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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娲娘娘庙

“叮叮叮……”中原市某饮用水公司客服电话响起。

值班经理拿起电话接听:“喂,你好……”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看来经理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电话挂断,经理气冲冲地跑到销售部:“申景辉,到我办公室!现在,立刻,马上!”

五六名业务员停下手里的活儿,莫名其妙地望着经理。经理四处瞅了一眼,没看到申景辉,于是问道:“申景辉人呢,上班时间私自脱岗,按《员工管理条令》第八章第五款,处罚伍佰元,扣除当月绩效奖金!”

一名业务员打趣道:“头,申景辉的绩效好像上个礼拜就扣完了!”

“哦对!”经理拍拍脑袋,想起了那件事情,一拳砸到门框上:“岂有此理,真是屡教不改!申景辉,你到底死到哪去了?”

“经理,你找我?”申景辉端着一杯咖啡从外面走进来,望着经理凶神恶煞般的脸色,知道准没好事。

“你小子日子过得挺有味道嘛!”经理回头望着他,冷冷地说:“申景辉,上班时间脱岗,严重违反公司纪律,现在我宣布,你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经理,冤枉啊,我没有脱岗!”申景辉一听要被开除,顿时心里就紧张起来,解释道:“我刚刚到洗手间,看见地上有一滩水,顿时觉得一阵恶心,险些就晕过去了。等我平复心情泡完咖啡回来,就听见有人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经理先生!”

“拍马屁也没用,”经理铁青着脸说:“这个月,你都第二次遭到客户投诉了,事实证明你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岗位!”

“经理,我晕水这个事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客户只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能对着水样品给他作介绍,所以才投诉到公司。”

“有人晕船,有人晕车,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晕水,你真是一朵奇葩!”经理主意已定,下定决心要开除申景辉:“这个事情公司已经研究过了,就这么定了,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天就走!”

“经理,公司恐怕不能做这么草率的决定吧?”申景辉见说好话没用,干脆跟他来硬的:“上个星期扣我钱我就忍下来了,今天如果谁敢开除我,我就把劳务合同跟申诉材料递到劳动局去,大不了我陪你上头条!”

经理一瞧,大家都望着呢,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就说:“走,到我办公室去!”

申景辉叉着手站在那里,说:“我哪也不去,我不怕丢人,我就要让大家都瞧明白瞧仔细!”

经理没辙,知道闹到劳动局绝对是公司理亏,如果今天不治治这小子,其他人谁还服我?你不是晕水吗,我就让你晕个痛快:“申景辉,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着吧,咱们来日方长。现在供应部缺人,你现在就调过去,这是公司岗位调整,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这个新的工作岗位!”

“什么,让我去搬水?”申景辉一听就火了,他天生就怕水,连洗澡洗脸都得闭着眼睛。为了克服这个奇怪的心理障碍,申景辉才应聘到这家饮用水公司,心想跟水接触多了,或许可以跟它培养培养感情,克服晕水的毛病,可事实并不如预期想的那样。

申景辉心想,我堂堂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让我去搬水,这比打脸还难受,看来经理是铁定要逼我离开公司了。

经理见申景辉没说话,就冲职员们说:“从现在开始,申景辉就算是供应部的搬水工了,你们哪个办公室水没了,只管招呼他扛来就是。”

申景辉望着他:“经理,你这么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经理拍着他的肩膀说:“申景辉,我对你已经够可以了!如果没有哪个富婆愿意保养你,你也没有一个李刚李双江那样的爹,其实搬水的工作还不错!当然,你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写辞职信,从我面前消失!”

“是吗,那我可真得谢谢你了,替我分析得这么全面!”申景辉说着,把头转向大家:“各位同事,经理对我关怀备至,我对他也是感恩戴德,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临走之前要给经理留点纪念品”申景辉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一边说,一边暗暗运力,攥紧拳头使劲朝经理身上砸去,经理被他打到在地,申景辉觉得不解气,又上去跺了两脚,这才恨恨地说:“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谢!”

经理悴不及防之下被申景辉猛打,等他回过神来,立刻扯开嗓子喊:“保安,保安……”经理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门口的保安又是他找来的保镖,但凡公司里有迟到早退违反制度的,一律罚款处理,员工们大都敢怒不敢言,今天看见他被申景辉打了,无不觉得大快人心,心里暗暗叫好。

眼看保安马上就要进来了,申景辉不敢耽误,心想反正工资也被扣得差不多了,也不准备再要,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准备离开。

经理见他想走,拽住他的衣服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看你这么诚心诚意留我,我也给你留点念想,告诉你一个真理,就是并非每个员工你都可以随便鱼肉!”申景辉反身一记勾拳,打在经理下巴上,经理捂着脸疼得直哆嗦。申景辉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顺畅了许多,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去。

两名保安跑进来,扶住经理,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经理忍着痛,指着门外说:“去,把申景辉给我抓回来,弄死他!”保安正待追出去,经理又嘱咐道:“记住,别报警,人逮住了给我往死里整,绝不能便宜了那王八蛋!”

保安答应着,追到门外,正好看见申景辉在不远处的马路边等出租车。

申景辉见保安追来,顾不得等出租车,撒腿就跑。他知道这两名保安是特种兵退伍,有一身擒拿格斗的好功夫。申景辉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得甩掉他们。正好碰上一辆装馊水的农用车,顾不得多想便爬了上去。

其中一名保安跑得稍快,也抓住农用车的后车厢,正待翻身爬上来,申景辉一看,不好!拿起水瓢,忍着难闻的味道,舀了一瓢馊水就往保安泼过去,正好泼在保安脸上。保安被馊水糊了脸,睁不开眼睛,只得腾出一只手擦脸。申景辉见势,一脚踹过去,保安“哎哟”一声就跌倒在地。

保安吃了亏,不敢再往农用车上扒,忌惮申景辉再泼馊水,只得在后面跟着跑,这样一直到了城外。

两名保安到底受过训练,有一定的战术素养,知道这样追下去体力消耗过巨,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一人到了车左边,一人到车右边,两人同时往车上进攻。

申景辉一看,不好!面对左右夹击的两名保安,申景辉只得纵身一跃,从车厢尾部跳到地上,由于站立不稳,摔倒了地上。他顾不得疼,爬起来就往路边的林子里跑去。

保安见他下车,两人也跟着跳了下去,朝申景辉追过去。

跑了约半个时辰,申景辉已是气喘吁吁,林子里只有这一条小路,荒无人烟,道路旁边长满荆棘,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隐隐看见前面有一间房子,被树叶遮住了大半个轮廓。

他来不及思索,就往那房子里跑,希望能找到木棍铁锹之类的器具,这样即使跟保安硬碰硬地拼起来,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房子格局陈旧而简单,门扉上布满了蜘蛛网,两扇朱红色大门已是色彩斑驳。

申景辉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有一尊破旧的女身佛像,两边的布帷七零八落,尽显颓败气息。

申景辉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一座庙!”

“对,女娲庙!”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把申景辉吓了一跳。

申景辉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神龛下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在那抓虱子。

申景辉心想,保安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得先找个防身的家伙再说。

“老人家,外面有人追我,这庙里有没有防身的东西,借我一用!”

老叫花抓了一只虱子塞在口里,说:“孩子,这里是女娲庙,安全得很,坏人进不了此间!”

老叫花说话疯言疯语,申景辉没空理他,兀自在庙内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以用,只得走到门边把门拴上,感叹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叫花“哼”了一声,继续抓虱子:“孩子,你只管坐下歇息,别害怕!我说了,这里是女娲庙,坏人进不来这里。知道女娲是谁吗?”

申景辉摇摇头,又点点头:“女娲是上古传说,我上幼儿园时听过女娲造人的故事!”

“不!”老叫花说:“女娲不是传说,是传奇!有兴趣听我老叫花给你讲一段故事吗?”

“可是外面有人追我,我……”申景辉想到那两个保安随时会冲进来,哪有心思听故事。

老叫花说:“你打开门看看!”

“我……”申景辉犹豫不决。

“打开吧,打开门看看!”老叫花满头白发面容祥和,可语气里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

申景辉迟疑着打开门,却被门外的一幕惊得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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