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嘴角轻颤，扯出来的竟是一抹迷蒙的微笑：“恐怕报答不了了，我也有我的无奈。”
舒乐撑在沙发边缘的手指蜷缩收紧，猝然侧眸狠盯着她。
沐暖却看也不看她，语调和表情冷静到了极致，她总有将人气到跳脚的本事，舒乐忽然觉得烦躁，背过身抽出一支女士烟点燃。
“我提醒你，这么耗着也没用。”
“很抱歉。”除此之外，沐暖也无话可说，早已经心绪烦乱的垂下了头。
像是忏悔。
舒乐抬起幽暗的眸，深色打量着她，涂着枚红色唇彩的嘴讽刺的扯开一抹笑来，“顾夜堔，他是不可能结婚的。”
捏着水杯的手徒然一紧缩，沐暖突然觉得心里某处地方莫名的下陷。
舒乐从她的表情当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开心的笑了，拿着烟杆的手停在鬓旁，以一种极其骄傲的表情蔑视而下。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后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家族，就算你是沐老爷子的孙女，也不会被他们高看一眼。”
“他的妻子，由不得自己挑。”
沐暖幽幽盈动的清眸轻微的闪动了下，“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还用问么，看你可怜罢了。”舒乐冷笑着反问，“可惜了，如果你上一次彻底的离开了，可以不用知道这些。”
“我言尽于此，听不听是你的事情。”
一支烟燃至尽头，舒乐点到为止。
准备离开的脚步突的微顿，眸色几不可察的掠过沙发上发呆的女人。
原本气势凌人的气场无形中减弱，凝着视线看去的双眼柔软下来。
“你以为，我总是和你抢顾夜堔是为了什么。”
沐暖怔了一瞬，抬眼看向她施了粉黛的精致面庞，“你从来就不需要和我抢，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顾夜堔。”
舒乐冷冷清清的笑了：“向我炫耀么？”
沐暖摇头，摇得很真诚。
并未完全挪去舒乐身上的目光瞥见她身子顿了一顿。
“好，我不会向你认输的。”
这次，沐暖没有接话。
其实她是愧疚的，虽然不是自己情愿的待在顾夜堔的身边，迄今为止甚至没有看清自己对这个男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和情感，但人家身边早已经有了一个痴痴等待的人，自己这么霸占了，实在是太过分。
所以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舒乐，以往日里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个女人的泼辣不同，见了面之后，她对对方产生了一丝同情，就像同情着一无所知的自己一样。
走出顾家别墅，外面暮色沉沉，冷风嗖嗖，舒乐缩了缩脖子，夹在手肘间的两份文件上布满了高跟鞋印。
恨不得就这么直接踩碎沐暖的脸！
上车，车子缓缓开出镂空雕花的栅门，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车子猛的提速，横拦在那两个女人面前，舒乐戴着墨镜的冷漠面孔，从逐渐摇下的车窗露出来。
“找谁？”
面前的人，也是慌了神，弯着腰身往车里看，一脸的惶恐紧张，竟还隐约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