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这才从膝盖当中抬头，看清了面前这男人的眉眼，怔怔的，双眼逐渐迷离……
她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他时，眼眸渗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滑落至腮边，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好一阵心疼。
心，抽紧。
顾夜堔抹去她腮边的泪水，“好了，三爷不是在这么，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沐暖眼眶涨得通红，只是哭，瞧着他又不说话，起先还扁着嘴把哭声都憋回嗓子眼里，到最后，索性张开了小嘴，啕啕大哭。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双手攀住他顿在空中的一只胳膊，把自己的身体一寸寸的拖拽到他眼前。
顾夜堔宠溺的笑了：“乖乖，你上次咬的伤口还没好，这次能不能换个地方。”
“唔……”沐暖嘴里呜咽两声，眼里泪痕闪烁，“我只是想看看……咬过你的地方，伤口有多深……”
仿佛，心底最柔软的位置被触碰到，顾夜堔任由她抖索着的小手在他肩膀上作乱，耐着痒，微微颔首。
她的视线亦是痴痴的定格在他上身，想要扒开他的外套，可是眼眶不听使唤，老是有泪水涌出来，她抹也抹不尽，抽泣着的嗓音更是低到哭腔里去。
“咬你的伤，会不会……有我这里疼……”
她垂下一只手，缓缓的，抚上小腹。
顾夜堔未出口的话被她给堵在了口腔里，眼神一霎清冷。
他哪里见得了沐暖这么脆弱的模样，脑海里另外两张面孔愈来愈清晰。
坚定了他要报复的念头。
“……”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沐暖觉得心下很空，抬起头，茫然的视线去探究他脸上的表情，“说呀，会不会有我这里疼？”
顾夜堔掀开被子，坐进床里去，不由分说的搂着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沐暖很顺从，臀坐在他双腿之间，后背挨着他的前胸，这么羞的姿势此时她也顾忌不到了，模糊的泪水下，全是昏迷之前见到的场景。
她真怕，自己就那么死去了。
此刻耳畔听见他近乎诱哄的嗓音，当真如梦一般不真切。
“三爷发誓，以后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出现，三爷保护你。”
顾夜堔从来不轻易说承诺，一旦出口了，便是把她的位置放在了最高处。
沐暖皱着眉心，摇头，“我怕……我好怕……”
她听不进他的话，心早已经裂成了千万快碎片，靠在他的怀里，浑身仍是发抖。
顾夜堔又岂会不知，却还是不知烦的重复安慰着她：“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
他握着沐暖的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护在胸膛，很小心很温柔的低着嗓音：“我也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掌心传达的温度，让沐暖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她半侧回首，头顶迷蒙的台灯光线罩着他，努力睁眼了，只能看见他五官的轮廓，还是不那么清晰。
但心底，就是有一种安心在逐渐蔓延。
抬起手，想要摸摸他。
攸的，手腕被他擒住，顾夜堔泛怒的眼色，凝注着她掌心里的血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