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是的,那些帝使是真的被吓到了,当斯杖阴沉的目光再次移向他们时,他们立即闪电般的松开了伊奈儿,双眸微微颤抖,被恐惧爬满。
“看你们还敢嚣张,哼。”
伊奈儿努了他们一眼,走到了斯杖身后。
“老头子,你…你给我们等着……”那些被吓到的帝使们,边朝门外倒退,边咬牙,“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百倍千倍、血的代价!”
那些目空一切的帝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依然妄自尊大!
斯杖再也忍无可忍了。之前自己的学生险些命丧他们手里,本以为断掉他们三只手臂能让他们在胆怯的同时,能自我反省。
可他们不但不懂得反省,反而变本加厉,说出如此狠厉的冷语!
“院长,您实在太仁慈了!”公爵家的少爷实在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了,加重了语调,“如果在我们布兰加斯顿州有如此嚣张的混蛋,断三条手臂岂能了之,我会毫不犹豫以血祭之!”
“既然代价都是迟早的事……”斯杖削瘦的双拳渐渐收拢,“那我还要留你们做什么!”
话音铮然落地!
那些刚刚退出门口的帝使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忽然被一股急速旋转的龙卷风掀起,抛向了栏杆之外的天空!
“呜——”
龙卷风旋转着越来越大,在黄昏的苍穹之下,风声如巨兽的咆哮,将十名帝使一并困在风眼的中心。
他们挣扎着、叫喊着,释放出全身的灵力,可仍旧无法摆脱如牢笼般的飓风的囚禁!
会议厅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窗外。
其他的教学楼之上,看到这一幕的学生,也忍不住惊叹和好奇,望向了天空之上。
斯杖举起右拳,长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盯着那些在空中翻飞的黑影,右拳猛然张开!
“嘭——”
伴随和他五指张开的瞬间,空中那些挣扎着的帝使,在一眨眼之间,爆炸成了一蓬血雾!
飓风停止,血红的雾气带着让人闻之欲吐的腥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结束了。
那些嚣张的混蛋,彻底地结束了!
这便是代价。
他们所说的、血的代价!
拉隆欧诺等人,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飘散的血雾。
只有卡西欧终于舒了一口气,“对待这些人渣败类,就应该如此!”
拉隆缓过神来,表示赞同:“没错!”
“嗯?你不是受内伤了吗?”欧诺不禁惊讶,此时的拉隆看起来,比之前那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好多了。
不仅是欧诺,其他人,就连院长,也不禁从墨镜之后露出了好奇的双眼。
“终于出了口气,精神也好多了。”拉隆嘿嘿笑。
“你刚才不是还吐血来着?”
“当时太紧张,咬到舌头了。”拉隆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于是大家一阵发笑,所幸没有大碍。
而这时,在大家齐声欢笑的氛围中,伊奈儿的情绪却忽然低落了下来。
“我该走了…”她说。
“怕什么,有院长在呢!”
“我爷爷很厉害的!”
“就是,那些混蛋不敢再惹事了。”
众人开始劝说起来。
面对着这些刚认识的好朋友、还有院长大人,伊奈儿忽然觉得很内疚,就像成群密密麻麻的蚂蚁从心底爬过。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固执,或许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一幕。
而十名冰帝使的死亡,自己那个冷酷的父亲一定会很愤怒,她很了解自己的父亲,此次的事件,无疑会被当做是对他威严的挑衅。
如果自己依然固执地要留下来,毫无疑问,将会给这些朋友乃至整座学院,带来更大的麻烦。
即便她会胡闹、会淘气,有着公主的任性,可是在这一刻,在亚丁蓝泽很难体会到的友情当中,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懂事。
“我真的该走了……”
告别中带着依依不舍,因为她很清楚,此次一别,就会再度回到那座如牢笼般的城堡,日复一日地仰望着那片孤独的天空,就再也难以见到这些朋友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很难过,贝齿紧咬着小小的嘴唇,努力强忍着眼眶中正在打转的泪珠。
转过身去,走出门外,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座千年如一日寒冷的帝国,夜晚总是降临得很快。
冷风吹落黄昏,暮色便如魔鬼的触角,沿着头顶的天壁肆意伸展开来。
伊奈儿被带出学院,走下层层蜿蜒的石阶。晚风跑过来,将那些滑落下来的泪水,在她那张尚未脱去稚气的小脸之上,风干成了一行行忧伤…
成长,总是伴随着疼痛,才能开出更漂亮的花。
……
“她要回到亚丁蓝泽吗?”望着夜色迷茫的山峦,拉隆问。
“她是公主殿下,那座城堡是她的归宿。”
欧诺从夜色中回过头来,望向斯杖,“院长,图尔斯教授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斯杖沉默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斯杖缓缓说道:“他惹上了麻烦,早在开学的前一天……”
斯杖将有关于图尔斯的事情缓缓道出。
……
穹裂宫。
那部黑铁升降机再次朝着地底深渊坠去,埃法尔盛气凌人地走进那座庞大的地下工程。
他的目标很明确,依然是那座水晶牢笼。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带着怒火,而更像是来宣布一个好消息。
“你以为缄口不言,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埃法尔的声音从那处黑暗的岩石隧洞之内,层层扩散过来,卡琳娜从水晶牢笼之内,有些警惕地转过身来。
埃法尔的身影从洞口飘荡出来。
“有一个消息,我想你会很关心。”
埃法尔望着那张倾国倾城般的容颜,虽然可望而不可得,但却有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感,“就在今天,你们火域的一名内奸,就死在了我的大殿之上,那样子,不可谓不惨烈。”
卡琳娜正眼盯向埃法尔,裙袍下纤白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怎么?紧张了?”
那个细微的表现,显然没有逃过埃法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