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回过神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杀人凶手，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难怪这些日子以来蔡公博对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周靖远的身份，不过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毕竟不是真的靖远，况且有了这副身体的时间也没多久。
这周靖远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呢，按理说自己从下人朋友口中了解到的情况，这过去的自己不该是什么坏人啊。
“公博，对不起啊！以前的事很多都记不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直接告诉我吧！”
一旁的小伍子倒是抢先说道：“对啊，靖远哥之前脑袋受了伤！”
老许也说道：“对啊！公博，你哥的事我们也知道点儿。可是这跟靖远有什么关系呢，这话你可不好乱说啊？”
“是啊！大家都是同学。
“对啊”
“就是”
。。。。。。
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周靖远，我呸！你******别在这里演戏了，还装不认识我？”
大家都木讷了，呆呆地看着他们俩，毕竟不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好再劝了。
林风吃惊道：“我们认识？”说这话时，他显得有些迟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就是那个梦，那是的情景！在茶楼，他，蔡公博，还有他蔡茂生。
听到这儿，蔡公博怒气更盛了。“你个王八蛋，还在这儿装糊涂。”
老许他们听着更加莫名其妙了，林风也没理会他说话有多难听。接着，他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哥，蔡茂生。。。。。。。。”听到这名字，大家也不奇怪。因为之前闲聊时说起过。
“哼，终于想起来了吗？”蔡冷笑道。
“蔡茂生，你哥，蔡茂生。。。。。。。。。”林风默念着这个名字，越念越觉得熟悉。突然，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脑海中又是前几日梦里的那个情景。头越来越痛，痛得他有些踉跄。
蔡公博看了更加气愤了，意外靖远又在装傻充愣了，说着要上前去动手。好在老许他们架住了他。
“没事儿吧？靖远。”
“怎么了。。。。。”
。。。。。。
大家立刻关心道，可是林风似乎没有听到，他只感觉周围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安静。。。。。。突然，他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1917年为了响应孙先生护法，靖国军入川作战。”
“这我们知道啊”一旁的猴子插起话来，可是林风似乎没有理，因为此刻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发生什么了。老许瞪了猴子一眼，示意他安静。林风依然自言自语着：
“我们步科11期也选拔了一些优秀的学员随着顾长官到了第一军。后来，我们被分到了赵长官的梯团。一路枪林弹雨，入川作战以来我们损失很大。后来，驻防泸州，我和茂生因为作战勇敢被赵长官破例提拔做了连长。后来川军偷袭泸州，我们奋力抵抗，但还是抵不过几倍于我们的敌人，坚持了好几个昼夜，我们被包围在了城里。”
“每天，都有人在我们的面前到下。机枪一梭子过来，我面前的弟兄们有的肠子已经流到了地上。很多同学都死了，那时，我也很害怕。不过茂生告诉我‘不用怕，要是子弹来了他给我挡着’。我真的很感激他。”
听到这儿，大家都有了种莫名的感动。要知道，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蔡公博听到可这些也显得很激动。不过，大家都没有出声打扰靖远，他已经闭着双眼回忆道：
“终于，到了第五天夜里，南门被攻破了。一时间，城里火光冲天，黑夜被照的通红。打到现在我的连队只剩十来人了，机枪不断的响着，爆炸声不断。突然，我们被包围了。我身边的弟兄们都很害怕，他们很多是才入伍两个月的新兵。这时，我忽然感觉自己很没用。忽然，一颗手榴弹在我身旁爆炸了，等我回过神来，同乡的小顺子已经一脸是血。他是我下连队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新兵，我转身扑过去抱住了，他用带着血的手紧紧握住了我”
“‘连长，你说了会带着我回家的。’然后，他就这样死了，死在了我面前。死的时候眼睛还呆呆的望着我。”
听到这些，大家眼睛都湿润了。蔡茂生也不例外。
“我当时很绝望，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尝试了几次突围都失败了，还搭上了几个弟兄的性命。打完了最后的弹药，我和剩下的人决定上刺刀拼死一战。我知道这次一定是个死了。闭上眼，想到了妹妹，我真的有些绝望。”
“正在这时，枪声变得密集了。我们正要冲出去，突然我发现围在前面的敌人的突然倒下了。原来是茂生带着人来救我们了，一番混战，我们终于冒死冲出了缺口。接下来，一路惨烈的混战，我们身旁的弟兄们不断的到下。虽然是深夜，但是我们看到他们倒下时那绝望的眼神。”
“激战了一个昼夜，第二天我们随着赵长官想江内撤退，不料负责断后和右翼警戒的梯团长官们忙着保护家私，早早的就放弃了阵地，我们很快被敌人追击到了，又是一番惨烈的混战，茂生为了救我手臂受伤了，我当时很内疚。”
“号称铁壁防御的泸州城就这样轻易地被拿下了，我们一路如同丧家之犬不停地后撤。想到这些，我和茂生都很痛心。撤到蓝天坝的途中，我们甚至还遭到了土匪流寇的袭击。很多弟兄居然死在了土匪的冷枪下，我们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想就地解决他们，但是长官下了继续撤退的死命令。”
“一路溃逃，我们逃到了江对岸。看看队伍，已经损失过半了。终于算是拜托了川军的追击，我们到了纳溪休整。”
大家一时间听的很入迷，因为这和他们听到的宣传可不一样。
“那一晚，我担心茂生的伤势。好不容易托护士姐姐弄了些药，熬了鸡汤打算茂生送去。到了茂生他们的营房，茂生倒是很热情，可是大家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有些拘谨。送完了东西，茂生也没留我，似乎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
“很快，我借故离开了。出了营房门口六，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其实我真后悔那天我为什么会突然有了那样的好奇心。那营房是一座临时征用的私人宅院，于是我悄悄从后墙跳进了院子，趴到窗前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弟兄们，我们都知道唐长官是响应孙先生的护法的主张，才带领我们入川讨逆。”
“可是实际上呢，兄弟们，我们忙着卖命，长官们干了什么，他们忙着抢地盘，搜刮民脂民膏，强抢良家妇女，早就把孙先生的主张抛到了脑后。”
“我当时吓了一跳，原来屋内是茂生在讲话。”
老许他们听了也一惊。蔡公博此时倒是有些安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