咽下去一口,枫的胃一阵抽搐,差点把口里的牛奶吐了出来。平复了下,枫一点点的将口里的牛奶吞咽了下去。看着剩下的半杯,枫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将它喝下去了。这是枫第二次喝纯牛奶,他曾发誓再也不喝纯牛奶的,除非自己死了。

“喂,喂,小子。牛奶要喝光,不然米莉非杀了你不可,这杯牛奶你知道她费了多大心思吗?再说了不喝牛奶你怎么长得高!”鲍比撑在柜台上,戏谑的说道。枫转头看了鲍比一眼,端起牛奶,淡定的将它一饮而尽。“说不定还真是最后一次啊!”

吃完早餐不一会,米莉就回来了。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艳丽的双唇和明亮的眼眸在她褪下头套时让枫眼前一亮。米莉迎着枫的目光只微微一笑,“吃好了吧。走了!”

枫低下头,将行囊背上,和米莉一道走了出去。还没走两步,“等等!”二人转过身,只见鲍比不停的在柜台下翻腾着,不一会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过来。“带上吧!”鲍比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枫。枫正要拒绝,米莉却开口道:“这不是你买给你儿子的吗?”

“没关系,我再买一件就是了。”鲍比回答道。

“这小子已经做好了吃苦头的准备,这点小雨只不过是开始而已。”米莉。

听到米莉的话,鲍比看着枫,正色道:“知道你不一般,这算是叔叔对你勇气的一点点敬佩之情。不是同情,更不是怜悯。这么早就开始闯荡,你已当得起‘勇士’二字。”

枫听到这,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默默的接过了衣服,却发现是一件斗篷,暗灰色的。在两人的注视下,枫把斗篷穿在了身上。在将头套盖上的那一刹,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枫看着鲍比,轻轻地说:“谢谢!”

“嗯,回来了,别忘了来这坐坐。”鲍比笑着说道。斗篷下枫那孤孑冷毅的气质一下子显露出来,米莉略略吃惊后,瞬间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死鬼选了个好徒弟。”

雨还是淋漓的下着,在夜幕下无边无际。陌生的街道,奇特的各式衣着的人,只有在魔幻电影里才会看到的建筑,一切让枫仿若身置梦中,要不是这无边的寒意,枫都快感觉不到自己。“冷吗?”冷不丁的,米莉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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