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两人都被吊得头晕目眩的。夏天的太阳格外的烈,两人口干舌燥,实在受不了了,两人才开始呼叫认错。
“爸,放我们下来吧,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大丫喊道。
可屋内的张大叔充耳不闻,这俩孩子平时就没怎么挨打受罚,这回非得好好罚罚她们不可!
“二丫,我们一起喊!”大丫指挥道。
“大丫,你不是说,认了错就是小杂种了吗?我不要当小杂种,但是我真的好晕好难受啊!”二丫都已经快哭出来了。
“你以为我不难受吗?不想难受了就先当一会儿小杂种吧,快点一起喊!认个错,等老爸把我们放下来歇好了我们还是好汉一条!”大丫已经给二丫成功洗脑,立马大声叫嚷起来。
可张大叔下定决心要好好惩罚她们了,怎么叫都不出来。
于是大丫又出了个主意,大喊道:“爸,我们错了,放我们下来吧,豺狼来啦,救命啊,豺狼要吃了我们,快来放我们下来啊!”
张大叔一听豺狼来了,这才立马就出来了。一出来,她俩好好的在树上吊着呢。这才意识到时自己穷紧张,根本就没有豺狼,被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接着就说:“继续吊!吊到真正认错为止!”
说完,不管她俩的叫喊认错声,就进了厨房。自己的娃,谁说不心疼,可惹了这么多祸,两个孩子的性格确实是需要好好纠正一下了,不然以后怎么嫁的出去?于是打算剁点馅,等她们真认错了,晚上就包饺子给她俩吃。这可是他家里最后的一点肉了。
“咚咚咚咚。。”剁馅的声从砧板上传来,盖过了屋外两个丫头的叫喊声。他也不愿吊她们太久,可是又觉得必须给点惩罚她们,于是自己告诉自己,等肉馅剁完,就把她们俩给放下来。于是,手里更加快了动作,剁馅的声音就更大了。
屋外两个丫头还是在叫唤,一直喊我错了,豺狼来了,放我下来吧!
这声音一直传到在不远处一个人玩小石子的我耳朵里。在村子里,没有玩伴的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玩耍了。堂哥们已经长大懂事了些,也不愿意再和我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起玩了。而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伯妈太尖酸刻薄的性格,不让他们和我玩。
“啊——”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从我头上掉下,砸到我的后脑勺上好疼。我抬头一看,并没有人,应该是自己掉下来的。于是又重复着我觉得很好玩而其实很无聊的搬运游戏,就是把我认为好看的小石子一颗一颗地捡起来,放到墙角边学着大人造房子的模样垒成一面墙。那面墙好不容易垒起来,可不一会就会坍塌,所以我便一直重复着搬运其他地方的小石子使它能够成为一座小墙。
“啊——”又掉下来一颗,砸在我的后背上好痛。我又抬头看了看,除了风吹动叶子,并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又开始堆堡垒。
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笑声,那是刘勇的笑声,我一听就听出来了。正当我回头时,我好不容易垒好的堡垒就这样被刘勇用石子给砸塌了。我委屈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但畏惧他那肥壮的身子,我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发起火来指着他的鼻子问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堡垒。
刘勇好像觉得无所谓,说道:“小灾星,这就觉得委屈了?你害我被罚禁足的时候心里还爽吧!哼!我就是来找你报仇雪恨来了!”小孩子的思维很简单,所以当我害他不能出门玩就好像已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得。
再加上我本来就很容易给人带来霉运,所以他一直看我不爽。我解释道:“你被禁足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豺狼!豺狼来找你爸爸说要吃了你,刘叔担心你才不让你出去的!”
“哼,小灾星,尽会骗人,哪里有什么豺狼?反正我挨打就是因为你!”刘勇并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叫小灾星,我叫小阿青!”还没上学前的小孩子是记不住自己的大名的,因为在我们那里,没有上学时家人周边认识的人都是喊小名,只有等到上学后,老师同学们才会叫大名,所以在我的理解里,我姓张,但我的全名就叫小阿青。
“什么小阿青,就是小灾星,小灾星小灾星,这个名字比小阿青更适合你!”刘勇大叫道。
“救命啊,我错了,爸爸放我下来,豺狼来啦要吃我啊,救命啊,爸爸我错了!”一阵阵凄厉地叫声传来。
“什么声音?”刘勇问道。很明显他的注意力从我的名字上转移到了那边传来的求饶声上。
“大丫姐姐和二丫姐姐又犯错了,被我张大叔吊在树上惩罚呢!”于是我就把刚才听见的给刘勇说了,“她俩肯定又是在撒谎哄着我大叔把她们放下来呢!”
“哼,有意思,我早就看她俩不爽了,上次在我们家水缸里投了两颗老鼠药,要不是我妈发现了我们一家子就得被她俩害得听如来佛讲经去了!喂,我要去看她俩出洋相的样子去了,小灾星,你去不去?”刘勇抬高下巴,俯视着我。其实不用抬高下巴,以他比我高上一大截的身高也能俯视我。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连说要去,就立刻跟上去,边走边问:“刘勇哥哥,听如来佛讲经好玩吗?”
“真傻,要听如来讲经的话你就死了,就再也不能去捡野鸡蛋,捉小兔子了。最重要的是,连爸爸妈妈都看不到了!”刘勇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而我却是一脸哇塞刘勇哥哥懂得真多的表情崇拜地看着他,问道:“那也看不到刘勇哥哥了?也看不到赵婶刘叔,看不到爷爷了?”
“对,小灾星,你还怕看不到我啊?你不是一直怕我揍你么?”若是现在能使QQ表情的话,刘勇恨不得发一大串抠鼻表情来表达内心对我的嫌弃。
“可是你是我哥哥啊!”我天真地回答。
而刘勇就更嫌弃了,要不是急着去看热闹,恨不得要给我一巴掌了:“小灾星,你少胡说,谁是你哥哥了,我们家就我一个独苗,哪儿来的妹妹?你以为跟你们家似得生那么多还全是女孩儿?”
“我不叫小灾星,我叫小阿青。”我说不过他,只得小声地再次纠正了一遍,虽然我知道他还是会叫我小灾星,可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