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漠风怀中动了动,七寂痛苦地吟叫了一声,双眼微微睁了开来,漠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女人终于醒了,漠风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翘。
“我还没有死呀!”七寂幽幽地说,但微弱的声音带着疼痛,让人心生爱怜。
“不许睁眼,没死现在就给我装死,不听话现在就整死你。”漠风俯在她耳畔低声说,声音冰冷且凶狠,七寂小嘴微微嘟起,好不容易活过来,居然还要装死,但她不敢违逆漠风的话,这个男人那么残忍冷血,说不定真的会趁她身体虚弱整死她。
“记住装得像点,如果露陷了,我送你见阎王。”漠风再凑到七寂的耳畔说,说话间竟有意无意地含了一下七寂的耳珠,这轻轻一含,七寂觉得身体突然麻了一下,血一直往上涌,脸刷得一下红了,好在她的脸满是血,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此时漠风将七寂抱得更紧,七寂整个人贴在他健硕的胸膛,身体如此亲密接触,七寂浑身燥热,十分不自在,她恨不得将漠风一把推开,但此时的她又必须装死,恨得牙都咬碎了。
“墨爷,可以出发了……”一个男子上前来禀告。
“小公鸡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漠风探了一下七寂的鼻息,然后竟抱着七寂的尸体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那哭声悲切得让山河变色,惊天地,泣鬼神,他还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大地,那悲痛欲绝得样子,让铮铮男儿也禁不住为他掬一捧泪。
“你不能死呀,你三岁就服侍我,尽心尽力,但我都没让你享过一天福,我这做主子的心有愧呀。”说完漠风将整个头俯在七寂的胸前,那脸刚好贴在七寂已经日渐高挺得胸脯,七寂整个身体僵硬得如一块石头,她心中那个火呀,但此时又发作不得,实在……
“你死了,我怎向你刚定亲的妻子交待。”漠风一顿干嚎之后,竟然被他挤出了几滴泪,一滴又一滴落在七寂的脸上,冰凉冰凉的,这男人的戏演得还真好,不去做戏子真是浪费,七寂不停地沮咒着漠风,只有这样她才按捺住自己的怒火。
“墨爷,人死不能复生,墨爷节哀。”
“墨爷,你是一个好主子,他有你这样的主子,即使是去到天堂也会感激你的。”
“墨爷,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儿,让兄弟我好生折服。”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慰着漠风,七寂气得半死,这男人还真的会为自己捞好名声,有他这样的主子,她七寂就是下到地狱,也天天上来吓他,七寂心中气愤,手禁不住动了一下。
“墨爷,他的手动了一下,兴许没死呢?”有一个眼尖的的看见,忙兴奋喊起来,喊完还忍不住去探七寂的鼻息,摸一下她的身体。“
“死者为大,谁也不许碰他,他怎会还活着?他的身体早已经又冷又硬了,莫非这里阴气重,大白天就尸变?”漠风冷飕飕地说,刚刚围上来的人听说尸变,吓得立刻往后退,没有人再敢用手去摸一把。尸变?七寂真恨不得跳起来,吓他们半死。
“我与我的手下,自小感情就好,这些年他更是替我出生入死,救了我好几次,如今他客死异乡,我实在悲痛,我要找一块风水宝地,好好将他风光大葬,扎多几个女人给他。”漠风越说就越哽咽。
“各位兄弟先回去向王爷复命,免得因我而延误了,我处理好手下的事情,心情稍稍平复,就会赶回去向王爷请罪,各位兄弟赶紧起程,今日别过。”
漠风无比悲痛地抱起七寂背过身子,佯装擦泪,七寂恨极,人还没死,就要将她风光大葬?
七寂趁没人注意,一口噬向漠风的手臂,漠风痛得呲牙裂齿,但又不敢声张,只好死忍着,但在他低头的瞬间,嘴角竟然带着淡淡的笑,这女人的牙齿还真锋利。
两人身体紧紧相贴,漠风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又禁不住一阵心荡神驰。
在漠风心荡神驰的时候,七寂咬得满嘴血腥,但无论她咬得多狠,漠风哼都不哼一声,似乎七寂咬的并不是他,这让七寂觉得好没劲,悻悻地松开了嘴,漠风虽然不吭声,但不代表他不痛。
人多好办事,不多一会,那几十箱宝物全部装上海船,漠风依然痴痴地看着七寂,似乎还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惹得众人再次感叹漠风的情深义重,七寂在心中呸了无数声,那怒气已经在她的脸上表露无遗,只是她被搂在漠风的怀中,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等到这些海船驶远,变成一个朦胧的影子,七寂用尽自己身上所有力气,一把挣脱漠风的怀抱,站了起来。
“这里阴气重,大白天尸变了,你还不走?”七寂也像漠风那样,冷飕飕地说。
“模仿得还不错,还不错。”漠风因为理亏,干笑了几声,就不好再说什么,但嘴角却勾起了一道大大的弧线,这女人还真小气。
“墨爷,他是人还是鬼?”七寂这样突然跳下来,没有吓着漠风,但却将周围的女子吓得半死,以为她真的是尸变了,但看见漠风与她谈笑风生,心里才没有那么害怕。
“是鬼哪会有影子?”漠风笑着答道,众人一看地面上真的是有影子,心中消除了疑虑,那脸才渐渐恢复血色。
“谢墨爷的大恩大得,蝶儿这就去给你送套干净的衣服和温水。”蝶儿说完与几个女子立刻去准备了,如今危险解除,所有人的脸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脚步都教平时轻快了许多。
不久衣服温水就送进了房里,这速度还真快。
“墨爷,让水儿来服侍你梳洗更衣吧,你身上伤口多,你背后又没长眼睛。”水儿红着脸说,这些日子她饱受这群禽兽的蹂躏,男人的身体不是第一看,但面对漠风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他身上的气息真好闻。
七寂的听到水儿这样说,眉头又皱了一下,这男人有什么好,怎么个个都像瞎了眼一般争着服侍他?
“我身上的伤太多,还是自己来洗就好,免得吓坏了水儿。”听到漠风这样说,水儿也只好作罢。
“你身上的伤比较多,要不要找人帮你清洗。”漠风漫不经心地询问七寂。
“不用,我能行。”七寂冷冷地拒绝,漠风知道她的性格,也没有再勉强她,信步走出了房门,七寂等漠风走后,将门好好栓好,然后将衣服一件件地脱下,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在这次主要伤口都集中在大腿和手,清洗起来倒很方便,只是伤口太多,所耗的时间还是很长。
七寂以为漠风早已经离开,没想到打开门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前的大树下,脸上竟然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似乎心情不错。
“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里到处是房间,随便找一间清洗就好了。”七寂问道,也许是冲洗完一身清爽,七寂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冷淡。
“其他房间脏,我不想去。”漠风皱了皱眉说,其实他只是怕七寂突然晕倒在浴桶中罢了,站在在外面听着哗哗的水声既让漠风心安,但又让他有点想入非非,他发现这段时间自己越来越邪恶了。
“你身上有哪处不脏?别人不嫌你弄脏房间就算好了,还在这里嫌三嫌四。”七寂没好气地说,漠风听了也不生气,叫人准备了温水,好好冲洗去这一身的血腥,七寂则无力地靠在大树下的长椅上,闭目眼神,因为流血过多,她现在的脸色一样很苍白,面临死亡的时候,不觉得痛,如今反倒觉得全身无处不疼。
漠风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七寂靠在长椅上,此时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无依,漠风的心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一点点地软下来,他一把将七寂抱起,在高大的漠风怀中,七寂就像一只睡着的小猫。
“谁?”七寂虽然睡着,但她的警觉性很高,漠风一抱起她,她第一反应就朝漠风拍去一掌,因为距离太近,漠风也没有防备,让她一掌拍一个正着,锋利的指尖还在他的胸膛划了几条血痕,好在她力气不足,要不漠风就不仅仅是倒退几步而已。
当七寂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漠凶神恶煞的目光,心蓦地一惊,但小手还是不停地乱划,似乎在想挣脱漠风的怀抱。
“你再动,我砍了你的猫爪,剪你鸡爪。”漠风一脸黑线,七寂看着不觉有点心寒,毕竟刚刚拍了他一掌,看他身形晃了那么几下,似乎伤得也不轻。
“谁叫你轻薄我?打你还不便宜你了?”听到七寂这样一说,漠风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莫非自己偷偷吻她事被她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那又不推开我?谁知你是不是自愿?这可不能全怪我,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漠风越说越不自然,越说声音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